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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鹿寶兒面色如常,司機明顯感覺到她眼底有幾絲冷意。
司機抬頭看了眼店門,低下頭跟著鹿寶兒進入電梯。
電話響,秦北也從噩夢中醒來,腥紅的眸子帶著驚人的煞氣,光潔的頭滿是汗珠。
白逸上前,遞給他一杯水道:「你這最好去看看醫生。」
秦北也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遮住眼底的寒涼,沒搭理白逸,接聽電話。
「秦少,鹿姑娘已經在車上了。」
秦北也放下手機,看了眼時間,才過去半小時,這麼快?
他看向白逸,拿過他手中的水喝了一口道:「剛才樓下沒發生什麼事吧?」
白逸一臉茫然道:「我剛接電話,沒太注意。」
他才記起,秦北也讓他幫忙看著鹿寶兒,怕她受人欺負。
回家的車上。
秦北也發現鹿寶兒兩手空空,似是逛了一圈,並無收穫。
奶奶見他們回來,高興地合不攏嘴,「寶兒,飯菜都好了,快來一起吃飯。」
「謝謝奶奶!」鹿寶兒很是乖巧,陪著奶奶吃完飯,又說了會兒話。
老人家有問必答,非常耐心。
秦北也看了眼時間,對老太太道:「奶奶,我去書房了,你們早點兒休息。」
「好,你晚上也要早點兒睡。」奶奶交代了幾句,秦北也率先上樓去了。
書房在他房間隔壁,鹿寶兒和老太太聊完,也回到房間。
她沐浴更衣後,換了身乾淨的麻布長衫,點燃三支香,在外婆的遺像前跪的筆直。
「外婆,您讓我一定要嫁給秦北也,這樣才能一生順遂,膝下有子,晚年幸福。可我覺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也只能盡力而為,希望您在天之靈不要生氣。」
她的命格很硬,上克父母,下克子女,註定一生孤苦,無依無靠。
秦北也短壽,註定這輩子沒有愛人,沒有子嗣。應該說,如果不是外婆給他改命,這個世界上就不該有他這個人。
他的命格已經跳出了天道輪迴,也只有把他們捆綁在一起才能改變兩人的命運。
這也是外婆讓她一定要嫁給秦北也的原因。
*
深夜鹿寶兒有些口渴,她習慣伸手拿床頭的水杯,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抓住,她才記起,這裡已經不是鄉下。
她起身,打開燈,望著空曠的房間,愣了愣。
從外婆去世,她也漸漸習慣了一個人。
她推開房間大門,經過走廊的時候看到隔壁的房門虛掩著,裡面一片寂靜。
鹿寶兒猶豫了幾秒,沒有多看一眼,下樓去倒水。
回來的時候,房門仍舊虛掩,只是裡面突然「砰」地一聲響起,似是花瓶落地的聲音。
難道進了賊人?
她端著水杯,猶豫了片刻,推開了秦北也的臥室房門。
房間散發著淡淡的木茶香,她估算著電燈開關的位置,按亮房間裡的燈。
他的房間比她的大了一倍,整個房間都是灰色調,看上去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生氣。
此刻,秦北也的床上空蕩蕩,鹿寶兒大著膽子走到床前,才發現床前的地毯上倒著一個人。
打碎的花瓶,就在他手邊。
她急忙放下水杯上前,手剛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捉住了。
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手腕被捏的很疼。
「是我。」鹿寶兒強忍著疼,開口。
秦北也睜開沉重的眼皮,一雙發紅的眼睛看著如吸血鬼一樣可怕。鹿寶兒的影子在他眼前,如夢似幻。
鹿寶兒深吸一口氣,主動將他的頭扶起來,讓他枕著自己的肩膀,這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燙!
這是發高燒了。
「我扶你去床上躺著。」鹿寶兒話落。
秦北也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動!」
他的腦子疼得似是要炸開,身體虛浮,根本使不出力氣。就在他倒向鹿寶兒肩膀的瞬間,竟然感覺一絲涼意襲來,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興奮地舒張開,貪婪地汲取著這份清涼。
鹿寶兒蹲著,一動不動,低頭見身邊的人漸漸情緒穩定下來。
她抓住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脈搏。
這一探之下,眉頭緊擰,臉色也跟著驟變。
不知過了多久,秦北也呼吸漸漸平穩,鹿寶兒指尖夾著銀針,刺入他的頸部。
秦北也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她把他扶上床,伸手解開他的睡衣扣子,露出精悍的胸膛。
鹿寶兒盯著他堅實的六塊腹肌,抿了抿嘴唇,耳朵尖悄然泛紅。
她匆匆站起身,回房間,從包里找出一套銀針。
折回去的時候,秦北也依舊安靜躺著。
她關上房門,走到床前,在他身邊坐下,清雅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凝重,「你是我命定的夫君,有我在,陰曹地府也不敢收你。」
她指尖夾著銀針,朝他的頭頂扎去。
前後忙碌了一個小時,秦北也的頭被紮成了刺蝟。
鹿寶兒擦著額前的汗水,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溫度降了下來。
她將他胸口的針拔掉,替他扣好衣服,片刻後,秦北也眼皮動了動。
意識漸漸回籠,他想睜開眼,發現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鉛,四肢也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