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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希剛去買咖啡回來,她搖頭:「沒看到。」
楊霖經過,看見季言,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你找譚郁啊?」
季言點頭:「嗯,他去哪了?」
譚郁不讓他說,可楊霖向來憋不住事兒,越是不讓他說他就越想說。
而且又是有關譚郁家裡的事,他怎麼想都覺得他自己去赴約會被人給欺負了。
楊霖為難道:「他不讓我告訴你。」但他實在是忍不住。
季言看著他:「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楊霖說:「他就跟我說他爸來了,他去見他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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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門頭上的鈴鐺被撞的「噹啷」一聲。
「靠!」進來的人抖了抖頭上淋到的雨水抱怨,「海城這什麼鬼天氣,雨下起來沒完!」
因為天氣的關係,咖啡廳里沒什麼人,只有角落靠窗那桌有兩個人坐著,吧檯里的小姐姐喊了聲「歡迎光臨」。
聽見門口傳的動靜,譚郁看了一眼,或許是跟面前坐著的人實在沒什麼可聊的,譚郁這一眼看的時間有點久。
譚父不喜歡他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別人走神,咳了一聲:「還是點點喝的吧。」
譚郁收回視線:「不用了,有什麼話您就說吧,我只請了一個小時的假,還要趕回去拍戲。」
從外面進來的人點了杯拿鐵,順便跟收銀的小姑娘調侃了幾句,聲音不小,譚郁卻覺得空氣松泛了很多,不然剛才那樣安安靜靜的跟譚父坐在一起實在是壓抑。
男人手肘架著吧檯,百無聊賴的回頭,視線突然在角落的人身上定格。
他覷起眼睛仔細瞧了瞧,然後就聽剛剛跟他說笑的小姑娘小聲問:「你也認出來了?」
蔣齊挑眉,看了小姑娘一眼:「你們在這工作是不是經常能看見明星?」
小姑娘說:「還好吧,一般都是助理什麼的來買咖啡。」小姑娘朝著角落那桌看了一眼,「他膽子大,進來都不帶口罩的。」
膽子是挺大的,天天上熱搜的人還敢往外跑。
蔣齊問:「知道他對面坐著的那個是誰嗎?」
小姑娘搖頭:「那我可不知道。」
蔣齊:「咖啡不用打包了,我在這喝。」說完,就朝著窗邊走了過去。
收銀小姑娘想叫他,但人已經走了,小姑娘心說,這人該不會是譚郁的黑粉啥的吧,可別傳出點什麼事兒連累她。
蔣齊走到靠窗的位置,背對著譚父坐了下來,車鑰匙往圓桌上一扔,拿出手機打字:「小弟,我就說緣分這種東西勢不可擋,你猜我見到誰了?」
蔣齊發完信息把手機扣放在桌面上,回頭瞅了一眼身後的人,多虧老媽這段時間總是在朋友圈曬那個綜藝截圖,要不然他還未必能一眼就認出來,這頭髮剪的也太短了,看起來不是太乖的類型,小弟原來好這口。
「你媽這幾年身體不是太好,要是再鬧下去你媽怕是受不了,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也不能忘恩負義不是?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就別跟他計較了。」
六年不見,譚郁以為最起碼會聽到一些哪怕是虛偽敷衍的關懷,以前他從不覺得血緣有多麼重要,可在譚曦出現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血緣這種東西真的是衡量父母愛不愛孩子的必要存在。
離開家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明白,為什麼從小那麼愛他的父母會在一夜之間將他視為陌生人甚至是仇人,現在他想的卻是,如果真的是陌生人就好了。
放棄了心底最後的一絲貪戀,譚郁也徹底放棄了跟譚家的牽連,他身子微微向後一仰,靠著椅背,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語氣平淡又囂張的問:「憑什麼?」
譚父似乎沒想到從小乖巧的兒子會反駁他的話,愣了一下。
譚郁撩著嘴角,臉上卻看不出多少笑意,陌生的目光看著譚父,「舊事重提的人是譚曦,找茬的人是譚曦,這些年一直給我下絆子的人還是譚曦。現在你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譚先生,你希望我怎麼饒了他?」
譚父張了張嘴。
譚郁並不想聽他開口,繼續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他說我是孤兒,還說我捅了他之後,我好像一個字也沒在網上說過吧,我覺得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這事就算擱你們老譚家祖宗身上也不帶像我這麼包容的了,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千里迢迢來找我的意義在哪。」
「噗!」
蔣齊的笑聲不低,有點故意的意思在裡面。
過來給他送咖啡的小姑娘就是剛才在收銀台的那個,聽見譚郁的話,小姑娘本想趕緊離開,結果咖啡還沒放下就聽見眼前這位客人笑了一聲。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想勸他換張桌,結果卻聽這位客人用正常的音量笑著說:「沒事,沒笑你,別慌。」
服務員:「.」
服務員偷偷看了一眼譚郁,只別的不說,就說譚郁這張臉.也太好看了!生氣都那麼好看!
譚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壓了壓才順下那口氣,「不管怎麼說,你霸占了譚曦十八年的人生是事實,就算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頂多也就算扯平了。」
譚郁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見坐在譚父身後剛剛笑他的人突然站了起來,金屬的椅子腿拖過地面的聲音不小,椅子放下的聲音更大,兩個人的位置突然變成了三個人,蔣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