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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慕左腳猛地一踩他的腳背,趁他吃痛退後,轉身就跑。
鄭誓一把抓住他的褲腰,把他拎了回來,膝蓋頂住他的小腹,由上而下將他狠狠壓在地上,神色暴虐:“你要不要去打聽打聽,我鄭誓在s城是什麼地位,平時對人說什麼脾氣。今天晚上對你客氣了點,給你臉了是吧,敢踩我的腳?你的臉都不夠格被我踩!”
阮知慕以為他要踩自己的臉,然而鄭誓陰沉地盯了他片刻,一把扯開了他的衣領。
紐扣在強力下崩掉了,滾落到他的腦袋旁。
阮知慕小腹劇痛,被迫仰著頭,驚恐地看著他。
以前雖然也經歷過性騷擾,但基本都是人很多的場合,對方就算不滿他的抗拒,也多半不會說什麼,擔心丟面子。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天台,四周無人,鄭誓居然就敢直接用強。
阮知慕喊了兩聲,被鄭誓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魁梧強壯,體格幾乎是阮知慕的兩倍。
阮知慕無力地掙扎,突然聽到天台入口處傳來一道呼喊的聲音:“軟軟!”
聲音急促,是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
一瞬間,阮知慕的記憶被拉回了若干年前的那個夜晚。
心頭一震,呼吸陷入停滯。
不……
不可能……
難道是……
下一秒,鄭誓被猛地扯住後領,摜倒在地。
阮知慕仰躺在地上,急促地轉頭望去。
制服鄭誓的是一個保鏢模樣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身高足有兩米。
虎口在喉嚨上輕輕一握,鄭誓就不敢動了。
一個人影從保鏢身後竄出來,把阮知慕扶起來,緊張地看著他:“你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
借著月光,阮知慕看清了他的面容。
俊美到艷麗的面容,眉眼不羈,雖然總是酷酷地臭著臉,但還帶著一絲稚氣未脫。
佟瀾。
原本懸著的心,猛地掉落至谷底。
看來真是太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阮知慕自嘲地想,竟然會認錯,竟然以為他會像騎士一樣突然出現。
佟瀾看到他的眼神,不滿道:“你那什麼表情,看到是我,很失望?你以為是誰?”
“沒有誰,我是不敢相信自己被救,”阮知慕敷衍道,“扶我坐起來,慢點慢點……疼死我了……嘶……”
佟瀾見他走路走得慢,乾脆一把將他抱起來:“我聽說百岳上了新菜式,特地來嘗嘗,沒想到會遇到你。”
阮知慕一驚:“不用,我自己……”
佟瀾根本不聽他的話,大剌剌抱著他往外走:“閉嘴,不然我就把你丟下樓去。”
路過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鄭誓時,阮知慕道:“他……”
“不用管他,我讓小唐把他送派出所去。”
阮知慕一驚 :“可是他是龍原電視台的……”
被性騷擾雖然挺噁心的,但鄭誓畢竟是電視台的執行製片,萬一得罪了,以後可能會很麻煩。
佟瀾在圈子裡混久了,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無所謂道:“你們公司和電視台有業務是吧?放心,鄭誓就是個打雜跑腿的,去年龍原有一檔綜藝想約我的檔期,他們台長約了我一個月才見到我,回頭我晚上給他們領導去個電話,出不了事。”
說完又臭屁地問他:“怎麼樣,我剛才是不是很帥,有沒有一種被英雄救美的感覺?”
阮知慕:“……”
他敷衍道:“嗯,是挺帥的。”
從天台出去,快到走廊了,再走幾步,恐怕就要走到人多的地方了。
阮知慕擔心被人看見,想讓佟瀾放自己下來。
佟瀾卻像是抱上癮了,死活不肯放。
“你害羞什麼,我抱你,你應該感激涕零榮幸之至才對……”
走到電梯口,電梯門突然開了。
電梯裡擠滿了人,全是身穿便服的娛樂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對著他們就是一頓猛拍,看樣子是等候已久。
七八個話筒對準了佟瀾。
“佟先生請問您是同性戀嗎?”
“您抱著的這位是您的同性伴侶嗎,你們今晚上是來酒店深夜密會,還是浪漫的二人燭光晚餐?”
“您之前在採訪里說暫時沒有結婚的計劃,是否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性向?”
甚至有話筒對準了阮知慕:“請問您是佟瀾的地下戀人嗎,還是只是包養對象?”
阮知慕:“……???”
——
次日,佟瀾深夜在酒店抱著一個男人的照片占據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
路人們紛紛感嘆有錢人就是會玩。
佟瀾的粉絲們集體炸了,他們挖出被抱著的男人正是佟瀾代言的護膚品牌的簽約主播,就是之前護膚品發霉輿論公關危機的那家,於是當天晚上集體湧入直播間,阮知慕又遭遇了一輪別開生面的網暴。
對他的網暴無非就是“長得那麼丑,在佟瀾的對比下,丑得更明顯了”“估計是蓄謀已久,和記者約好了,趁這個機會陷害瀾瀾”“上次公關危機的時候就很會賣慘,現在一看,果然是個綠茶心機婊”“打算什麼時候進娛樂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