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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一段時間後,蘇燦葉已經能聽懂一些簡短的問話,也能和祁瀲進行簡單的問答。
這天休息日,祁瀲盤腿坐在沙發上,蘇燦葉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在懷裡,兩人正在看一部經典的德國電影《海蒂和爺爺》,這是祁瀲要求的,他認為學習一門外語最好的辦法之一就是多看那個語言的電影,期間他還會抽問蘇燦葉一些德語的詞彙,蘇燦葉大概十個能對七個。
不到兩小時的電影看完後,祁瀲摟著蘇燦葉就把臉埋在他肩膀上,用力吸一口蘇燦葉身上香香軟軟的味道,「小葉,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快到了。」
蘇燦葉拿過被丟在一邊的手機打開看了眼今天日期,已經十月五號了,距離十月十五確實沒幾天,「這個時候海德堡應該冷下來了,都快到深秋了。」
兩年前,他們就是在這個時候去的德國海德堡,祁瀲在德國時生活和學習的城市,也是在那裡的一個小教堂,兩人交換戒指,許諾永遠相愛,不離不棄。
蘇燦葉還記得,那天的清晨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天空有些陰陰的,但是又不見下雨。
蘇燦葉那時候已經到德國十天了,他雖然身在異國人生地不熟,但心裡一點也不害怕。因為祁瀲去哪裡都帶著他一起,所以他儘管一句德語也聽不懂,卻從未有過片刻的不安,祁瀲給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那天早上,蘇燦葉搬了張凳子放在陽台,看著窗外靜靜流淌的內卡河,這座歷史悠久的老城就像個沉默地坐在河邊的老者,無聲地與往來之人緩緩講述這個城市的故事。
蘇燦葉深深著迷於這座城市,因為祁瀲在這裡住了八年。不管是日出還是日落,晴天還是雨天,蘇燦葉在看著這座城市的每一天裡都在好奇,都在忍不住想,過去的祁瀲走過哪條街,去見過哪些人,又在什麼地方發生了值得開心的事情。
祁瀲端著兩杯咖啡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燦葉又坐在陽台上,他走過去把其中一杯咖啡遞給了蘇燦葉,低頭貼了貼他的唇,「這麼喜歡這個陽台嗎?」
蘇燦葉仰著臉讓他親完了才低頭抿了口咖啡,「因為很好奇。」
祁瀲站在他身旁,手臂撐在雕花護欄上,「好奇什麼?」
「好奇你在這裡生活的每一天,好奇那些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你生命中的每一個時刻。」
祁瀲聽得唇角止不住往上揚,「你可以問我,只要是我記得的我都會告訴你。」
蘇燦葉眼睛一亮,看著他道:「那你給我說說你記憶深刻的事情吧!」
祁瀲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手指向遠處的內卡河,「那河邊住了個叫Hanna的奶奶,有一次我忘了帶傘出門,在她家裡避雨待了近一個小時,她招待我咖啡和薯條,我誇她的薯條做得很好吃。從那以後,只要我路過內卡河被她看到了她就會給我一袋她自己做的薯條。」
蘇燦葉聽得很認真,「那你給奶奶回禮了嗎?」
「回了,我送給她麵包和奶酪,然後我就得到了兩袋薯條。」
蘇燦葉笑得東倒西歪,祁瀲拉住了他才沒讓他笑到凳子下面去。
蘇燦葉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接著問:「那還有呢?」
祁瀲又轉身指了指不遠處的王座山,「有段時間我沉迷畫畫,有空就會帶著畫板和顏料到王座山去畫老城,每次都要畫兩個小時左右才會下山,然後我每次下山回家的路上都會碰到同一個女孩,穿著碎花長裙,梳著金色的長髮。」
蘇燦葉聽到這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能讓你記得這麼清楚,那看來是個不多見的大美人了。」
說完他一副不是很想再往下聽的樣子,轉開臉喝咖啡,用咖啡杯擋住自己吃醋的嘴臉。
祁瀲轉過半個身,手肘依然撐在護欄上,低頭看著情緒忽然悶悶不樂的蘇燦葉,把他喝完咖啡的杯子拿過來放回房間裡,然後又走回來把他從凳子上牽起來,手臂緊緊圈著他的腰身。
「確實是個美人,不過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能讓我每次畫完畫離開的時候都能看見她。」
蘇燦葉稍稍掙扎了一下,沒掙開他的手臂,微一抬眼看似生氣地看著祁瀲,祁瀲就湊上去吻他,「她住的地方能看見王座山,她算時間感覺我該下來了就會出門,所以我才會每次都能看見她。」
蘇燦葉抿著唇往後退了退,躲開祁瀲的唇舌,很是介意,「那你知道了以後,還去畫畫嗎?」
祁瀲手臂一緊把他抓回來,低頭貼著他的唇繼續要親,「畫,因為她沒有打擾我,後來有一次我看見她和她男朋友,再之後我就沒再看見她了。」
蘇燦葉聽到這才肯打開緊閉唇縫讓祁瀲的軟舌進來,里里外外被親了個遍,嘴裡苦澀的咖啡味都被親淡了。
「一會兒一起洗個澡換身衣服,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蘇燦葉被深吻得胸口微微起伏,嘴唇紅得都有些腫了,他咽了咽喉嚨,軟聲問:「去哪裡?」
「去把我嫁給你。」
蘇燦葉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他又在胡說些不正經的話了,所以也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只當祁瀲今天又要帶自己去哪裡玩了。
兩人在浴室里洗澡,光著身體肉貼著肉祁瀲是忍不了的,於是等他們換好衣服出門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