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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沈岱和保姆討論丘丘的口周長了些水疹,平時應該怎麼護理,瞿末予在一旁偷偷查手機,積極參與討論。
吃完飯,沈岱把丘丘放在落地窗旁的地墊上,看著他學習爬行,瞿末予就挨著沈岱坐在一旁。
「阿岱,外面下雨了。」瞿末予看著他新換的落地窗上成串的水珠。
「是啊,怎麼下雨了。」沈岱隨口說道。
「下雨了,我不好回家,我今晚住這兒吧。」
沈岱的注意力尚在丘丘身上,一時沒回過神來:「嗯?」
「嗯,明早我們還可以一起上班。」瞿末予喜道。
沈岱終於反應過來,他皺起眉:「你讓小吳來接你啊,反正你也淋不到。」
「他早回家了。」
「你別找藉口。」
「我就要找藉口。」瞿末予指指窗外,「下雨是多好的藉口。」
「你別耍無賴!」
瞿末予摟住沈岱的肩膀,央求道:「你就讓我住這裡吧,我一次都沒有住過,我睡客房。」
「不行,你回家。」
「這裡就是我家。」
沈岱瞪著瞿末予。
「我真的睡客房,我保證不會打擾你。」瞿末予眨了眨眼睛,「這裡有我的東西,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別趕我就行。」
窗外適時地來了一聲悶雷加閃電,雨勢也大了起來。
沈岱整個人有些緊繃:「你睡客房,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瞿末予拍了拍丘丘的小屁股,「咱們的兒子作證。」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岱反鎖了門。儘管他覺得瞿末予不會半夜闖進來,但心理上還是需要多一道防護。
其實他是想做愛的,尤其是今天中午那一個吻,調動了身體裡長久以來被壓抑的渴望,但他擔心瞿末予會趁機標記他,或者就算不是故意的,到了情濃之時,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或許會主動乞求被標記,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心中有太多難以撫平的創口,他雖然接受了瞿末予的靠近,但午夜夢回時還是無法忘記曾經經歷的痛苦和絕望。但他既然選擇了未來,就必須主動去解放被囚困的心,他要確認他真的看到了瞿末予的改變,接受了瞿末予的補償,他要發自內心地相信他們會有好的未來,他要敢於正視他對這個曾經給過他至深傷害的人的愛,這一切都必須是他成功拯救自我的結果,而不能因為標記。
第二天,沈岱起床的時候,瞿末予竟已經早他一步起來,坐在他平常坐的位置上,給丘丘餵奶。
「你怎麼起這麼早。」
「早嗎。」瞿末予笑道,「要不是有陳姐在,我還想試試晚上和丘丘一起睡。」
「你不會想和他一起睡的。」沈岱過去親了丘丘一下,見丘丘捧著奶瓶喝得專心,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嘬奶嘴兒的動作一下沒停,頓時有些好笑。
「他晚上會哭,很磨人,很累,我知道。」瞿末予親了沈岱一下,「這種累你體會了那麼多,我也義不容辭。」
「現在不用了,他大多時候睡得都挺安穩,以前夜裡總哭是因為……」沈岱頓住了。以前丘丘夜裡總哭,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因為他沒有來自alpha父親的信息素。
瞿末予也想到了原因,他心中升起愧疚,目光柔和地看著丘丘:「以後爸爸都在。」
倆人一起吃完早餐,一起和丘丘告了別,一起出門上班。
「小吳沒來接你嗎?」沈岱出了小區,也沒看到瞿末予的車。
「我跟他說了,不用來接我,我們一起走路去。」
沈岱頓時覺得腦仁疼:「你就非得讓所有人都看到嗎。」
「我們有什麼不能讓人看到的嗎。」瞿末予無辜地說,「我們正常談戀愛,有什麼問題。」
沈岱一本正經地說:「你多少注意下影響,公司是工作的地方,又不是談戀愛的地方。」
「我們早晚要結婚的,讓他們提前適應下挺好的。」瞿末予笑盈盈地看著沈岱,「何況大家都知道了是好事,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師兄師弟的都來打你主意。你在那一堆平時接觸不到幾個omega的理工科alpha里,怎麼單身這麼多年的。」沈岱的工作環境裡成堆的alpha,簡直是狼窩裡的一隻羊,他每次想到都很不爽。
「欠了一屁股債,哪敢談戀愛。」沈岱沒好氣地說。
瞿末予低笑起來:「所以,命中注定你要等到我。」
沈岱想要反駁,但想想他們從初遇走到今日,很多事情想來真有幾分玄學的味道。正緣也好,孽緣也罷,總歸是一場命中注定。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沈岱得到了尤興海的傷情消息,已經確定他要摘除腺體。
摘除腺體不僅僅意味著尤興海要變成一個beta,對身體的損害也是不可逆的。AO與beta最大的不同,就是體內多了信息素這種激素,從一個人身體裡抹除掉任何激素,對健康的影響都是巨大的,甚至危及生命,AO在摘除腺體後,需要在之後的幾年裡通過注射激素和口服藥物來讓身體完成這一艱難的過度,中間可能產生各種併發症,身體機能大不如前,有些人甚至需要終身服藥。
一想到瞿末予在被刺傷腺體時,有可能面臨這麼嚴重的後果,沈岱就無法不動容。那一刻瞿末予一定是可以躲避的,但他選擇承受,是為了保護自己和丘丘,也或許是為了向自己補償,總之,這一選擇是瞿末予冒著巨大的危險對他展示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