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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望著默契的兩人,回頭對保姆道:「他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保姆撓了撓頭,道:「沒感覺出來,少爺總是冷冰冰的,不善言辭,鹿姑娘規規矩矩,這兩人還是原來的樣子。」
老太太嘆了口氣,照這樣下去,她啥時候能把孫媳婦娶回家,啥時候能抱的了重孫子?
鹿寶兒洗完澡,換了身月牙白的長衫,從包里找出薰香,在爐子裡點燃。
倒不是她身上真的沾染了臭氣,而是要清洗一下鼻子,不然總覺得鼻尖有股嘔人的味道。
「咚咚咚!」
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
鹿寶兒喜上眉梢,疾步上前去開門。
房門打開,一股清雅的香氣撲面而來,秦北也第一次聞到這種香氣,提神醒腦,味道像是酒一樣,越聞越醇越香。
讓人感覺很舒服。
他手下有一個品牌的香水公司,不說所有香料都懂,但對部分香氣也頗有見解,他在這裡居然聞到了一絲龍涎香的味道。
「進來!」鹿寶兒的視線落在他結實的臂膀上,此刻傷痕滲血更嚴重了。
秦北也沐浴後穿了件寬鬆的純白短袖和白色棉質長褲,高挑的身材看著纖細,靠近後你會發現他手臂結實有力,就是那種經常鍛鍊,有著健康完美的肌理線條,卻又不會過於張揚而顯得粗蠻。
因此,他渾身透著矯健沉穩,儀態尊貴權威,看人的眼神有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普通人在他面前,早就被嚇得不敢言辭。
秦北也坐在小凳子上,打量著房間。
鹿寶兒剛來的時候,屋裡只有簡單的家具,可此刻,房間裡東西多了不少。
靠窗的位置擺放了繡架,繡架上是一匹正在繡的玄色布料。她繡的九龍朝拜才剛剛起針,構圖卻是活靈活現,能想像的到,等她繡好了會是何等的精緻美觀。
靠牆的位置訂了幾個新的支架,支架上放著七八匹顏色各異的布料,每一匹布紋路精緻,色澤柔美醒眼。
靠窗的桌子上放著一沓黃紙,鎮尺壓著一沓沓畫完的符紙,不同紋路的符紙,擺滿了桌子。
桌子邊的銅爐青煙裊裊,踏進這裡,仿若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殺伐死亡,沒有悲離痛苦,有的只是靈台清明,歲月靜好。
秦北也冷酷的視線落在鹿寶兒身上,見她取了黃紙放置在瓷碗中用火柴點燃。
黃紙燃燒,化為黑色粉末,她將粉末融入一種白色膏藥中,這才轉身看向他甜甜一笑,「好了,敷了這個,這傷不出兩天就能痊癒。」
秦北也握拳,伸出手臂。
鹿寶兒將摻了符灰的膏藥,均勻地塗抹在秦北也的胳膊上。
剛開始有點兒刺痛,很快痛感消失,傷口傳來隱約的涼意,血也快速止住了。
「剩下的早晚塗抹一次就行。」鹿寶兒把膏藥蓋上,遞給秦北也道:「我那天晚上給你號脈,發現你內傷未愈,睡眠不佳,長期吃安眠藥,精神壓力大,若是長此以往,身體怕是受不住。」
秦北也拿過膏藥,活動了下胳膊,皺眉道:「你會醫術?」
「學過一些,得了老中醫的真傳,我可以為你施針,配一些藥物幫你調理內傷。」鹿寶兒見他眼神晦暗,似是不大相信她的醫術。
她指著他手中的藥膏,繼續道:「這是我親手調配的傷藥,有止血生肌的功效,你且拿去試試看。還有那天晚上你高燒,我給你扎針才降溫。當時我想告訴你,最好配些中藥吃,誰知第二天你就走了,兩天未回。」
秦北也盯著手中的藥瓶,柔潤的玉質瓶身極為罕見。
他目光深邃,望著鹿寶兒,手指摩擦著玉瓶,一言不發。
鄉下來的窮丫頭,薰香用的是龍涎香,刺繡的料子他第一次見,裝藥的瓶子也是上等的羊脂玉,看相,算卦,捉鬼,制符,中醫……
送走秦北也。
鹿寶兒在鏡子前照了照,收拾妥帖便下樓去了。
秦老太太等了好久,終於看到她下來,高興地拉著她的手道:「我寶兒真漂亮!」
可不是嘛。
她長發優雅地紮起來,一身月牙白的長衫勾勒出窈窕身材,膚白紅潤,眉眼精緻有靈性,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藏著星星,柔亮喜人。
第17章 惹他生氣了
秦北也下樓的時候,胳膊上纏了紗布,老太太看到後急忙追問,「你這……怎麼受傷了?」
「無礙,只是一點擦傷,我擦了藥,明天早上就會好。」秦北也聲音清涼。
今天的傷和平時不太一樣,才去擦藥,平時這種小傷,用長袖遮住便不管它,後面會自己癒合。
老太太見他不說,便不再問了。
孩子們大了,她也管不住,操心多了反而落的被嫌棄。
她拉著鹿寶兒回頭對保姆道:「叫秦莜莜下來吃飯。」
保姆離開,老太太拉著鹿寶兒坐在前桌前。
秦北也坐下後,就扯了餐巾墊在膝蓋上。
老太太朝鹿寶兒笑了笑,把餐巾遞給她。
她接過,學著他的樣子,自己鋪平。
秦莜莜下來的晚,走路一蹦一跳,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一眼瞄到餐桌前圍坐的三人,愣了一瞬,在秦北也的死亡凝視下,硬著頭皮走向餐桌,乖乖地叫了聲,「奶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