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白川一咬牙:“我們做同桌吧。”
嚴越:“?”
白川:“前天放學,我在學校後巷被羅江搶劫,你突然出現救了我,我一直很感激……所以我一直想報答你。當了同桌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沒聽明白的,都可以來問我。”
羅江就是剛開學和嚴越幹了一仗的平頭男。
“哦,”嚴越面無表情,“我不想。”
白川愣了一下:“我這次月考考了全班第一,年級第三,而且我講題超級耐心的!我周圍的人都特別喜歡找我問題目……”
嚴越:“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白川滿臉通紅。
那天被搶劫,嚴越神兵天降,三拳兩腳就把羅江揍趴了,帥得一塌糊塗。
雖然揍完就直接走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白川:“你那天救了我……”
嚴越不耐煩:“不記得了。還有別的事嗎。”
他那天就是正好路過,羅江擋了他的路,他看著不爽,順便踹了兩腳。
刺耳的下課鈴聲響了起來。
教室外逐漸響成了一鍋煮沸的水,白川是遍尋嚴越不到,猜到他逃課,提前偷跑回來的。
再過一會兒,其他學生也都該回來了。
白川心一橫,咬著下嘴唇道:“其實,是羅江剛才威脅我,讓我下節課主動提出和他當同桌,他好以後抄我的作業,考試幫他作弊,幫他跑腿買飯,被他搶劫……”
“所以我想,如果你願意和我當同桌,他肯定不敢……”
嚴越沒聽他說完,直接趴下睡覺了。
——
嚴越昨天晚上熬夜通關了某刺殺單機遊戲,這會兒困得厲害,睡了一節體育課沒睡夠,課間本來想醒醒神,不知怎麼又睡過去了。
等醒來的時候,是被粉筆頭砸醒的。
“看來學校還是不夠體貼,應該在教室里安排一張席夢思,不然打擾了我們嚴越同學休息。”
太后站在講台上瞪著他,穿著一絲不苟的職業套裝,指尖是白色和玫粉色的粉筆灰。
嚴越懶洋洋地抬頭,拍了拍頭頂的灰。
太后:“醒了?”
嚴越:“還行。”
太后:“嫌睡得不舒服,要不要把桌子拼在一起讓你平躺著睡啊。”
嚴越誠實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席夢思。”
班上哄堂大笑。
太后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孺子不可教也!
剛開學時打架鬥毆,後來看成績還不錯,她還頗為欣慰,以為嚴越不過是個長歪了的苗子,只要稍加點撥,就能走上正路來。
誰知居然會故意考差。
成績一時差一點不要緊,思想上出了問題,可就怎麼都救不回來了。
太后用黑板擦拍了三下,講桌上粉塵飛舞。
太后:“考了全班倒數第一,你還挺得意的。”
嚴越正要回答,右邊袖口突然被人輕輕拉住了。
轉過頭,看到了白川那張謹小慎微的臉。
白川拽著他的袖口,輕輕搖頭,像是在阻止他繼續頂嘴。
嚴越皺眉:“你怎麼在這兒。”
白川吞吞吐吐:“我……”
嚴越高聲道:“報告,白川亂坐座位。”
太后:“什麼亂坐座位,那是人家白川有班級榮譽感,幫助同學,主動提出和你當同桌。你好好跟人家學習,都已經高二了,都是該懂事的年紀了,大道理不用我多說了吧。”
嚴越:“那是他主動的,我沒同意。”
太后:“剛才調座位的時候你在偷懶睡覺,當然不知道。”
嚴越皺著眉頭。
他感覺到右前方有一道鋒利的目光,微微扭頭,看到了羅江。
再一看白川,腦袋藏在書本里,被羅江的目光瞪得瑟瑟發抖。
嚴越:“反正我不同意。”
“再廢話晚上繼續叫你家長來,”太后翻開課本,“現在翻到42頁,複習《六國論》,二十分鐘後默寫注釋。”
前幾次阮知慕被叫到學校來,因為解釋起來有點麻煩,阮知慕一直自稱是他的家長。
嚴越沉著臉,在逐漸響起的背誦聲中,一腳踹翻了腳邊的可樂易拉罐。
白川掩飾住開心,用書本擋著臉,小聲道:“我跟你說,我押題可有一手了,我能猜到太后等會兒會抽哪些注釋,你信不信。”
嚴越:“滾。”
——
阮知慕這天回家有點晚,去菜市場買了塊兒新鮮的豬肝,打算回家炒大蒜。
提著塑膠袋回家的路上,想到嚴越的成績,有點發愁。
嚴越考砸了,一方面是故意的,另一方面成績確實也只是中下游。
如果他接受嚴越父親的條件,以現在這樣的水準是不夠的。
可是如果校外找人補課的話,嚴越估計會很牴觸。
阮知慕上樓的時候聽到頭頂砰砰砰的響聲,以為樓上有小孩兒在跳繩,快走到四樓的時候才發現是自家門口傳來的。
——嚴越和一個不認識的男孩子站在門口,嚴越正拎著那男孩子的衣領,眼看著一拳頭就壓砸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