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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燕也不指望他給反應,她操作軟體,把熊英豪的頭換過去。
“一個富婆被騙了,手上總要有些憑證。”賀燕一邊P圖一邊說。
關陽問她:“富婆怎麼兩年之後才來找人?”
“兩年之後才知道這人是個Gay,才知道自己被騙了。”賀燕道:“你最重要的目的也不是想找熊英豪,是想找這酒吧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個獵場,對嗎?”
“對。有主次區別。”
“所以單一案例只是拋磚引玉,細節不用講得太清楚。最重要是找熟客和服務生把八卦聊起來。”
關陽點頭:“有沒有像熊英豪一樣突然不見的客人,都是什麼情況。有沒有什麼人在酒吧里吹過牛之類的。熊英豪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大家對他都什麼印象。”
“行,明白。他在酒吧和日常生活里很可能兩個樣。在酒吧表現出來的,才是吸引到罪犯的那一面。”
“是的。而且他認為同性戀是病,這個觀點在這個場合肯定會有風波。他有沒有跟人傾訴過,他有沒有去看過醫生,他的秘密,他家人也不知道,只有這個酒吧里的人知道。有沒有跟他一樣的人,跟他關係親密的。”
“好的,知道了。”
關陽囑咐:“千萬注意安全,問不到也沒關係。別太急切引人懷疑。”
“知道。”賀燕把圖片粗略P了一下,解析度調小,不細看看不出什麼問題來,這才把圖發到自己手機上。
關陽的手機響了一聲,他看了看,田飛宇成功進了酒吧。他對賀燕道:“小田進去了,如果有什麼情況,他會看著你的。”
“我雇的人也在裡面,放心吧,有人照應我。”賀燕拿出化妝鏡照了照,補了一下妝。
關陽問她:“那為什麼不讓你雇的人直接查就完了?”
“不是說過了嘛,各有所長。”賀燕把化妝鏡和口紅丟回小包里,對關陽道:“麻煩關隊給羅警官打個電話,我半小時走不了,而且我得喝酒。一會得請關隊安排人幫我開車,送我去武興分局。”
關陽微微皺眉:“注意安全。”
賀燕推開車門下車,關陽也下車。賀燕按了車鑰匙,“滴滴”一聲,車門鎖上。她衝著關陽頗瀟灑地一擺手,轉身走了。
關陽看著賀燕的背影,她越走越遠,掏出了手機給某人打電話。關陽心裡一動,他給向衡打電話:“你們有沒有當顧寒山的面說過熊英豪和彩虹的光酒吧?”
向衡愣了愣:“……有。傍晚的時候在顧寒山家裡開了一個會,當時提到了。”向衡這麼一說完,回過神來了:“啊,賀燕!”
“賀燕來酒吧不是為了確認是不是酒吧這邊襲擊顧寒山,是來釣我們警方的。”關陽撓了撓耳朵,這個“有錢寂寞少婦”,可以的。
向衡問:“所以你透露了什麼?”
“我讓她幫忙查探熊英豪的事。”
向衡道:“那也行,她確實比你合適太多。”
“她猜出我們的企圖了,知道我對簡語也有懷疑。”關陽道:“我們安排一下,把顧寒山也叫上,一起開個會說清楚。她們倆知道的情況比我們想像得多得多。我們需要從頭梳理一遍她們的情報。”
“賀燕可以這樣談,顧寒山不行。”向衡道:“顧寒山做事沒有章法,為了交換簡語供述,她能把我倆賣了。”
關陽:“……”
“我們要團結的是賀燕。”向衡道,“我們三個一起保護顧寒山。”
保護?這當爹的口吻。
關陽撇撇眉頭:“那讓顧寒山見見范志遠吧。”
“我問過了,她並不認識范志遠,也不認識秦思蕾和熊英豪。”
“但是范志遠認識她。”關陽道:“我們可以提前安排好,你跟她溝通清楚,讓她會一會范志遠,也許她能誘出范志遠的一些話來。”
“不行。”向衡很乾脆地否定了這個建議。
“為什麼?”關陽不高興,上次他也說不行。
“顧寒山做這麼多事,目的只有一個,找出殺死她父親的兇手。”向衡道:“顧亮會游泳的,所以他敢直接往河裡跳。但他再沒有浮上來。那些謀害他的人,能算計怎麼引誘他往河裡跳,但怎麼保證他下水之後就再上不來呢?”
“水裡有人。”關陽答。
向衡道:“范志遠是潛水俱樂部的會員,他有潛水證的。”
靠。
關陽反應過來了。
“如果真的跟我推測的那樣,而顧寒山與范志遠見面,真問出來了。那麼其他人、所有的事,對顧寒山來說都不重要。”
復仇會是顧寒山唯一想做的事。直接動手殺害她父親的人,她怎麼可能放過。甚至她都有可能為了手刃兇手而幫助范志遠脫罪,就等他出來好親自給他幾刀。
向衡不敢低估顧寒山的膽量和決心。
關陽明白了。
“還是爭取賀燕的配合吧。”向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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