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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真想把他非法拘禁,公司的人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正好這幾天工作挺多的,以前工作繁忙的時候,他偶爾也會直接睡在公司。
到時候他直接住公司里,嚴越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綁走?
阮知慕覺得自己這主意簡直絕了。
嚴越還是一臉的不為所動。
為了達到目的,阮知慕不得不使出一些不那麼光彩的手段。
他垂下眼睛,把手放在嚴越大腿上,小聲道:“五年前不告而別,是我的錯……我當時也是沒辦法了,不離開的話,你父親不會放過我。即便如今我事業有了些起色,不用再戰戰兢兢地害怕被人隨便拿捏,有時午夜夢回,也會突然驚醒,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只有恨意,但是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我清楚地知道,你和你父親是不一樣的人,不然五年前,我也不會……”他想到了什麼,臉紅了,“我剛才在商場罵你和你父親是一丘之貉,也是一時情緒激動,你不要生氣。”
這些話其實也是阮知慕的心裡話。
一開始沒說,是以為嚴越有了新女友新生活,不想打擾他。
後來得知嚴越當年找他找得快發瘋,差點煤氣中毒的時候,他的心臟也再次疼痛起來,全身上下都好像被卷進漩渦,絞得緊緊的。
他當年離開的時候,心情五味雜陳。
既希望嚴越薄情一些,早日忘了他;又覺得嚴越要是真的轉頭就忘,他真是看錯了人。
他也是個普通人,會有一些隱秘不宣的,自私的想法。
再後來,嚴越罵他唯利是圖只喜歡有錢人,他被激怒,才不管不顧地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出口的一瞬間,他內心其實隱隱抱著一絲期待,以為嚴越會心疼他,以為嚴越會原諒他。
可是嚴越說,他現在不喜歡他了,只是想和他上床。
他表面上毫無波動,說“我本來也沒這麼覺得啊”,其實心臟仿佛被鈍器狠狠地扎了一下。
更可悲的是,他居然真的有點動搖。
覺得嚴越雖然不愛他,但還願意和他上床,那說明自己的身體對他仍舊有吸引力,那也挺好的。
阮知慕一邊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一邊又嫌棄自己太賤。
媽的,他這跟牛郎店的鴨子有什麼區別。
鴨子還知道收錢呢,他這是上趕著給嚴大攝影師白嫖。
為了避免自己做出太丟人的事情,他決定趁著理智尚在,趕緊找機會逃跑。
阮知慕一邊軟聲軟語地說著,一邊手覆在嚴越大腿上,順著布料華貴的西褲往上摸。
摸到胯骨的時候,嚴越冷冷開口:“不想出車禍,就把手收回去,髒死了。”
阮知慕小聲道:“那你同不同意嘛。”
嚴越:“我為什麼要同意。”
阮知慕低著頭,忍著恥辱道:“晚上去你家裡……你想怎樣,想怎麼懲罰我,我都聽你的。”
阮知慕一邊低聲下氣說著,一邊狠狠唾棄自己。
阮知慕啊阮知慕,你堂堂一個a大畢業高材生,國際品牌大主播,怎麼就落到如此田地了!
忘了士可殺不可辱,忘了不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忘了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了嗎!
真是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嚴越聞言,頓了一下,神情複雜。
幾秒鐘後,輕蔑而譏諷地道:“這些年,你倒是變化很大。”
阮知慕不理解地看著他。
“以前的你,雖然也愛錢,但有很多吸引我的特質——溫柔,開朗,樂觀,堅強,有原則有底線,也很擅長與人共情。”
“現在越來越成熟,越來越油滑,好像也不知道羞恥心這三個字怎麼寫了。”
“阮知慕,你對多少人說過這句話?”
“你面對他們的時候,也會像現在這樣,摸他們的大腿嗎?”
阮知慕聽懂了他的意思,臉一陣紅一陣白。
日你仙人板板的嚴越,你他媽才不知羞恥,你他媽才天天摸人大腿,你他媽才中年油膩男。
老子工作得好好的,你偏要來上直播間,打擾老子工作,把老子按在超市貨架上性騷擾,不准老子跟同事吃飯,現在居然有臉罵老子不知羞恥?
你他媽才是棺材裡偷漢子死不要臉!
阮知慕內心把他狂罵了一通,面上仍然是低聲下氣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樣。
他小聲道:“沒有別人……只有你。”
“這五年,我都沒有談過戀愛……我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佟瀾只是朋友,那天是意外,不信你可以上網搜,現在網上很多闢謠的帖子。”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呢……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這話說出來,阮知慕自己都嫌肉麻噁心。
要是他真把心掏出來,嚴越估計只能聽到一堆會被嗶掉的髒話。
聽到這裡,嚴越的眉眼終於鬆動了些。
片刻後,他毫無感情地道:“給你半個小時吃飯,半個小時之後就走,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