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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久沒看到禾真和李呈蘊安安靜靜站在一起了,安千秋不想破壞氛圍,她摸著膝蓋,笑著說:「我沒什麼可安排的。」
李呈蘊很輕地點點頭,俯下身和禾真小聲說了兩句話,轉身往外走,在他打開門的時候,聽見安千秋小聲和他說謝謝。
「你能吃橘子嗎?」
禾真剝開橘子皮,汁水染黃指尖,清新果香穿透空氣。
禾真的頭髮比剛回來的時候長長了一些,明亮的光線照在他身上,發梢散著柔光。
「我爸死的那會兒,是李呈蘊托家裡的關係給我找的律師,其實他當時可以不用管這些閒事。」
安千秋說著從枕頭下面掏出盒煙,隨即收到禾真投來的眼刀,她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一邊聞一邊念叨:「打胎那次,我本來想找個社區診所弄了算了,但當時情況比較複雜,周安死都不願意。」
「最後又是李呈蘊去求他爸。」
安千秋神情安靜,唇角平直。
在空曠的住院部走廊,李呈蘊站在門口接電話,她偶爾能聽見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大概是在指責李呈蘊為什麼交這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愧對父母這麼多年的教育,李呈蘊始終沉默,對這些照單全收。
橘子剝完,飽滿的果肉放在紙巾上,禾真抬起頭,對上安千秋彎著的眼睛。
「都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
禾真也跟著笑,輕聲說:「我知道。」
靜謐空間響起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李呈蘊再一次走進來,拎在手裡的袋子裡裝著兩個塑料打包盒。
是砂鍋丸子的味道。
第67章
原定是想寫群像但最後發現寫不成所以不會再有太多篇幅寫這倆人(稍微過渡一下應該距離完結不遠後面還會有一些衝突可能這本最後結局不能算圓滿但大部分都是幸福……安千秋的手術日期越來越近,禾真和李呈蘊索性在醫院附近住下,離醫院最近的賓館都已滿房,兩個人挑來挑去,最後選定距離醫院只有一個路口的民宿。
設施簡陋,隔音效果也差,每晚隔壁都會上演十八禁,禾真自然不願意落得下風,意氣風發地跑到前台買了一盒套。
海市又到了梅雨季節,天色總是暗,暴雨突如其來。
禾真在部隊的時候也總下雨,那不是好兆頭,因為下雨會導致體能訓練的時間延長,訓練服濕噠噠地貼在身上,沙袋也變得更沉,每跑一米都是折磨。
禾真給李呈蘊講這段的時候李呈蘊看起來不太相信,他突然伸手撩開禾真的衣服下擺,手掌貼著小腹皮膚。
「挺軟的。」
李呈蘊評價完打算收回手,禾真不知道哪裡起的勝負欲,按著李呈蘊的手腕不讓他動,一邊用力憋氣一邊讓他重新再摸一次。
可能是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禾真抬眼看他,一臉真摯地問:「硬不硬?」
「一般。」
「這哪裡一般了?」
禾真用在部隊學的技巧反手絞住李呈蘊的手,翻身坐在李呈蘊身上,湊近一些盯著李呈蘊的眼睛,小聲開口:「你重新說。」
李呈蘊沒接話,禾真身上很熱,隔著層層衣物也能感受到皮膚傳來熱度,他垂眼看禾真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停了一會兒說:「這也是擒拿格鬥里的一招嗎?」
這下輪到禾真發愣,他點點頭,然後問李呈蘊要不要學。
「好啊。」
李呈蘊答應的很快,禾真不自覺開始得意,腦袋抵著李呈蘊的胸口,瓮聲瓮氣地說:「那你親我一下。」
隔著衣物,肩膀上落下一個吻,禾真只覺得未免有點兒太敷衍,自己仰著臉又親了一下李呈蘊的下巴才開始教學。
這招基本上算是擒拿術的入門,老師教的粗糙,學生學得倒是出奇的認真,禾真盤腿坐在李呈蘊對面,手腕用力壓李呈蘊的手背,手指往下扣住虎口,手腕一翻,抵著李呈蘊的胸口把他推到床上。
「你需要多練,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
禾真得意洋洋地笑,手臂撐在身後,嘴角快要咧到後腦勺。
李呈蘊躺在床上,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禾真的話剛落下還不到一秒,李呈蘊翻身坐起來,按著剛剛禾真教的壓住他的手背,手腕一翻,箍著禾真的雙手按過頭頂。
禾真花了兩秒接受李呈蘊驚人的學習能力,第三秒,禾真曲起腿,膝蓋抵著李呈蘊的胸口,另一條腿纏上李呈蘊的腰,沒怎麼費力把李呈蘊反壓在床上。
感受到李呈蘊的胸口起伏,禾真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只是李呈蘊並沒有落敗者的沮喪,映著光點的眼睛眨了眨,李呈蘊用很溫和地聲音對他說:「讓一讓我。」
四個字讓李呈蘊迅速反敗為勝,禾真心甘情願送出兩隻手,李呈蘊沒去拉,伸手扯著禾真的衣領和他接了時間很長的吻。
外面又開始下雨,豆大的水珠砸在捲簾門上又彈開,禾真趴在窗台上看愈來愈密的雨絲,開始自言自語:「安千秋明天做手術,今天還在下雨。」
李呈蘊按鍵盤的手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禾真,語氣平靜地說:「明天是大晴天。」
「你看天氣預報了啊。」
「嗯。」
李呈蘊打完報告的最後一個句號,「看了。」
第二天確實是個大晴天,燥熱的太陽毀滅前一天六小時的雨跡,禾真站在門口看安千秋把長發紮起來戴上一次性帽子,寬大的手術服罩著她有點瘦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