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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有短暫的安靜。
“可是簡語不是也見過范志遠。”賀燕道。
“他有鑑定專家的資格和身份,需要他對范志遠的病情做出診斷和鑑定,所以他可以見。”關陽道。
“但就算這樣,童元龍也大肆攻擊了一番,對簡語主持的腦科司法鑑定所給出的結果進行了質疑。”陸萌道,“對范志遠的精神鑑定,走了三個鑑定所。我已經能想像童元龍拿到審訊記錄時看到顧寒山的名字在上面那嘲諷的表情了。”
“我在場的審訊結果不能當證據,但是得到的線索能用,是吧?”顧寒山看向向衡。
“對。”向衡點頭,“這是我們希望你與范志遠見面取得的成果。只要有線索,我們順著調查,找到鐵證,在庭上就能用。”
關陽道:“目前我們對范志遠的審訊再拿不到任何新的東西,唯一有些意思的是他看到你的照片時有反應,他認識你,而他否認了。所以才希望你能去見見他,這是目前我們在范志遠方面能找到的唯一突破口。”
向衡補充道:“我們今天把所有人請來,跟你一起開這個會,就是要把所有的事情給你過一遍,讓你心裡有數,知道明天面對范志遠的時候,你能問什麼,做什麼,怎麼套出線索來。”
“行。”顧寒山淡定點頭。
“可如果簡語真的投訴我們,提出申訴,阻止顧寒山見范志遠,我們有沒有什麼B計劃?”葛飛馳問。
“這不是領導都在這兒嗎?”顧寒山看了看兩位局長,“還要什麼B計劃?”
葛飛馳:“……”
顧寒山那理所當然領導出來擋槍的語氣讓屋子裡再度安靜了片刻。關隊和向衡要把領導們請來的意圖確實是這個,但沒人會說出來。
葛飛馳看了看向衡,向衡一臉無辜。
關隊的頂頭上司,魏德元說話了:“如果接到簡語的申訴,我來處理。”
向衡道:“簡語不會阻止這事的。”
葛飛馳撐起了下巴。看看,你們到底懂不懂尊敬領導。領導說話別頂嘴知道嗎?
向衡似乎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他繼續道:“從前到現在,簡語有一件事是做得非常明確,而且我們判定他確實是真心實意的。”他頓了頓,道:“他很想讓范志遠被繩之以法,關到死為止。”
關陽也道:“在范志遠案子上,簡語確實是非常用心地配合,沒搞什麼手腳。這跟他在其他相關案子,比如顧寒山的案子非常不一樣。”
“也就是說,顧寒山見范志遠這件事,用來檢測簡語,我們能得到以下線索。”向衡舉起一根手指:“有一個人,與簡語關係密切,密切到簡語對他的重視程度,超越了他對顧寒山的重視。”
舉起第二根手指:“這個人與范志遠的關係也很密切,密切到簡語為了保護他,必須讓范志遠在牢里蹲到死。也正是為了能讓范志遠在牢里蹲到死,簡語寧可讓顧寒山去見范志遠。因為他對范志遠的案子非常清楚,他知道顧寒山是唯一的機會。”
“第三呢?”葛飛馳對向衡這種三句斷案的習慣很不感冒,很想把他手指扳下來。好好說話不行?弄得這麼玄乎?要是湊不夠三句會噎死強迫症的。
“第三,”向衡還真有第三,他舉起三根手指,“這個人是范志遠的受害者,但也是其他案子的施害者。這是簡語所有一系列奇怪舉動的根源。”
第192章
向衡的這個推測過於大膽,沒人接話。
過了一會羅以晨問:“既是受害人,又是施害者?”
葛飛馳叫道:“同夥。”
聶昊也道:“受脅迫的同夥?”
“也許未必。”關陽道。
“范志遠入獄後,脅迫應該不存在了,但這個人仍在主動做案。”向衡道。“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範志遠與顧亮的死有關,但范志遠入獄後發生的一連串的事,多多少少都與顧寒山有關。顧寒山本人也受到了兩次襲擊。再加上范志遠認識顧寒山,所以,我們推測,范志遠也與顧亮的死有些關係。”
“我可以直接問他嗎?”顧寒山看著向衡。
“可以。”關陽回答。“你就直接問他。”
向衡對顧寒山道:“范志遠與你一樣,都是腦部異常人群,你可以用這個話題與他建立聯繫。”
“簡語分析過范志遠。自戀型人格,所以某些時候他會有些誇張的,希望引人注意的舉動。他本身也非常優秀,年輕、有錢、外形不錯,又是搞藝術的,身邊的人都以他為中心,所以他非常自大。這個缺點讓他在被捕初期吃了一些虧,他對我們警方挑釁,表現出很強的勝負欲,因此在供詞上出現了漏洞。後來他的律師幾番教導,他收斂了許多。”關陽道:“現在他一審勝訴,應該是很有些得意的,再加上你突然出現,他肯定會意外,會興奮。他喜歡的類型,聰明、自信、有成就,外表漂亮……”
賀燕打斷關陽:“范志遠的謀殺目標類型就不用告訴我們了。”
關陽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寒山卻對賀燕說:“說了也沒關係。如果我不是這種類型,我也裝不出來,但我就是這種類型,范志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