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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譚郁背對著他們停下腳步,喬琳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譚總這就沒意思了,先不說譚郁不承認你是他哥,就算他承認了,您這叫什麼?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他就算是你弟弟也不是這個個用法吧,而且我跟你們家又沒關係,這件事我也是當事人之一,你弟弟毀壞了我的名譽,找譚郁有什麼用,譚總別是想讓譚郁給你那不懂事的弟弟求情吧?」
還要臉嗎?
喬琳之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妖魔鬼怪她沒見過?什麼齷齪的心思她沒領教過?她三言兩語戳穿了譚晨的心思,讓譚晨無話可說。
譚郁在心裡給喬琳之點了個贊,但煩也是真煩。
他這些年的忍受為的就是哪天他們煩了膩了能放過他,就當沒他這個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嗎?可有些人偏偏就喜歡得寸進尺,沒完沒了的在他的底線上蹦噠。
蹦你媽呀,也不怕崴了腳!
譚鬱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情緒.我死了爹瘋了媽,捅了人坐了牢,我好慘,我好慘.
譚晨還不死心,「小郁,譚曦怎麼說也算是你弟弟,你.」
譚郁轉過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譚晨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就頓住了。
.他,他哭了?
第33章 演員
一朵小白花的脆弱
譚晨心揪了一下, 從小他就看不得譚郁哭,譚郁也很少哭, 可每次他眼睛一紅譚晨就忍不住的心疼。
譚郁的哭戲情緒醞釀的一直不是很到位, 沒經歷過的事很難達到共情。
但就在剛才聽見譚晨說譚曦也是他弟弟的時候,一股怒火攻心的心酸突然就湧上來了。
人傷心的程度大概是無底線的吧,曾經的家人, 那麼愛護他的哥哥, 轉過頭來挖你心的時候竟是一點都不會手軟。
.弟弟, 多他媽的可笑。
譚郁倒是不見得多傷心, 就是噁心,噁心到了一定程度也是能逼出生理淚水的。
譚郁咬著唇, 作為一個演員,他體會了一把小白花的脆弱:「譚總您是在諷刺我嗎?我一個孤兒,哪有家人, 哪有哥哥,哪有弟弟?我都已經這麼慘了, 你們為什麼還要一直欺負我?因為我長得好看, 還是因為你弟弟看上了我現在的這個角色求而不得?您好歹是一個大老闆, 用不著這麼紆尊降貴的說這樣的謊吧?我這些年的糊逼程度是個人都能看見,如果您真是我哥哥, 我怎麼會是現在這樣的光景呢?」
譚郁抽了抽鼻子,手背抹了抹淚,楚楚可憐的說:「我明白譚總想要維護自己弟弟的心情, 但是您也不能太自私了, 喬老師有什麼錯呢?就因為我被徐導選中, 你們就要這麼誣陷我, 還連累了喬老師,我又做錯了什麼呢?長相是爹媽給的,你可以去找我爸媽算帳啊,演技是天生的,譚曦嫉妒我倒也是無可厚非,可他天資愚鈍也不是我造成的啊,那只能找他爸媽。」
譚晨:「.」
譚晨本還在愕然譚郁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孤兒,後面越聽越不對勁,聽到最後他甚至明白徐導為什麼會選他而不選譚曦了。
這戲也太好了點。
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會演戲。
句句委屈,句句嘲諷。
梁文月本來急的直跺腳,聽完譚郁哭唧唧的吐槽,她覺得自己格局小了。
去他媽的,她差點沒忍住笑。
譚郁是佛,但也沒有誰規定佛一定是無下限的容忍,如來佛生氣了還能把孫猴子按在五指山下呢,譚晨兄弟倆一個勁的在他面前蹦,怕不是忘了譚郁本來的道系屬性。
譚郁哭的實在是慘,而且越哭聲音越大,本來圍觀的人就多,他這麼一哭,從場工到演員全都圍過來看熱鬧了.
就你會道德綁架嗎?老子也會!老子還會一邊哭一邊綁架你!就問你氣不氣!
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
「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地球都是他們家的。」
「欺負人欺負成這樣,還好意思來認弟弟。」
「臥槽,我之前還挺喜歡譚曦的,這也太噁心人了,脫粉了脫粉了。」
譚晨心疼換成了頭疼,「譚郁你——」
「嗚嗚嗚——」譚郁驀的蹲下,抱著腿把臉埋起來,哭聲漸大,眼淚卻沒了。
徐盛和喬琳之不知道譚郁本性是什麼樣的,只覺得譚郁太可憐了,譚晨兄弟倆太不是人!
徐盛忍不住指責:「譚總你太過分了!」
譚晨:「.」
梁文月看熱鬧看得正起勁,一道身影突然從她面前掠過,梁文月看清人後嘟囔了一句:「總算來了。」
季言大步走到譚郁身前,拎著胳膊把人拽起來,勾著後腦勺就按在了肩上。
譚郁一鼻子撞在季言的鎖骨上——操,誰啊!
剛收回去的眼淚這一砸,疼的又冒了出來。
他抬頭就看見季言緊繃的下顎,撞出來的生理淚水順著眼角劃落,眼睛鼻子通紅,可不是給人欺負慘了的樣子?
季言看著他這樣,心疼的胸腔都絞了一下。
他準備去機場的路上接到了梁文月的電話,他並不知道梁文月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譚晨是剛從車裡下來,甚至還沒走近片場,只聽梁文月添油加醋的說譚郁受委屈了,譚家兄弟過來欺負他了,季言聽完二話不說就趕了回來,可好像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