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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理解他的憤怒,但是他能夠克制憤怒,我覺得更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我甚至覺得有些感動,梁臨是一個非常好的人。
梁臨看了我好一會兒,我看見他張了張嘴好像想要說些什麼,隔了會閉上了嘴,氣餒地說道:「算了!」
我積極詢問他:「什麼算了?」
梁臨看我,他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地說道:「本來想要加上一點附加條件,比如說你以後不要去姜依依家啊,或者至少是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姜依依家之類的。」
我認真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會不會再次去姜依依家。理智上告訴我肯定不會再去,我討厭這種被別人利用的感覺,但實際上我到底是怎麼做,我也不太確定。
梁臨又說:「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我相信你的判斷能力,不想給你束縛。」
梁臨這個話說出來,竟然讓我在一瞬間感覺是趙聞禮在跟我說話,我頓了頓。
然後下一秒梁臨就破功了,他沖我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對你超級好的,妹妹?」
我笑:「是哦是哦。」
可是梁臨對於我跟姜依依友情的這種良好的態度,並沒有影響姜依依的決定。
我在幾天後收到了姜依依的信,她在信里言辭懇切地跟我道歉,並且斥責甚至可以說以辱罵了她家裡人的所做所為。
姜依依跟我說,她覺得她無顏面對我,也愧對我們這麼多年的友情。
她希望我不要再去找她,她說我不應該被扯進這些事情裡面。
「趙殊白,我前段時間一直在思考,你說到底是小的時候好,還是長大了好?我有的時候想要回到小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周圍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每天就只要顧著開心就好了。可有的時候又想直接變成一個半生都已經經歷過的老人,我們把人生中所有的痛苦都經歷過後,可能會獲得安寧吧?」
我收到姜依依的這封道歉信後,給她回復了好幾封信,不僅沒有得到回信,甚至信件直接被那邊退回來了。
我覺得有些惆悵,把那幾封被退回的信,放在了專門存放信件的盒子裡。
關上抽屜的時候,我一邊心裡樂觀地想著,姜依依總有一天會想通的。
一邊又不由自主地失落了起來,我不想要跟姜依依的友情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直到冬天快要過去,梁家人把我即將跟梁臨訂婚的信息登上了期刊。
我冬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牙科診所裡面學習觀摩別的醫生給患者治療。
直到冬天徹底結束,佩佩阿姨院子裡的花結上了花苞,梁臨家的傭人來我家,把我房間裡的一些東西搬到了梁臨房間。
我的房間就顯得有些空蕩蕩了起來。
雖然我跟梁臨家隔得才幾步路的距離,但是我還是生出了一種不舍的情緒。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跟梁臨訂婚了,我就得搬到他的房間裡去住,跟他的家人一起吃喝。
如果我總是不回家的話,佩佩阿姨多孤單啊?
不過我的這份惆悵只維持了幾個小時,梁臨又指揮著他家的傭人往我房間搬了不少他自己的東西。
其中還包括了我十歲生日時候送給梁臨的那副筆觸非常稚嫩的『邀請函』。
梁臨把畫放在我床頭的處,指揮著傭人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塞進了我的衣櫃裡。
直到我的房間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擁擠了。
我瞬間就沒心情惆悵了,我雙手環胸地看著梁臨:「你的東西也太多了吧,我的腳都快站不下了。」
梁臨把自己的書擺進我的的書櫃裡,因為放不下後,他顯得有些不樂意:「反倒是你的東西也太少了吧,妹妹?」
我把我精挑細選留在自己房間裡的書,給拿了出來:「那我待會兒再搬一點去你房間,給你的東西多空出一點地方來好不好啊?」
我環顧了一下我的房間:「等下再把你送給我的飛機和兔子玩偶放到你房間去。」
等我跟梁臨兩個人的房間徹底完成了融合,梁臨家長給我們定好的訂婚日子也如約而至了。
彼時我已經在梁臨房間住了兩三天,每天跟梁臨的家人一起吃飯。
梁臨的父親不苟言笑,梁臨的媽媽跟人說話仍舊溫聲細語。
梁今好像已經十歲了,她是梁臨家裡看起來最風風火火的一個人。
梁臨告訴我說,梁今的性格非常古怪,小小年紀因為覺得長頭髮干擾了自己,就放火把自己的頭髮給燒了。
她把自己的頭髮點著,又被自己燒起來的頭髮嚇得嚎啕大哭,驚動了家裡所有人。
我本來覺得這應該是個悲傷的故事,但是還是沒忍住被梁臨的語氣給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新生活還不錯的,我想。
第70章
我訂婚宴的當天,姜依依也沒有來。梁臨甚至把我有段時間沒有見過的小亮都邀請了過來。
他在梁臨家屋內顯得有些侷促,我從托盤裡拿了一塊小蛋糕給他,小聲地跟他說道:「很無聊對吧,其實我也一個都不認識。」
小亮手中有東西之後,看起來就沒有那麼急促了。他告訴我說,他高中選的是房屋建設的專業,跟他爸爸一樣,他說他以後會建很多房子。
我對著小亮亮出自己的牙齒,伸出手指了指:「我選的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