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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越:“不打架,我去和他講道理。”
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阮知慕攔都來不及攔。
他膽戰心驚地在門內聽著,豎起耳朵,打算一聽到爭執打鬥聲就衝出去。
幾分鐘後,嚴越回來了。
嚴越:“他走了。”
阮知慕從貓眼裡一看,門前居然真的沒有人了。
阮知慕震驚了:“你兩三句話就把他弄走了?怎麼做到的。”
嚴越:“我說,他再不離開的話,我就報警,說他意圖私闖民宅。”
阮知慕將信將疑:“就這樣?……可是他也不算私闖民宅吧,頂多算個未遂。”
展子航應該不會被這種簡單的理由嚇退。
嚴越:“。”
阮知慕盯著他的眼睛:“……你還幹了別的吧?”
嚴越:“……”
默默從懷裡掏出一把鋥光瓦亮的水果刀。
阮知慕看到刀尖,差點暈過去。
顫顫巍巍道:“把刀給我。”
嚴越調轉了一下方向,讓刀尖那頭對著自己,乖乖把刀柄遞給了阮知慕。
“我只是嚇唬嚇唬他。沒想到這麼管用,刀一拿出來,他就跑了。”
阮知慕把刀插回廚房的刀架,腦殼痛得厲害。
他按了按太陽穴,厲聲道: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安全第一,不要和人打架。”
“是,你今天是沒和他打架,這他媽有區別嗎,刀一拿出來性質就變了,從民事糾紛直接向刑事狂奔過去了。”
“刀是在你手裡沒錯,那萬一打架的過程中被他搶去了呢?萬一真的捅到要害了呢?萬一他自己箱子裡也有刀,被你一激怒,也把刀拿出來了呢?你想過沒有?!”
阮知慕想想都後怕。
嚴越:“我心裡有數,不會出事的。”
阮知慕:“你有個錘子的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讓它發生。”
嚴越忽然道:“所以你是在擔心我受傷,而不是擔心他被我捅傷,對不對?”
這都什麼莫名其妙的關注點。
阮知慕:“我他媽只關心我的房子平平安安,不要變成兇案現場。”
嚴越撇嘴:“我幫你趕跑了壞人,你就這麼凶我。”
阮知慕沒好氣道:“那你想怎麼樣,還想讓我誇你幹得好?”
嚴越像是真的來了火氣,一言不發,扭頭回房間去了。
阮知慕收拾好廚房,屋子裡一片寂靜,除了牆上鐘錶的嘀嗒嘀嗒聲。
他隱約有點後悔。
好吧,嚴越的確也是為了他好。
雖然手段奇葩了點,方式激進了點,工具嚇人了點,但也是在用他的方式保護他。
被他劈頭蓋臉訓了一頓,估計心裡不好受。
阮知慕糾結片刻,向嚴越的房間走去。
他輕輕敲了下門:“嚴越,你睡了嗎。”
裡面沒有動靜。
其實阮知慕心裡是有數的,嚴越回房間還沒十分鐘,能睡著才有鬼了。
不吭聲,那估計就是還在氣頭上,故意不理他。
阮知慕:“睡著了?那算了……本來還想問問你明早要不要吃火腿蛋餅……”
家裡的早飯通常有兩種,一種是外面直接買的,豆沙包燒餅麻團豆漿之類;另一種是阮知慕親手做的,比如火腿蛋餅。
阮知慕廚藝相當不錯,但是親手做早飯的話,就要燒水調麵糊炸火腿腸切蔥段,起碼得提前一個小時起床。
這對於嗜睡如命的他來說無異於酷刑。
因此阮知慕很少會親手做早飯,如果哪一天宣布要做了,就說明他心情很好,或者別有目的。
果然,房間裡傳來嚴越悶悶的聲音:“要。”
阮知慕忍住笑:“啊,房間裡有人說話嗎,我好像沒聽見哎——”
邊說著,旋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房間裡空無一人。
阮知慕一愣。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隨即身體被一個巨大溫暖的物體擁抱住了,肩膀被勒得緊緊的。
阮知慕鬆了口氣:“站我身後幹嘛,嚇死我了,我還在想難道我幻聽了。”
嚴越把腦袋擱在他頸窩裡,悶聲道:“就想嚇嚇你,誰讓你凶我。”
阮知慕發現嚴越最近好像越來越嬌氣了。
明明那麼高大健壯的一個男孩子,平時也總是一張面癱冰山臉,卻像只小熊一樣從後面抱著他,提出各種無理要求。
不知道他學校里那些同學要是知道他這副樣子,會不會驚掉下巴。
阮知慕頸窩被他蹭得有點癢,稍微往旁邊躲一點,嚴越很快又把他拽回來。
後背熱烘烘的,像背了個大暖爐。
阮知慕無奈:“我那不是怕你出事嗎,你這性子真得好好磨一磨,動不動喊打喊殺的,將來誰敢跟你談戀愛。”
嚴越:“談戀愛也得看對象是誰,像你前男友這樣的,送給我我也不要。”
阮知慕沒說什麼,把他的手拿開,催促他去睡覺。
嚴越站在他身後,居高臨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