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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辭很自然地配合她笑了笑,問:「有願意出台的嗎?」
聞言,艾夢來一時沒吭聲,只是若有所思盯著許辭。
許辭又道:「如果只是點普通的公主陪個唱歌喝酒,我何必委託老哥?艾小姐,我聽說你那裡的『貨』,絕對正。」
「謝先生……容我說句實話。你看著太乾淨了。真想不到你也是這種男人……」艾夢來幽幽嘆了一口氣,煞有介事地說道,「我是覺得挺可惜。」
「瞞不過你,確實是第一回 。但工作壓力太大了。」許辭道,「幫我找個資歷深點的吧。當然,要乾淨。」
「這點放心。我手底下絕對沒有染病的。每個客人的體檢報告我也都會看的。」艾夢來拿起手機,撩起眼皮再看許辭一眼,笑道,「你這樣的小帥哥……姑娘們會爭著來的。我給你找個最好的。你第一回 、不會玩吧?她會好好帶你的。」
許辭此舉當然是為了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嘗試著能不能找到那位被分屍死者的身份。
他本來可以直接找艾夢來打聽。
但在發現此人非常機警、敏銳感夠強後,許辭轉了思路,決定從她手底下找個資歷深的姑娘問問看。在這行足夠做得久、人脈也廣的話,沒準她真的會知道些什麼。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艾夢來推薦的姑娘就來了。她的花名叫白雪,28歲,穿著一身白裙子。如果說艾夢來是艷麗牡丹那一款,白雪就屬於小白兔,與之有完全不同的味道。
白雪走進包廂的時候,許辭正穿著白襯衫與西褲靜靜坐在沙發的一角。端起一杯暗紅色泛著微光的雞尾酒,他低垂著眸,並沒有喝。鴉翅般的睫毛投下長長的陰影,整個人都沾著冷清、禁慾,還有些許憂愁的模樣。
他這副模樣很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何況人還長得這麼漂亮。
白雪覺得他才應該用「雪」來形容。
關上包廂門,白雪往前走到他的身邊坐下,自然而然地挽住許辭的肩膀。「謝先生沒點歌?想聽什麼,我給你唱?」
嫻熟地拿起酒單,她又道:「喜歡什麼樣的酒?紅的白的……還是你手上這種雞尾酒?你手上的不適合你,我幫你重新點?」
許辭放下酒,側過頭看她一眼,問得很溫和。「我點酒,你能拿多少提成?」
絲毫沒有表現出被拆穿的惱意,白雪倒是笑了。臉頰兩邊各露出一個酒窩,她撒嬌般說道:「艾姐說了,你很大方的!你開來的車、還有這身行頭……」
許辭也淡淡一笑。「行,你隨便點吧。我買單。」
「這也太好了吧!」白雪語氣有些誇張地說道,「我今天遇到的客人居然不是肥頭大耳的煞筆,也不是脾氣暴躁的醜人!你有錢,又長得帥……我今天撞大運了!」
瞥見許辭的表情,她有些小聲地問:「不過謝先生看上去並不開心呢……是不是有什麼困惱呢?」
沉默許久,許辭仰頭喝了一口酒。
瓷白的喉結因為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了一下,他道:「幾年前我還是個窮光蛋,喜歡上一個姑娘,沒敢追。現在稍微賺了點錢,想去找她的時候……」
話音到這裡戛然而止,白雪自己腦補了後續。「她該不會來我們這行了吧?你想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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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白雲山分屍案、袁小兵槍擊案全部轉至省廳,跟某陳年舊案併案處理,連祁臧都不知道具體的內情。
在劉娜案結束後,三支隊的人算是迎來了喘息的時間,除了輪到值班的日子,其餘時候倒是沒有在辦公室熬過大夜。
到了周末,在柏姝薇洗腦式的比比叨下,祁臧被迫同意周六帶著隊裡的人一起去唱K。
地點是柏姝薇選的,據說是因為在某APP里抽到了優惠券。
「雖然遠了點,我這也是為了咱們的活動經費考慮。」柏姝薇如是說,「我在網上查了,它好評如潮,說是音響效果特別好。」
祁臧不以為意。「現在年輕人都流行玩桌遊,還有劇本殺、狼人殺什麼的。這年頭誰還唱K啊?」
柏姝薇:「我的工作已經很費腦細胞了,為什麼休息時間還要做推理遊戲啊!達咩!!再說,我們選擇唱K這種傳統活動,不是考慮到您老人家不會玩年輕人的遊戲嗎?」
祁臧:「…………」
李正正立刻附和:「劇本殺我們哪兒玩的過老大啊?狼人殺我也達咩!你說我要是抽到預言家,驗到老大是狼,我敢懟嗎?沒勁兒!小凡小凡,你說呢!」
衛凡原本是老實孩子,最近也被人帶跑了。他看向祁臧道:「老大,正正和小薇說你失戀了,那我覺得,唱歌可以發泄一下心中的鬱結,對身體有好處,你說呢?」
祁臧、柏姝薇、李正正:「…………」
半個小時後,迷醉KTV,219號包廂里,拿著話筒嘶吼的是山康——
「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祁臧被吵得耳朵疼,見先前聲稱自己要一展歌喉的李正正卻一直在玩手機,還玩得很認真,一副眉頭緊鎖研究著什麼的樣子。
湊過去坐下,祁臧問了他一句:「幹嘛呢?」
李正正道:「在看股票。」
「你要炒股?看中哪支了?」祁臧問他。
「清豐製藥。我家裡人都在買,最近賺不少呢,兩天就翻倍了!」李正正道,「醫藥最近還是可以搞一搞的。他們本來重倉懷望生物科技,最近都在往清豐製藥轉。我搜搜消息,可以的話,等周一開盤了,我也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