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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照顧了。」孟凌雪嘟囔了聲,忽然想到什麼,恍然道:「小貝給你打的報告?」
否則她就要懷疑祈宴在她家裝監控了。
祈宴沒應聲,把盛好湯的白瓷碗放到孟凌雪面前,淺笑道:「嘗嘗?」
孟凌雪餘光瞥到餐桌上的菜品,三菜一湯,還有酸辣開胃的拍黃瓜,許是擔心她生病了,胃口不好,不僅有粒粒分明的白米飯,還熬了魚片粥。
濃郁鮮香,精緻可口。
本來沒什麼胃口的孟凌雪也被勾起了食慾。
她眨眨眼,兀自喝湯。
她為自己的動搖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要怪就怪祈宴做得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讓她都沒心思做別的。
本來吧,氛圍靜好,難得和諧,直到坐在對面的男人低沉關切地問了句:「怎麼好好的又發燒了——」
孟凌雪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嗆到了。
她總不可能告訴祈宴,她是因為昨夜因為太想他以至於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為了把□□平息,她不得已沖了個冷水澡,誰知道第二天居然發燒了?
那實在是太丟臉太難以啟齒了。
第24章 養你
男人趕緊起身, 輕拍她的後背,又給她倒了杯溫水。
孟凌雪好多了, 轉移話題道:「我吃飽了。」
卷長的睫毛眨了眨, 罕見的心虛。
男人探究地挑了下眉,沒多問。
視線掠過風捲殘雲的餐桌,音調含著笑意:「吃得還挺乾淨。」
孟凌雪放下筷子, 喊了聲:「祈宴。」
「嗯?」
「我要是上鏡變醜了,指定跟你脫不了關係。」
男人凝著一本正經皺眉的女人,薄唇邊緣漾開寵溺的笑:「沒關係,我養你。」
孟凌雪就跟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滿滿的無可奈何,更可惡的是, 她似乎有被撩到?
耳朵尖爬起細微的熱意。
孟凌雪無視他的目光, 兀自去客廳沙發坐著,還開了電視。
綜藝里傳來歡快的聲音。
可孟凌雪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餘光不自覺瞥到小餐桌, 男人捲起襯衫袖子, 默默把碗筷收去廚房。
在孟凌雪還睡著的時候, 他就讓梁特助給他送來一身乾淨的西裝, 順便讓人送來菜和鮮花。熨帖的黑色西褲襯出筆直的長腿, 做起家務活來也有模有樣, 賞心悅目。
他一個人收拾油膩的餐具。
而她在這裡悠哉悠哉地吃水果、看綜藝。
玻璃茶几上空了幾百年的花瓶擺件,精心插了幾束嬌艷的玫瑰,香味沁人心脾。
他一直都是個很注重生活品質和富有儀式感的人。
孟凌雪驀地有種小夫妻過日子的錯覺。
還是妻管嚴模式。
她捏了下眉,儘量忽視他的存在, 可廚房忙碌的身影, 和嘩嘩的流水聲像細線一樣纏著她所有的思緒。
祈宴洗完碗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孟凌雪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外放的遊戲聲和綜藝節目混雜,亂糟糟的。
旁邊的沙發陷下去,孟凌雪餘光瞥了眼,男人在給她剝葡萄,手指修長冷白,骨節分明,一看就不是做那種瑣活的人。
可也正是這雙完美無瑕的手,在影視城那個雨聲淅瀝的夜晚,糾纏著她,做出那些難以啟齒的禽獸行徑。
孟凌雪忽然就無法直視了。
再挪到手機上,遊戲頁面直接變灰了。
「孟凌雪,沒搞錯了,居然這麼快就掛了?」
這聲音,是謝湛。
男人矜貴從容的面色登時就沉了下,眼眸微眯,不動聲色地側首,溫聲詢問道:「剝好了,要不要嘗嘗?」
聽筒里謝湛沒了聲兒,戛然而止的沉默。
顆顆葡萄晶瑩剔透,乖巧地擺在瓷碗裡。
孟凌雪收回目光,淡聲道:「困了,不玩了。」
謝湛笑了聲,「行,下次約。」
當時孟凌雪正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看綜藝,謝湛給她發來遊戲邀請,孟凌雪正好想找點別的事做,分散注意力,就應了。
退出遊戲。
孟凌雪懶懶地靠著沙發,接過小銀叉戳葡萄吃,酸甜可口,口感不錯。綜藝嘻嘻哈哈,挺快樂的。
一對比,就有點尷尬。
很奇怪,明明這裡是她住的地方,她卻有些......
嗯,沒那麼心安理得了。
孟凌雪捏著抱枕,興致缺缺地盯著電視,狀似不經意地問了聲:「你臉怎麼回事?」
男人坐在那兒,連剝個葡萄都賞心悅目。
唯獨那張清雋俊美的臉上,嘴角帶傷,尤為醒目,像掉落在美畫上污墨,讓人沒法忽視。
孟凌雪喜歡漂亮的東西,也曾把祈宴當成私有物,縱使中間有過些不愉快,可習慣這種東西是很難改變的。
再加上祈宴潤物細無聲的體貼,她心底泛起的憐惜,像漣漪似的一點點擴大。
祈宴看了眼女人冷淡慵懶的面龐,似乎有些意外,唇角不動聲色地揚了下,拖著音兒啊了聲:「不小心摔的。」
孟凌雪好歹也是個混過江湖的人,一眼就看出那傷是被人揍的。
「祈宴,你挺可以的啊,都這麼大人了,還和別人打架。」
女人百無聊賴地吃著葡萄,悠悠然吐槽。
學生時代的祈宴別說打架了,就是生氣也很難得,和他接觸過的人都會說他脾氣好,當然除了偶爾那麼幾次反常,讓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