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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晨頓了頓道:「再說吧,可能有事。」
程小天看看安晨又看看陳錦征:「你們認識啊?」
陳錦征搶先道:「最近有商務合作。」
安晨別過臉,看上去並不想搭陳錦征的話。
安晨前來的事,程小天事先並不知道。並且因為之前的事,擔心居彬又要生氣,沒想到兩人似乎也早就在工作中相識了,這才放下心來。
他頗為內疚地把之前欠安晨的幾千塊錢用紙包了遞過去,是之前向居彬借的。
安晨愣了一下,摸摸他的頭說:「不用著急還的呀,本來就是我請客。」
兩人推脫之際,居彬開口道:「接了吧,應該的。」
安晨這才接住了。
安晨走的時候,居彬說:「我送你。」就跟了出去。
程小天眨眨眼睛,問陳錦征:「我還以為居彬很討厭安晨……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的?」
陳錦征少見地冷笑了一聲:「討厭?喜歡還來不及吧,有眼睛的誰會拒絕安晨這種級別的尤物。」
程小天覺得他用詞有點怪怪的,有點不太尊重安晨的感覺。但也不十分聽得明白,就沒說話。
張頭使勁望著外面,隱約看見居彬和安晨在交談:「你說,他們在說什麼?」
陳錦征有點古怪地煩躁:「我哪知道。」一伸腿踢開椅子就走了。
留下程小天一個人只得和牆壁面面相覷。
努力地伸長耳朵偷聽,只模模糊糊聽到安晨聲音很柔和,居彬似乎是笑了,不知道是聽到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想了想,居彬在他面前,似乎很久沒笑過了,自從那次怒極砸牆的事情之後。
等居彬回來後,程小天問他,居彬卻又說沒什麼,轉身去給他削水果。
程小天看著居彬線條優美流暢的背脊,有點輕微的茫然。
那種抓不住的惶惶然的感覺,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病房裡雖然病人不多,但是病人家屬人來人往,每天固定的時間段里還是挺擁擠的。
比如隔壁病床趙阿姨的女兒,每天中午來給母親送飯,菜色普遍比較單一,今天茨菰燒肉和番茄炒蛋,明天就是香腸炒大蒜和番茄蛋湯。
只是趙阿姨的這位女兒似乎比較害羞,每次看見居彬陳錦征他們,就一低頭紅著臉走了。
程小天這邊每天都比較熱鬧,又都是長胳膊長腿的大帥哥。趙阿姨每天看電視之餘最大的愛好就是拉著程小天扯閒篇兒。
「我閨女啊,剛畢業就進了銀行,我說辛苦吧,她跟我說年輕就要奮鬥,你說說看,我又不好勸!」
程小天作為一條合格的社會大蛀蟲,手裡抓著遊戲機柄,含糊地附和。
「那啥,」趁居彬出去打水,趙阿姨衝程小天擠擠眼睛,「每天照顧你的,是你哥?」
程小天有點窘迫,吞吞吐吐道:「算……是朋友。」
「有女朋友沒?」
「沒,沒有吧。」
趙阿姨又拐著彎把居彬的工作、收入、家庭情況打聽了個遍,聽完滿意地笑了:「那,你覺得,你朋友跟我閨女,咋樣?」
「啊?」程小天聽不懂,「什麼,怎麼樣?」
「也不是說現在就要定下來,現在都啥了,不時興包辦,我懂。年輕人嘛,多交流交流沒什麼壞處,對兩方麼,都是個挺好的考慮,你說是不?」
程小天終於聽懂了,急道:「那,那個,是不是不太……」
正說著,居彬打完水回來了,趙阿姨熱情地招呼道:「哎,小伙子,要吃香蕉不?」
程小天腦袋都要鑽到地下去了:「趙阿姨說想讓你和她女兒認識一下……」
居彬放下水瓶,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當天晚上,程小天被居彬挾著去上廁所,在裡面折騰了很久,出來的時候腿肚子都打顫,臉上滿是紅撲撲的未褪去的情潮。
「晚上十點,C區。」陳錦征對程小天眨了眨眼睛,瀟灑地推門而出。
程小天慌慌張張地應下來。
居彬從報紙上抬起頭,問程小天:「晚上十點幹什麼?」
程小天心虛地說:「沒,沒什麼,他說要傳個電影給我。」
騙人的。
其實是晚上要組隊打遊戲。怕被居彬知道,因此約時間都不敢光明正大,像兩個地下特務接頭對暗號。
陳錦征原本對此頗為不屑,打個遊戲算什麼啊,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但程小天還惦記著居彬手受傷的事,不想讓他不高興,因此拼命拜託陳錦征隱瞞這件事。
陳錦徵才勉為其難地答應。
只是陳錦征有點越來越囂張,覺得他緊張的樣子很好玩兒似的,三番兩次在居彬在場的時候故意逗他。有幾次還從外面買了烤串麻辣燙之類的進來,故意問他要不要吃。
當著居彬的面,程小天當然每次都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其實心裡都快戳死陳錦征了。
「昨天下午,你和陳錦征去哪兒了。」
居彬聲調平淡的一句話一出來,就炸得程小天魂飛魄散。
「啊?啊……就……在醫院啊。」
「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想起來手機忘了拿,回到病房發現你們倆都不見了,」居彬的聲音的聲音絲毫沒有咄咄逼人的態勢,依舊溫和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