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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陽板著臉。
賀燕等了等,見他沒說話,便道:“如果你們沒什麼別的情況,那我就進去了。我趕時間,答應了羅警官半小時之後分局見的。”
關陽突然問她:“你比我們提前五天知道這裡,又查出了什麼?”
“暫時沒看到毒品交易,但這種地方不會這麼幹淨,應該是藏得挺好,或者有規矩。門口保安管得很嚴,認熟面孔,對新人很警惕。裡面的氣氛很好,酒不錯,服務生都很帥,很會玩。撞球桌、飛鏢台、舞池,裡面還挺大的。客人們很多互相認識,他們也很擅長去認識別人。搭訕、約炮、各種遊戲。不止同性戀,也有一些獵奇去玩的。沒看到特別拘謹的人。老闆姓蒙,是個富二代,家裡做房產生意,他自己沒興趣,就來開酒吧,很多好友,全是玩咖。”
“他們防新人,你怎麼進去的?”
“他們沒攔我,我直接就進去了。我這樣的,一看就是會玩的,而且有錢。”賀燕道,“我進去招了兩個服務生陪我喝酒,給了很多小費。一晚就聊熟了。在今天以前,我以為沒人懷疑我。”
“今天以前?”
“如果襲擊顧寒山的事與這家酒吧有關,那就是這酒吧早知道顧寒山。知道顧寒山就會知道我。所以他們看到顧寒山來過,看到我來過,知道我們在查,也許因為這個下手也不一定。”
“顧寒山也來過?”
“對。”
“她進去了?”
“對,她進去了。門口保安還攔了攔她,要看她身份證是不是成年了。”
“這樣都能進?”關陽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小丫頭片子都能到處走的地方,他居然被防備在門外了。
“她問裡面玩什麼的,她想找好玩的。看上去就是一傻子,人家酒吧不防傻子。越傻越好。”
關陽:“聽起來她更適合釣魚。”
“並沒有,她什麼都問不到,是真傻。她不喝酒的,別人來搭訕,她就跟人家玩紙牌賭錢,贏了一堆錢,換來幾個真心約炮的,其他什麼都沒問到。”
“你呢?”
“這裡的營業額和經營模式很適合洗錢。但時間太短,我還沒有找到更多把柄。”賀燕道:“我是打算找到有依據的東西之後再跟警方說的。不然人家也不會信我。”
“那你今天進去,打算做什麼?”
“我要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顧寒山。”賀燕道:“她被撞的視頻已經發到網上了,我還有她的照片。我直接問,看他們反應。我會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放一些狠話,假裝我有證據。我不喝酒,發完脾氣就走。如果他們心裡有鬼,在我走後會通知老闆報告情況之類的。總之會有些動靜。我確定了情況之後再想下一步。”
“你還要假裝你有證據?你能有什麼證據?”
“我知道那司機叫張益,我隨便編一編就行,又不用講細節。”
“還敢編?你是不怕他們多殺你一個是嗎?”
“我兩年前就害怕他們多殺我一個。”賀燕道,“所以我請了安保公司。如果現在他們能動手也挺好,不是省事了嗎?我會把他們直接帶給警方。”
“你膽子挺大。”
“膽子小一點也不會更安全。”
“可你不是跟顧寒山不和,你憑什麼來質問,他們會信?”
“你還知道我們不和?”
“略有耳聞。”關陽道。
賀燕笑了笑:“顧寒山死了,我一分錢都拿不到。遺產會被捐出去,我都快氣死了。這個理由充分嗎?”
關陽想了想:“還行。”他頓了頓,問她:“你介意幫我多問一個人嗎?”
“什麼人?”
關陽低頭翻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擺到賀燕面前:“我們在找認識這個人的人。”
照片裡,是一張年輕又老實的臉。平平無奇的五官,樸素的氣質。
“這是誰?”
“他叫熊英豪,他失蹤兩年了。”
“兩年?”賀燕念著這個時間,“他跟我先生有關係嗎?”
“沒有線索顯示這兩件事之間有聯繫。”關陽道。
賀燕看看他,他說不清楚案子,但實際很懂。
“他是Gay嗎?”
“對。”關陽道:“你能想到什麼理由打聽他嗎?”
“我一個有錢寂寞少婦,只能是他騙了我的錢了。我要找他追回來。”賀燕腦子轉得很快,“就是他這照片也太土了點,他又不帥,又土,他怎麼騙我的錢。”
關陽沒表情,他怎麼知道。
“而且如果這樣找他,就不能確認顧寒山的事。”賀燕道:“我只有一次問話的機會。跟他們翻臉了,就不能問這個熊英豪。問了熊英豪,再問顧寒山就太假了。”
“是一樣的。只需要問熊英豪。”關陽道,“你搞定熊英豪的線索,我來處理顧寒山的事。”
作者有話說:
前情提要:
1、范志遠案里,關陽他們找到一個疑似相聯受害人熊英豪,他接到過同樣的電話號碼來電,然後失蹤。與范志遠案的受害人一樣。但關陽沒有找到更多線索。直到現在,他問到熊英豪常出入這家酒吧,而這酒吧與顧寒山父親死亡案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