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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顧寒山說了這個?”

    “沒有。我和簡語鬧矛盾的時候,顧寒山還一直被綁在床上,她醒過來的時候很痛苦,狂躁,用了藥又迷迷糊糊,沒辦法跟人正常交流。後來過了挺長時間她才緩過來,那時候我對簡語最憤怒的時候也過去了。我記得……”賀燕吸了吸鼻子,“我記得當時我去醫院看顧寒山,她一直默默看著我,然後突然問,是不是我的腦子害死了爸爸。我當時一下子就不行了。”

    向衡捏了捏拳頭。顧寒山,因為爸爸的死而自責嗎?

    賀燕的眼淚溢出眼眶,她拿紙巾擦了擦:“我沒辦法告訴她不是,我什麼都沒查出來。報案警察不管,安保公司也沒用,我疑神疑鬼,經常自我懷疑,我告訴自己這件事也許就是個意外,但是心裡另一個聲音很堅決地說不可能。可如果不是意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顧寒山的腦子。那我怎麼保護她?下一個目標是不是就是我?”

    羅以晨把整包紙巾遞給賀燕。賀燕抽出兩張紙巾捂住了眼睛,過了一會平復下來,道:“我喝酒了,情緒不太好。總之那時候我都找了律師談身後事,顧亮走得太突然,留下個爛攤子,如果我也走了,顧寒山怎麼辦。我到了下面,怎麼跟顧亮交代。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顧寒山又一直不見好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扛過來的。她突然神志清楚地跟我這麼一問,我就崩潰了。我就坐在病房裡,在她面前大哭起來。”  

    賀燕再度落淚,她再緩了緩,這才道:“顧寒山就這麼看著我哭,然後突然說,你哭什麼,我還在呢。那語氣,跟她爸爸一模一樣。”

    向衡心裡嘆息,顧寒山不會安慰人,只能模仿她爸爸。

    賀燕道:“我就跟她說,你快點好起來,我一個人要撐不住了。她說,好,我答應你。”

    向衡腦子裡浮現出那一天,他跟顧寒山說“給我一個阻止你的機會”,她當時也說“我答應你”。

    賀燕繼續道:“從那天起,顧寒山就開始好轉。等她狀況穩定,我跟她核對了出事那天的情況,確認寧雅確實有問題,梁建奇確實有問題。但他們沒有動機,所以他們背後肯定還有一個主使人。因為之前排查過其他情況,所以顧寒山的腦子,是最有可能的行兇動機。而那時還沒有出現新的狀況,一來是顧寒山病重,醫院管得嚴,不好下手。二來我這個監護人還在。”

    向衡點點頭。羅以晨道:“所以後來你們就順水推舟,安排顧寒山轉院到新陽,又鬧出爭遺產的矛盾,給幕後真兇提供下手的機會。”  

    “對。”賀燕已經冷靜下來:“我和顧寒山查了第四醫院和新陽,查了寧雅、梁建奇還有第一現場,都沒遇到過真正的危險,直到今天下午。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殺我,卻要殺顧寒山。他們的目標,難道不是顧寒山的腦子嗎?”

    向衡沒答,他問:“簡語如願以償,將顧寒山轉到新陽後,做過什麼事嗎?”

    “據顧寒山說沒有。”賀燕道:“顧亮不在了,簡語不再需要提交治療和訓練的計劃了,不再需要家長簽字,都是直接跟顧寒山商量。顧寒山沒跟我說過簡語的團隊有做什麼讓她不愉快的事。”

    “而且她轉院後情況越來越好了,甚至可以出院,可以獨自生活了。”向衡道。

    “是的。這是顧亮在的時候都沒能實現的事。”賀燕道,“在這一點上,簡語非常驕傲。他也沒再提要用顧寒山的病例做報告和論文的事了,就是認認真真地把顧寒山治好。”

    羅以晨皺眉頭看看向衡,那這麼說來,顧亮死後,簡語也一直沒露什麼破綻,這人的城府也太可怕了些。  

    賀燕道:“我讓安保公司調查寧雅,也沒發現寧雅跟簡語或者新陽方面的人有聯絡。顧亮去世後,寧雅依然做著家政工作,跟以前沒區別,就好像顧亮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有跟簡語提過寧雅嗎?”

    “沒有。我還囑咐過顧寒山,她把寧雅叫回來做家政的事不要特意跟簡語說。但如果他有問也不要撒謊,免得他懷疑。”賀燕道,“原本我今天跟寧雅談判,要給她錢,是安排了安保公司的人跟著她的,打算留個證據。但寧雅不願跟我見面,再加上我要去酒吧,就讓安保公司的人去了酒吧。我不知道寧雅會去找簡語。她從前從來沒有找過簡語。”

    向衡沉思著。

    賀燕道:“寧雅出賣顧寒山,還答應幫我打聽警方的消息,她很熟練地要現金。她從前肯定被收買過,對方給她現金。所以查她的銀行帳戶是查不出來的。向警官,這些你說得對。但現在她去找簡語,應該可以追查了吧,簡語就是從前收買她的人。”

    向衡搖頭:“這些只是推測,沒有證據,很容易反駁。”

    “我有證據。寧雅答應我的條件的電話,給我報信的電話,我錄音了。”

    “在寧雅收下你的錢之前,她都可以反口。她可以說是你誘導她,她並不想傷害顧寒山,所以她去找顧寒山的醫生,讓他幫助顧寒山之類的。”向衡想了想,“你的錄音先讓我聽一聽,但這些並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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