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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不是,楚聽冬幹什麼他都應該覺得挺帥的,生氣也帥。
他現在看楚聽冬格外順眼,哼哼了一會兒,心想下次還是少踹幾腳。
楚聽冬靠坐在床頭,將他摟到懷裡親了親眼睛,現在才顧得上跟他算帳,捏住他臉蛋質問,「你怎麼把我拉黑了?」
鍾尋懵懵地抬起眼睫,然後罵道:「操。」
楚聽冬一聽他說髒話就皺眉,但幸好鍾尋也就罵了這麼一聲,他左顧右盼去找手機,紅著臉把楚聽冬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我忘了……」鍾尋小聲辯駁,「我怕你給我發消息罵我。」
楚聽冬:「……」
到底誰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楚聽冬低頭看著他擺弄手機,看了幾秒突然眉頭一蹙,鍾尋給他的備註在他眼前一晃。
鍾尋似乎也察覺到突然漏了餡兒,他臉頰發紅,扭頭就想把手機藏在身後,卻被楚聽冬伸手扣住了手腕。
楚聽冬這次才看清楚,然後喉嚨一梗,被氣得差一點兒就要吐血。
什麼受害者?誰受害者?
鍾尋臉頰紅紅,試圖逃避這個話題,眼珠亂轉,問他:「我給你寄的那些明信片呢?都哪兒去了?你沒全都扔了吧?」
他只找到一張,就是他寫了「我愛你,北京」的那張,在楚聽冬臥室的床頭柜上放著。
「幹什麼?」楚聽冬眉梢微挑,冷嘲道,「我還得保留一下我受害的證據嗎?」
操。
這是要吵架啊?
他還光溜溜地在這兒趴著,這人褲子都沒提上十分鐘,竟然就要跟他吵架?!
鍾尋頓時生氣,他抿了下唇珠,艱難地動著腰撐起身,摸到床頭櫃,奪過那張明信片就假裝要撕,說:「你不要就別要了!」
他根本也捨不得,一點兒撕的動作也沒有,輕輕地攥著,就是虛張聲勢。
楚聽冬被氣到有點想笑,但他沒笑,掌心還在鍾尋腰側摩挲,冷淡著臉繼續說:「我沒收到的那幾張呢,你還給我。」
鍾尋每次去找薛赫問地址,薛赫都是問了楚聽冬,楚聽冬沒說不同意,他才發給鍾尋的,一個心裡還有點兒彆扭,一個慫得不行,其實這幾年根本也沒斷了聯繫。
楚聽冬要是真的不願意再讓鍾尋找他,鍾尋也沒辦法再打聽到他的消息。
但有時候鍾尋的快遞寄出去,還沒到地方,楚聽冬比賽結束,或者去下一站賽場,或者去訓練,要麼回學校上課,總之已經離開了,簽收不到就又給鍾尋退了回去。
鍾尋目瞪口呆。
憑什麼,還讓他還給他?
「你是不是傻逼啊,爸爸早他媽的扔了。」鍾尋罵罵咧咧,嘴硬到不行。
他離開寧城之後,本來已經不怎麼罵髒話,現在又憋不住地往外冒。
楚聽冬聽他越罵越來勁,忍不住又給他摁著懟了一頓,鍾尋腿掛在人家身上,嘴裡還噼里啪啦地罵髒話,根本不帶重樣。
「明明好好的話,」楚聽冬蹙起眉頭,服了這破嘴,「怎麼就不能好好說?」
鍾尋罵累了,眼底濕濕的緩了一會兒,又梗著脖子,滿臉通紅地說:「嫌我話多,你去買個飛機杯啊,那肯定不會說話,說話嚇死你。」
「呃……」這還了得。
楚聽冬冷著臉一聲不吭地突然提速了,給他懟哭了才終於消停下來。
薛赫本來想給他倆留一點兒單獨相處的時間,所以出去浪到半夜才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隱隱約約地聽到樓上又哭又罵。
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們吵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吵的,怎麼還沒吵完。
他有點兒不放心,糾結要不要去攔一下啊。
雖然他覺得楚聽冬應該不至於跟人吵成什麼樣,他也算跟楚聽冬認識很多年了,稍微比楚聽冬大幾歲,算是從小帶他的師兄,他都想不到楚聽冬會跟誰吵架。
但碰上鍾尋……還真不好說。
薛赫的臥室在一樓,他猶豫著走上台階,才走到一半,剛才又哭又罵,現在變成噼里啪啦,哭聲也變了,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老臉一紅,靠,這兩個小王八蛋。
兩個王八蛋搞完又親了個嘴,鍾尋被懟服了也不敢再滿嘴跑火車,他蔫兒了吧唧地躺著,楚聽冬才找出放明信片的文件夾給他看。
所有收到的明信片都在,加上鍾尋這次寄的那張,一共一百二十四張。
剩下還有十來張,當時沒收到,都退回了鍾尋寄出的地址。
鍾尋從頭翻了一遍,現在乖到不行,湊過去在人家的脖頸上蹭蹭,問:「你原諒我了吧?我以後真的不騙你了,騙你我是小狗。」
楚聽冬心說你本來就是,他揉了下眼前的腦袋,說:「算了,我跟你生氣,氣得過來麼?」
見面頭一天,已經吵了好幾架。
他語氣無奈又溫柔,鍾尋紅著臉哼哼。
他在楚聽冬肩膀上趴了一會兒,又突然想起什麼,問他:「那我們和好了,明天我能去跟他們說我是你男朋友麼?」
他以為可以,誰料楚聽冬安撫地親了親他的額頭,低聲說:「你再稍微等一等。」
等什麼啊,鍾尋不願意,但他直覺應該是好事兒,就勉強答應。
「那不能等太久。」鍾尋小聲地說。
楚聽冬漆黑的丹鳳眼中藏著笑意,把他摟在懷裡睡覺,像揣了個不怎麼老實的小抱枕,低聲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