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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越輕聲道:“你也會為我的成績擔心嗎。”
阮知慕:“這不廢話嗎,我當初可是跟你叔叔誇下海口,要讓你改頭換面的。上次你考倒數第一,你知道我跟你叔叔打電話的時候多尷尬嗎。”
嚴越:“考多少,算改頭換面?”
阮知慕:“……30名?”
想了想,這個名次對嚴越來說過於玄幻了,心虛改口:“……40名也行。”
40名是嚴越平時作業的水平,不過如果正式月考能考到40名,已經屬於祖墳燒高香了。
嚴越:“嗯,知道了。”
想到明天就是月考,阮知慕憂心忡忡,但是也知道這事兒主要還是看嚴越自己,他說多少都沒用,所以也就閉嘴不說了。
他打發嚴越去洗漱睡覺,自己把過幾天要主持商場匯演的稿子翻了翻,等嚴越洗完,自己再去洗澡。
所有事情都做完了,卸了力氣躺在床上,才覺疲累不堪。
生活不易,小阮嘆氣。
手機嗡嗡響了起來。
阮知慕癱在床上,點開微信,被滿屏@他的紅點弄懵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出門前把展子航的微信和手機號都拉黑了。
點進幾個微信群才發現,展子航在各個群里瘋狂@他,有平時學習交流的班級群,也有一群玩得好的朋友私下建的聊天小群。
只是@他的帳號,也不說話。
有人問他“找阮哥有事?”,展子航就回復“嗯,有急事”。
弄得不知情的朋友也跑過來問他“你跟子航吵架了?”。
阮知慕深吸一口氣。
他當然能看出來展子航的心思。
展子航知道他謹慎低調,自從交往以來,從不會主動在朋友圈秀恩愛,不會公開出櫃,連相熟的同學也不知道他們是在交往,只以為他們是關係親密一些的哥們兒。
起初,阮知慕有些愧疚,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他的行事方式,他擔心展子航會覺得他不夠坦誠。
但是出乎意料的,展子航很寬容地接受了。
展子航說,不想告訴別人,我就幫你保守這個秘密。我喜歡你,不需要別人看見。
阮知慕當時還挺感動的。
現在回想起來,心頭不免浮起一層疑惑。
真的會有人寬容到這種地步嗎。
展子航到底是包容他的低調,還是自己也不想公開,正好順水推舟?
展子航敢在群里發瘋@他,估計就是看出來他臉皮薄,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撕破臉。
幾分鐘後,連輔導員都看見群里的消息,來問他是怎麼回事了。
阮知慕沒辦法,把展子航從黑名單里拖出來,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展子航立刻給他發了一堆聊天截圖:【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這些都是我和甄靈平時聊天的截圖,沒有任何越界的地方,你要是還願意相信我一次,就點開看看。】
展子航林林總總發來了幾十張截圖。
內容有討論課程作業的,有詢問論文截稿日期的,有集體活動核對時間的,的確是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阮知慕的疑慮並沒有打消。
聊天記錄是最不可信的東西,且不說可以造假,就算聊天記錄是真的,也可能是有意截取了沒有曖昧的一部分。
展子航大概也知道這些證據不足以令人信服,沒有強迫他表態。
只是最後說了一句:“十二月底放寒假,等寒假回來,我會好好向你解釋。等我。”
阮知慕沒有回覆。
他把手機關了,倒頭睡覺。
——
一晚上失眠,阮知慕第二天起來,頭昏腦漲。
頂著雞窩頭給嚴越做早飯,想到他今天要月考,特意給他多煮了兩個雞蛋,拌上醬油和醋。
切麵包片的時候思緒游離,沒留神,刀尖切到了左手食指。
“嘶……!”
嚴越聽到聲音跑過來,一眼看到滲血的食指,立刻抓住他的手,按在水龍頭下沖了五秒,然後跑回房間拿了創可貼過來。
阮知慕回過神的時候,手指已經被規規整整貼上了創可貼。
“……謝謝。”
嚴越仍然抓著他的手腕,眼睛看著創可貼,似乎在觀察有沒有滲血。
阮知慕只感覺手背被緊貼著,熱烘烘的,嚴越的大拇指按在他的脈搏上。
嚴越的手比他足足大了一圈,幾根手指一捏,就能把他的手腕按得牢牢的。
阮知慕驚魂未定,他聽到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咚,懷疑那聲音能通過皮膚傳到嚴越的手心。
握的時間有點久了。
阮知慕有點不自在,掙了一下,嚴越鬆開了手。
嚴越:“切個麵包片也能傷到自己,你是白痴嗎。”
阮知慕有氣無力:“你不白痴,那你有本事今天月考,別考個倒數第一回 來。”
嚴越:“那我要是不考個倒數第一,豈不是順了你的意了?”
阮知慕揮揮手:“趕緊吃早飯,吃完滾去上學。”
阮知慕沒抱什麼期望,畢竟白川也才幫嚴越輔導了一個月,嚴越看起來也沒怎麼格外拼命學習的樣子。
唯一的期望就是嚴越不要再發瘋把成績單寄給爸爸公司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