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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更說明了,燕青九把她照顧得非常好。
「你要聽話,哥哥會定時回來看你。希望下次回來,你能適應學校生活,每次考試,能取得好成績。」燕青九態度堅決。
白芷見說服不了他,轉頭看向鹿寶兒。
鹿寶兒立即開口道:「你求我,我也不會幫你說話。白芷,你要知道,師弟有任務在身,遇到危險也是常有的事情。你姐姐的事情,雖然是他失誤,但也不完全是他的錯。」
「他這兩年已經把你照顧得很好,也沒有義務照顧你一輩子。你總歸是要學會獨立,學會自己面對生活。」
鹿寶兒的話很直接,也很扎心。
燕青九沉默著,表示贊同。
白芷瞪著大眼睛,眼角掛著淚水。
見燕青九決心不帶她。
她哭著跑開了,明擺著很生氣。
燕青九看著自己養大的丫頭,把她丟下,心裡著實有些酸楚。
可這種時候,他堅決不會心軟。
任務大於一切,白芷如今能做個普通人,能照顧自己。
他給她找個歸宿,覺得自己的贖罪也圓滿了。
他內心毫無壓力,和鹿寶兒告別後,就離開了秦府。
至于歸期……
不定!
鹿寶兒雖然不舍,可沒有挽留。想著日後總能相見,便也沒多想。
她送走燕青九,回去後,在假山後的湖邊看到了白芷。
她哭得雙眼通紅,傷心欲絕,一張漂亮的臉蛋被揉捏成了包子。
「姐姐!」
看到鹿寶兒來,她還是禮貌地站起來打招呼,只是低著頭,不想讓人看到她狼狽的臉頰。
鹿寶兒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感覺被拋棄了?」
白芷點頭,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掉下來。
鹿寶兒拉著她的手,安慰道:「這個世界,是你眼睛看到的樣子,也不是你眼睛看到的樣子。白芷,你要學會適應各種環境,可以哭,但不可以消沉。」
白芷攥緊手指,咬著唇,靜靜地聽著。
不管鹿寶兒說什麼,她都不作答。
知道她心裡難受,鹿寶兒也沒多說。
把她帶回房間,拿了毛巾給她擦臉。
白芷沒有哭了,手指卻是攥得更緊。
鹿寶兒看著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或許要她冷靜幾天,自己想通。
於是,她交代岳宛蓉安排人照顧她。
讓白芷想通以後,來找她。
一連三天,白芷都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門。
聽保姆說,她沒有哭,一直拿著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因為她不開心,大家都不敢跟她說話。
第四天的時候。
余柘急匆匆地從門口跑進來,稟報導:「夫人,陸師父來了。他在門口,說是不進來。」
鹿寶兒秒懂,連忙到門外迎接。
「師兄!」
看著他挎著包,穿著淺灰色的粗布衣,衣著樸素,面容慈祥,心裡很是惆悵。
「白雪呢,它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陸長卿問。
鹿寶兒正準備讓人去尋找白雪。
白雪就從門口竄了出來,直接跳上陸長卿的肩頭。
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願。
鹿寶兒想笑,卻是沒笑出來,「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師兄要保重!」
「師妹也是!等我修行大成歸來,定為師妹賜福。」
「師兄,一路平安!」
「師妹,福泰安康!」
簡單的幾句話,就道盡了十年離別。
這一別,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再次相遇的機會渺茫。
是生是死!
算不到,更是一無所知。
鹿寶兒心情一下子就沉重起來。
她回到家以後,眼裡滿是憂愁。
心裡惶惶不安,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秦北也一進門,余柘就將今日的事情跟他說了。
他知道後,找了一圈,才在畫室找到鹿寶兒。
她在畫觀音。
畫像栩栩如生,人物表情慈祥和善,身姿高貴不可褻瀆。
見她快要畫完,他就在旁邊等待。
大概是天快黑的時候,鹿寶兒放下筆,發現秦北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她面前了。
今日他穿了身白色,雪白的衣角不染一絲塵埃,鳳眸深沉宛若碧湖明鏡,深邃的五官總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兩人相對站著,凝視對方良久。
鹿寶兒鼻子一酸,上前撲進他懷裡,把臉埋進他胸口。
秦北也雙手緊緊地抱著她的腰,似是在給她力量。
「以後有我在,一生不離不棄,寶兒不必難過。」
「嗯!」鹿寶兒輕聲回應,只感覺心頭思緒萬千。
幸好還有他。
外婆永遠地離開了。
師兄也走了。
師弟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有他在身邊,心裡的不安也逐漸平息下來。
兩人站在窗前,看著小院子裡的花壇,火紅的鬱金香開得旺盛。
「秦先生,明天該做什麼?」鹿寶兒問。
秦北也摟著她的肩膀,「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回鄉下看外婆吧!」
「好!」
兩人也沒多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