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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然看上去吊兒郎當,關於她的事情他往往非常靠譜,不多說任何一句話。他一邊給他發著截圖,一邊來邀功。
柴漾認真謝過,下意識繞了下腕關節。
回他;【你最好祈禱公司業績好,這樣你才能有滿意的分紅。】
回消息回得過於專注,一條毛巾遞到她面前時她竟沒有反映過來。
「手還不舒服嗎?」
厲寧策把熱毛巾輕輕搭在她修長的手腕上,白皙的手腕好像輕輕鬆鬆就能圈住似的。
「還好。」柴漾順著他的動作扶著毛巾,和他離開的指尖在空中交錯,靜默了片刻,幽幽道,「不去和他們聊天,特意來廚房找我,你可真是壞心眼的傢伙。」
換了誰都要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平添一重誤會。
厲寧策深深看了她一眼;「生氣了?」
柴漾靠在冰箱上,迎上他的目光,笑道:「當然不會。」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個誤會持續不了多久,等他們戰隊組建完成,正式官宣,她與厲寧策之間的工作關係就會光明正大地展示給所有人。
誤會總歸是會解除的。
厲寧策的目光落在她唇角淺淺的酒窩上:「讓你為難才叫真的壞心眼,我這不算。」
他看她分明享受其中。
柴漾挑了挑眉。
厲寧策說的不錯,同樣是引起誤會的行為,換了別人會被她厭棄,但如果這個人是他,她不僅不會排斥這種額外關心,反而會享受這樣心照不宣的暗流涌動。
對,沒錯,她就是雙標。
「那你這算什麼?」她反問道。
厲寧策想了想,回她:「可以說,算一種討好。」
方才圍觀柴漾在他們一眾朋友之間遊刃有餘的交流,他就能感受到所有人對她的態度變化。她的出色與絕色足以讓凜北這群狩獵者蠢蠢欲動。
別人每和她套一句近乎,他都會生出幾分危機感來。
另一方面,柴漾從來都不是苦苦追尋他人垂愛的類型。
她完全有獨立於世的自信與底氣,因此她從不把任何特殊對待歸結於別人對她的青眼有加,相反,她太清楚自己的驕傲之處,清楚地知道她自己的價值,知道自己值得被人關注和在意。
她有自己的事業,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活著。
她也不是凜北闊少們的金絲雀和菟絲花,同樣,他們一擲千金的哄人手段在她這邊幾乎毫無用處。
她只需要專注做她自己,就有無限愛意朝她奔涌而來。
而他只是比那些人更早認識她,更了解她。所以他只能利用他僅有的優勢,讓他和她眼中的其他人有所不同。
他討好她,討一個人間獨一無二的對待。
他啟唇說出「討好」二字時,柴漾心尖顫了顫。
「我覺得。」她歪頭看他,「你好像真的知道怎麼能讓我快樂。」
壞心眼的傢伙,每一句都踩在她的心弦上。
「我一直都知道。」厲寧策低聲說,「伸手。」
她不明所以地攤開掌心。
一串鑰匙穩穩落在她手裡,兩個千萬豪車的鑰匙一左一右挨著。
「和袁墨說一聲,去車上等我。我等會兒下來。」
柴漾張了張嘴,有些無語;「咱就是說……有必要把搬家這件事搞得像幽會嗎?」
厲寧策抬手輕輕戳了戳她淺淡的酒窩,一陣淡淡的清香繚繞。
「別說,我還挺想的。」
第34章
冬日凜北被接連兩日的夜雪染上淺淡的銀裝, 車窗上蒙著白茫茫的水霧。
柴漾的手指點了兩下,勾起一道漂亮的弧線。
窗外昏黃的路燈順勢透過她畫的這張笑臉照了進來,她望著自己的指尖, 忍不住勾起嘴角。在嘴角弧度上揚的最高點,是方才被人輕點的酒窩。
「可惡。」她輕哼一聲, 轉頭看向駕駛座氣定神閒的男人,眯了一下眼睛。
抬手,戳上了男人的臉頰。
蘸了玻璃霧氣的手指冰涼涼的, 落在對方滾燙的皮膚上好像觸電般,立刻縮了回來。
她別過臉,沒留意到男人喉結輕滾了一下。
和袁墨打過招呼後,她便和厲寧策在個別人的擠眉弄眼中相繼離開。等她把酒店的行李收拾好,厲寧策驅車往濯心寓開去。
這一路上她先是通過了沈佑的好友, 又處理了非晚科技的工作, 回了趙雪飛幾份封郵件, 回過神時已經不知道他們開到哪裡了。
厲寧策沒怎麼說話,只是比在袁墨家見到時更有興致。
柴漾歪頭,抵在玻璃窗上, 手指上下滑動著她和沈佑的聊天記錄。
少年比他在生日宴上表現得要謙遜有禮得多,收斂起驕矜紈絝的氣質,和她交流時雖仍有著尚未褪去的少年氣, 但總體上看進退有度,落落大方。
她點進沈佑的頭像,進了他的朋友圈。
她意外地發現,沈佑朋友圈的背景圖片, 竟是雨落最後一次站在賽場上忍著眼淚的特寫。
毋庸置疑, 沈佑是曾經Vix的支持者, 也是雨落的粉絲。
就算駱禹走了,他也好像沒有離開過,他在賽場上的堅持不知道點燃過多少年輕人的競技夢想。聊天框對面的少年,就是其中之一。
退出後,她刷新了一下朋友圈。
恰好刷出沈伊伊的一條新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