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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呈蘊抬起手指了一下坐在邊角的女生,然後豎起拇指晃了晃。
因為合作不順,工作人員發出了第二次指示:狼人請殺人。
周安埋著腦袋發出不耐煩的催促聲,李呈蘊很輕地嘆了口氣,身子往前湊。
距離被拉近,李呈蘊的一半臉被光照亮,眼梢向下垂的睫毛也看能看的清楚。
戴著鴨舌帽的禾真眨了一下眼,喉結輕微地上下滾動,沉默了幾秒,抬起手指向坐在旁邊的安千秋。
李呈蘊笑了一下,豎起拇指表示同意,然後重新坐回去,閉上眼。
遊戲流程並沒有因為確認了殺人目標後變得順暢,眼前一片黑暗的李呈蘊開始不耐煩,修長的手指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沿著玻璃杯口畫圈。
「狼人請閉眼。」
禾真看著不斷摩挲桌面的手指,停了一會兒,閉上眼。
狼人要想獲得勝利,需要兩個人的默契配合。
第一輪安千秋被殺死之後自爆身份是獵人,黑著臉開槍帶走了一臉懵的周安。
可接下里的發言,禾真說的一塌糊塗,輪到李呈蘊發言的時候,他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平民的身份,然後視線落在對面。
「禾真,你是不是狼啊。」
李呈蘊笑著看他。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過了兩秒,禾真點點頭,很輕地開口說:「是。」
坐在一邊的安千秋發作的最快,她用手肘推了一下禾真的的手臂,不太高興地嘟囔:「鬼迷心竅了吧你,居然先殺我……殺就殺了,現在自爆幹嘛啊。」
接下來的遊戲完全被李呈蘊把控,白天他票出去了在場的女巫和另一個平民,然後在第三晚殺死了跳出來的預言家。
遊戲結束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周安一邊搖頭一邊衝著李呈蘊感慨:「你是真禽獸。」
李呈蘊沒接話,眾人忙著復盤,李呈蘊站起身往外走,最後停在長廊盡頭的窗前。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大片的綠樟樹在水霧裡變得輕,手機在手心裡震了一下,李呈蘊低頭看了一眼,是垃圾簡訊。
身後的塑料帘子發出聲響,李呈蘊轉過頭,看見站在門口攤著雙手的禾真。
水珠順著指尖連著串掉在地上,禾真看了李呈蘊一眼,把手放在身側。
被風吹斜的雨雜亂無章的砸在玻璃窗上,禾真正在考慮要不要打招呼,一直遮蓋著大半張臉的帽檐突然被人往上抬了抬,禾真抬起眼,視線直直掉進面前像黑霧一樣的眼睛裡。
「帽子戴的這麼低,你能看見路嗎。」
李呈蘊有些好笑地垂眼看他,聲音很低,架在帽檐下的食指往上抬了抬,手背很輕地碰了一下禾真的眼皮,直到禾真的眉眼全都暴露在光里。
禾真臉上沒什麼表情,李呈蘊看了一眼旁邊的架子:「那兒有紙。」
,說完這句話,李呈蘊收回抬著帽檐的手。
兩個人實在沒什麼聊的,李呈蘊很快就轉身離開,禾真看著他的背影,李呈蘊確實是很招人喜歡,走廊里不長的一段路,已經有五六個漂亮的女孩子和他打招呼了。
直到那個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安千秋才從盥洗池裡走出來,她抽了幾張紙,走到禾真身邊,塞了兩張到禾真手裡。
「是他嗎?」
安千秋問禾真。
「是。」
禾真笑了出來,他扭過頭,用還濕著的手指碰右邊眉骨,「他這裡有一個小疤。」
「有嘛?」
安千秋把有些松的辮子拉緊,「我怎麼沒看到。」
禾真放下手,把帽子取下來,看了安千秋一會兒才開口:「是我的。」
安千秋抱著手臂站在旁邊,即便她沒怎麼談過戀愛,也是能一眼看出禾真和那個長相出挑的李呈蘊之間的關係並不像禾真表述的那樣。
「我怎麼有預感以後你會很傷心呢。」
安千秋把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很輕地嘆了口氣。
手裡的紙巾被團成一個小圓,禾真沒有反駁,安千秋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那是他和李呈蘊之間的秘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作者有話說:一個評論也是情一顆海星也是愛情情愛愛入眠酒很需要
第4章
海市持續的高溫並沒有被那場大雨澆滅,宿舍的空調依舊開到16度,一大滴水再一次滴到沈林威枕頭上的時候,沈林威猛地坐起來,用力地捶了一下床板。
「真他媽沒完沒了,從這個空調滴水開始,我他媽做啥都不順。」
周安在下鋪笑個不停,沈林威扒著欄杆倒掛往下看:「我沒開玩笑,我前兩天自己在宿舍看A片,連看了好幾個都硬不起來。」
「李呈蘊,要不你先借我點兒錢讓我買個空調成不。」
沈林威說,「我看這空調是修不好了,要是等學校來換,我估計我也差不多要痿了。」
「沒錢了。」
李呈蘊靠著床看手機,手機亮度調的很暗。
周安聽見這話也從床上坐起來,他皺著眉問李呈蘊:「你會沒錢?」
李呈蘊正在回覆信息,聽見這話有些懶散地唔了一聲,手指在屏幕上打了幾個字,然後關掉手機扔到一邊。
大概是看李呈蘊興致不高,聊天內容很快從買空調轉移到前幾天一起玩的幾個表演系女生。
「本來就沒打算能約把安千秋約出來,想不到禾真居然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