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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向衡應著。
葛飛馳滿臉不高興,想把向衡哄到麾下沒成功,還送出去一個自己人,怎麼想怎麼吃虧。
葛飛馳嘟囔著:“如果我們警花受傷了,我就算到你頭上。你知道培養一個好刑警多不容易,還是個女的。進人的時候,給女警的名額很少,但辦事的時候女警有用,我可珍惜著呢,重點培養對象知道嗎!”
“知道,知道。”向衡沒好氣。他也有重點培養對象,還是個孕婦,他有顯擺過什麼嗎!
葛飛馳默了默,轉了話題:“好了,那這事就這麼定了。現在,你說說看,今天顧寒山這事,她被人襲擊,你有什麼想法沒有?有推斷出幕後主使是誰嗎?”
“還不能下結論。”向衡道。他想了想,指著案情板,道:“剛才顧寒山過來,看到這個板子了。”
“那又怎麼……”葛飛馳話說了一半,反應過來了,“所以她全記住了。”
“對。”向衡拿出手機,把板子上的內容拍了下來。
“她記住就記住唄,所以你這是要做什麼?”葛飛馳不明白。
“你也記錄一下吧,今天顧寒山在這屋裡能看到的所有關於案情的東西,都拍下來。”向衡說著,站起來,走到門口往屋裡看。
他稍微蹲了蹲身子,從顧寒山的高度掃了一圈這個辦公室的情況。這辦公室跟其他刑警辦公室一樣,信息量巨大,布置很凌亂。牆上貼著各式各樣的案情資料紙張,聯絡電話,各辦公位上也擺著一沓沓的資料夾,工位板上有釘著寫著信息的便利貼,有貼著照片,還有些電腦屏幕亮著,顯示著文檔界面,網頁,內網查詢系統界面等等。
向衡頓時頭大,覺得他應該不可能全記住。但他還是拿出手機,咔嚓咔嚓一頓拍,儘可能多地記錄下來。
辦公室的眾刑警疑惑地看著他,又轉頭看了看葛飛馳。葛飛馳只是看著向衡的舉動,沒阻止,沒說話。大家也就隨向衡去了。
向衡拍完門口這個角度,接著又從門口走到案情板這邊,按著顧寒山走過來的路線,一路拍了一遍。
葛飛馳滿臉問號地看著向衡坐下。向衡把拍到的照片翻看了一遍,然後調出一段視頻,遞給葛飛馳,道:“這個,你看看。”
葛飛馳接過來仔細看。
向衡道:“這是顧寒山爸爸跳水救人的視頻,拍攝者就是梁建奇。那個顧寒山用模擬畫像作為談判條件,要求我們幫她處理的猥褻犯梁建奇。”
葛飛馳聽了,皺眉頭,那視頻看完一遍,他又重新再看一遍。
葛飛馳看完了:“從視頻完全看不出謀殺。”
“對,完全看不出來。顧亮與人無怨無仇,他跳進河裡也是出於自願。單從梁建奇身上也查不出問題來。梁建奇跟顧亮不認識,兩個人在生活和工作上都沒有交集。所以這樣一個路人偶然拍到了救人落水的畫面,自己也成了人證。視頻和梁建奇本人都能證明顧亮的死完完全全是個意外。”
葛飛馳沉吟:“如果這個真的是一起謀殺案,那可以算得上完美犯罪了。”
“但他們遇到的是顧寒山,完美記憶。”向衡道:“顧寒山盯著梁建奇,靠著她的記憶力,找到了線索。她一定要看的那幾段地鐵視頻里,有張益和梁建奇交換背包的畫面。三個日期,三次,不同樣式的包。張益把包交給梁建奇,梁建奇把那包送去了一家叫彩虹的光的酒吧,在解放路。因為梁建奇是會計,張益是計程車司機,所以顧寒山懷疑張益負責收集現金,梁建奇負責做帳,最後通過酒吧洗錢。”
葛飛馳拿出他的小筆記本,一邊做筆記一邊道:“顧寒山怎麼懂得洗錢這一套?”
“顧亮生前是做公關危機處理的,而且是個高手。他什麼髒把戲都知道。他處理他的項目案子時,還常讓顧寒山幫忙。顧寒山耳濡目染,還得到她爸手把手的教導,所以她比一般人更懂得調查。”
葛飛馳明白了,他點頭:“所以顧寒山把梁建奇送進看守所,洗錢集團就急眼了?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顧寒山的恐懼症,我還以為是新陽……等等。”
葛飛馳突然精神大振:“之前你說過,新陽是個掙錢的地方,是搖錢樹,醫院這種機構又受監管,所以他們有什麼髒事不會在新陽弄。那他們就得在外頭找個地方,做一些在新陽不能做的事。比如,彩虹的光。”
葛飛馳一拳擊在手掌心裡,“這就說得通了。新陽跟彩虹的光有關聯。張益也一樣。他負責送包,參與了洗錢活動。然後在被顧寒山察覺後,就被派去殺顧寒山。新陽、彩虹的光,他們是一夥的,他們要滅顧寒山的口。張益知道顧寒山在派出所,也知道她的恐懼症,是因為這些事簡語都知道。”
向衡看到葛飛馳的表情,不由笑了笑:“還有更帶勁的。關隊那邊查到范志遠案的一個疑似受害者,生前去過彩虹的光。”
葛飛馳差點跳起來:“什麼?”
“范志遠案兩年了都沒能找到新線索,顧寒山把他們串起來了。”
葛飛馳愣了好一會,叫道:“許塘是關隊的線人,報告的就是范志遠案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