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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寶兒撫摸著白雪的毛髮,手感又順又滑,摸著比以前更順手。
白雪享受地趴在鹿寶兒懷裡,數月不見,她甚是想念。
隨著陸長卿來到偏殿,兩人在茶桌前坐下。
陸長卿問道:「師妹為何突然想到來我這兒長住?」
鹿寶兒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你這裡清靜,環境好,我那院子住膩了,來你這兒住幾天。師兄不會介意吧!」
陸長卿撫了撫衣袍,「師妹能來陪我念經,我自然高興,只是秦先生可願意讓你來?」
「他在監督修建新房,抽不出時間。我來找師兄,他為何不願意?」
陸長卿大笑,一張慈善的臉越發的清秀帥氣,「那就好,那就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讓人給你收拾房間!」
在京朝寺住下,鹿寶兒每天跟著大家一起念經,然後打坐,再逗逗白雪。
日子過得輕鬆愜意,沒有了各種紛擾,煩惱也就少了。
傅容見鹿寶兒都三天了,還沒有要回去的打算,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姑娘,天越發地冷了,若是下雪了,路不好走,可不好下山。」
鹿寶兒翻著書,抬頭看著她笑,「你是想念墨叔了,這才三天時間,就著急了。」
傅容低眸淺笑道:「倒不是想他們,就是我們管事的都不在家,還不知道他們在家怎麼鬧騰。」
「人啊,總要學會偷閒。剛好我們不在,也讓大家休息休息。容媽,我知道你擔心玉兒,要不您和余柘先回去,讓紫書留下陪我就好了。」
這時候紫書從外面走來,接話道:「我覺得行,反正山上也沒啥事。就照顧大小姐,我能行。」
傅容還想說什麼,鹿寶兒就自己下了命令,道:「紫書,你去告訴余柘,讓他和容媽先回去。等我們要回去的時候,她再開車來接。」
「好!」
吃了午飯,傅容和余柘就離開了。
陸長卿從佛堂走出來,對鹿寶兒道:「你可想去後山玩兒,我發現了一處很有意思的地方。師兄好些年沒給師妹畫像了,你來一趟不容易,師兄給你畫一副。」
「既然師兄有雅興,那恭敬不如從命!」
後山有一處瀑布,以前都快乾涸了,如今水流雖然不多,但一直細水長流,很是有意境。
瀑布下有個亭子,亭子裡放著古琴。
鹿寶兒在凳子上坐下,伸手撫摸著琴弦道:「我記得這琴你從小一直帶在身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保存的如此好。」
一點兒磕著碰著都沒有。
陸長卿擺弄著筆墨,滿臉淡然道:「這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自我記事以來,這可能是我對他們的全部記憶。」
當初鹿寶兒的外婆將東西交給他的時候,他也沒多問。
他甚至都不知道父母叫什麼。
鹿寶兒坐下,盯著琴身上刻著的小篆,長情!
她笑了笑,問:「我新做了兩首曲子,彈給師兄聽一聽。」
「哈哈哈,剛好作畫聽曲,好久都沒這麼放鬆了。」
紫書靠在石柱子上,望著涼亭里的兩人。
他們身上有種不說就懂的默契。
這是普通人想要都沒有的一種情誼。
若非兩人有著相同的境界,也不至於在他們身上找不到一絲違和感。
就好像,他們天生就該如此,懂得彼此。
白雪是尋著音樂來到鹿寶兒身邊,陸長卿拿畫筆的動作頓了一下,把它也畫了進去。
一幅水墨畫,也不過是一個時辰便結束了。
鹿寶兒看著面前的畫作,笑道:「這畫我就帶回去了,師兄沒意見吧。」
「當然!」陸長卿在凳子上坐下,道:「我記得師妹的畫工也了得,也給我作一幅畫,回頭我掛在房間。」
「想不到師兄還如此自戀,這有何不可。」
畫畫對於她來說,手到擒來。
陸長卿坐在凳子上,懷裡抱著白雪,臉上儘是慈善的笑意。
鹿寶兒執筆,幾筆勾線,和尚英俊的容顏便有了雛形。
白雪乖乖地趴在他懷裡,胖胖的兩隻小爪子搭在他的膝蓋上,毛茸茸地尾巴垂在旁邊,畫面感十足。
這個下午,兩人作畫結束,把畫放在一起比較。
「師父說,你是個很有靈性的丫頭。其實以前我對你很不服氣,後來發現,好像真是這樣,不服都不行。師妹還是要略勝一籌,這畫如今歸我,師兄今日撿到便宜了。」
「師兄喜歡就好!畫就給你了,我還蓋了印章。若是哪天師兄缺錢,賣個幾百萬不成問題。」
陸長卿忍不住笑出聲,「不愧是師妹,師兄甘拜下風。」
鹿寶兒無奈地搖頭道:「你就別謙虛了,論畫工咱們不相上下,我的畫值錢,是炒作過,大家都知道才有了名氣。師兄把我畫的像是天仙一樣漂亮,我都不好意思把畫拿回去。」
「行了,和你談話,你總會給足對方面子。咱們換個話題,就說說你的天眼,修到第幾重境界了。」陸長卿收了畫,見天色不早了,就帶著鹿寶兒回偏殿。
兩人邊走邊聊。
鹿寶兒老實回答道:「已經第八重了,外婆說,有這麼高的境界,就夠用了。不必費時費力去修行,能不能徹底掌控天眼,也要看緣分。外婆修了六十年,也才到第九重。族譜上記載第十重境界,也只有祖師爺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