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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磨蹭,頭腦空白很久,沈立秋覺得有點餓了。
怎麼還沒人回來?
今天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天,晚上就是除夕,立夏出去玩,爸媽帶著大哥買菜,順便去奚家聯絡感情。
最終,沈立秋還是敗給尿意,起來去洗漱上廁所,等洗漱完再回房間看閒書。
別想她幹活做午飯。
沈立秋一手打開房間門,一手揉著眼角,頂著一頭睡亂的長髮出去。
沒有任何防備,和某個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人對上眼。
「東哥,閉上眼睛不許看我!」
「好。」楊東聽話閉上眼睛。
沈立秋在家穿得隨便,棉襖棉褲都是自己衣服里最破舊寬鬆的,在家裡不需要穿多好看,能穿得下,穿得舒服就行。
即使身上這套已經到了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就能拿口碗去路邊討飯的程度。
她和東哥是很多年的鄰居,也沒穿成這樣去過隔壁,她媽都不讓,說是隔壁小孩穿得乾淨整齊,她穿破棉襖過去,以為她爸媽虐待小孩。
沈立秋要面子,肯定不想穿得破爛……所以為什麼沒人告訴她東哥來了!
現在要緊的是洗漱換衣服。
楊東閉眼睛閉了二十分鐘,沈立秋才走到他身後。
他聽到腳步聲,等她越發靠近,他還能聞到她身上清淺的香味。
沈立秋確定雙手是暖和的,站在楊東身後,雙手貼在他的眼皮上:「我從十數到一,你要忘記我剛才邋遢的樣子,等我放手,你就能睜開眼睛。」
「不邋遢。」
沈立秋才不信他說的哄人話:「我開始數了,十、九、八、七……二。」
楊東等了會兒,遲遲沒等到一,也沒等到她放手。
她不開口,他就不說話。
沈立秋見時間不早:「我很生氣,你今天過來都不提前說一聲,我要罰你,我放手了,但你不許睜開眼睛。」
楊東沒睜開眼睛,在她牽著他進房間的時候,都還老實地閉上眼睛跟著她走,聽她話坐在床上,背靠疊好的被子。
直到她去關門,回來坐在他腿上,雙手似乎抵在他身後的被子上,他的眼皮才忍不住顫抖幾下,強忍著沒睜開。
把他抵在自己和被子之間太難操作,沈立秋讓他脫鞋上床。
楊東聽了馬上搖頭,說他坐在床上就行。
沈立秋:「我生氣了,東哥你都不聽我的話,不脫鞋也行,牆壁上有貼著牆紙的,不會弄髒衣服,你貼牆坐著。」
辛苦維持的形象毀於一旦,叫她如何甘心。
他的腿長,床並不是很寬,不脫鞋也成。
楊東聽她說生氣,最後還是脫鞋了。
不是覺得脫鞋不好意思,是上她的床不好意思。
最後他被抵在牆上……
「睜開眼睛吧。」
楊東睜開眼睛,看到穿著紅棉襖的沈立秋,她剛出房間的時候眼睛半耷拉著,很沒精神,這會兒眼睛卻清亮透澈,皮膚白裡透紅,完全像換了個人。
「好了,把我現在的樣子記在心裡,閉上眼睛,我要罰你了。」
「立秋,我們這樣不好,你別……」閉上眼睛的楊東被堵住了話語。
想推開她,又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把他按在牆上親了兩分鐘,外面有動靜,是爸媽和大哥回來了,已經差不多吃午飯的時間,她說的吃飯前不要叫她的話,在她媽這裡失效了,她媽喊她,問她上午有沒有見著小楊。
沈立秋大聲回應:「媽,東哥就在我屋裡。」
「這樣啊,爸媽去做飯了,小楊,中午留下來吃個午飯。」外面薛大麗回道,沒打算等楊東回答,和丈夫兒子聊起上午買菜的經歷,說某個老闆真的太坑,傻子才去買他家的菜。
楊東眼睛已經睜開,俊臉紅得像是蒸熟的螃蟹,看著還挺可口。
「立秋,沒結婚不能這樣,我……」
不給他念叨的機會,沈立秋又一次堵住他的嘴。
記著是大白天,沈立秋沒完全喪失理智,懲罰夠了,起身去換棉衣。
見她脫棉衣,楊東主動閉上眼睛。
沈立秋背對著楊東換好衣服,聲音冷淡:「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我就把話說明白,以後你要習慣我的邋遢,我想親你就親你,輪不到你拒絕。」
回頭瞟眼被欺負狠的楊東後,沈立秋拿小板凳坐在鏡子前。
她玩小把戲,東哥也在玩,嘴上說不要,身體誠實得很。
等臉上熱度紅暈都退卻了,沈立秋走到門口:「我先出去,你自己在房間裡冷靜,悔婚是不可能讓你悔了。」
她出去後,把房間門關上。
他們兩人在屋子裡的對話除了他們自己,誰也沒聽到。
沈立秋出去後小聲對爸媽說:「媽,爸,你們太實心眼了,我是不想被吵醒,想好好休息,東哥過來好歹喊一聲。」
「聲音不小了,你自己睡覺沒聽見,小楊體貼你,說是不吵你,等你醒來,這又怪我們了?」薛大麗覺得女兒實在會冤枉人。
沈立秋:「以後別的人來了,找我都不要喊我,楊家人除外。」
「知道了,你在家也沒幾年,還那麼多事。」
沈立秋:「我沒嫁出去就嫌我煩,偏心眼。」
薛大麗:「我家三個小孩煩人,媽都嫌棄,不偏心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