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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又生氣了啊?
我怎麼惹他的呢?
祁臧這邊還沒想通,就見許辭拿出手機噼里啪啦打著字。
「嗯?在做什麼?」
許辭:「梳理室友守則。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你有一些要遵守的規則。」
祁臧立刻:「我現在襪子內衣髒了從來都是立馬洗的!」
許辭:「這只是最基本的規矩而已。」
沉默三秒後,祁臧:「其他還有什麼規則,你儘管立,我一定遵守,盡好一個好室友應有的本分。」
許辭:「很好。第一,在家喝酒,白酒不能超過一兩,啤酒不能超過一瓶,紅酒不能超過一杯。」
祁臧心說,他這該不會是八年前酒後亂、亂那什麼的後遺症吧?
「咳。」祁臧故作正色,「行。那第二條呢?」
「第二,在家需要時刻注意著裝,衣服褲子要穿戴整齊,夏天熱的話可以開空調,不要袒胸露……不要不穿上衣,也不要只穿個短褲亂晃。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不要只裹著一條浴巾,要隨時穿好衣服,保持禮儀。」
「嗯。同意。非常同意!繼續……」
「第三,冰箱裡有什麼東西沒有了,要及時補充,如果沒能及時補充,那就留張便簽紙在冰箱上。
「比如,半夜我忽然想喝啤酒,但一打開冰箱,發現被你喝了……這就很不愉快了。回家的時候提前看到便簽紙,那我還能有個心理準備。」
「我太同意了。只是……
「只是我家冰箱好像徹底空了,先把東西填滿再說!」
「唔,總之我正在一條一條訂立室友合同。一會兒雙方簽字。」
「成交!」
在車開向商場地下車庫時,祁臧想起什麼來,只頗為嚴肅地問了許辭一個問題:「對了小辭……那天林景同說起你膝蓋上的舊傷,那是怎麼回事?」
第三卷 十二平均律
第46章
許辭膝蓋上的傷是老毛病了, 當初在緬甸攀下懸崖時撞過摔過,後來林景同車禍那次又被壓過。
不過他在康復後堅持復建,這些年來也保養得當, 偶爾陰天下雨有些疼痛, 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毛病。
畢竟除了有時候不得不熬夜以外,許辭平時很注重身體的健康問題。他要活到看著四色花和清豐集團倒台才行。
許辭沒多提緬甸的事,只簡單給祁臧複述了一下車禍。
「所以林景同一直很感激我。」
「怪不得他對你這麼好。」
「他對他身邊的人都挺好的。代言明星都是按秘書辦公室姑娘們的喜好找的。」
聞言轉瞬間祁臧腦子裡已經想過很多,不過並未多問, 只是看向許辭的膝蓋。「那你膝蓋……」
許辭:「真的沒什麼。」
「下周陪你去醫院,把你失眠的問題, 偶爾情緒控制不住的問題, 還有膝蓋,都檢查一下。」
「那個……」
「不許找理由!哪兒來那麼多理由可找!」
「唔……」
「……我沒有凶你。」
「……哦。」
·
又數日後。
血鶯那裡進展緩慢,被關進單獨的牢房, 受到嚴格的看管。
針對商博然的審訊倒還算有收穫。
四色花方面,商博然居然一無所知,只說跟自己一直對接工作的人叫白老三。白老三本是雲南人,後來不知道怎麼偷渡去了緬北。他有次去緬甸跟白老三驗一批「貨」, 就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血鶯。
至於白老三和血鶯跟四色花有什麼關係,他一問三不知。
對於兇殺案, 商博然該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為什麼殺人?」
「要點錢。雖然不算多……但讓我逃到國外過渡一段時間, 找機會重新開始, 是夠了。」
「誰主動提出的這個計劃?」
「她。血鶯。」
「你和她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我、我是有點喜歡她。但我覺得她這個人挺邪……不確定出去了能不能和她走下去。你看,她老公, 她說殺就殺。」
「秦春嵐誰殺的?」
「血鶯。應、應該是她吧?我……我具體也不知道啊, 我把人弄到河邊就回醫院了。你們知道的啊, 不都破解了我們的手法嗎……為了給自己弄不在場證明, 我回去了。」
「有人逼血鶯這麼做嗎?」
「啊?那我不清楚。」
「槍、炸藥,哪兒來的?血鶯說是你幫她找的。」
「這、這個女人……她這樣說,是不是我的罪就重一點了?」
「把你該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如果幫我們抓住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我們會向檢察院說明情況,爭取為你減刑。」
「我……你們問的血鶯那些事兒,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買炸藥的渠道,準備幫我偷渡的蛇頭,跟我一樣做這個生意的中間人……我全都可以交代。這樣可以嗎?之前是不是說掃黃隊的也要查我?我全交代!」
審問進行到這裡的時候,祁臧與舒延對視一眼,再問商博然。「你有沒有做過一個叫梅欲馳的人的生意?」
「梅欲馳……我知道……」商博然喉結上下動了動,顯得有些不安,屁股也不自覺地在椅子上扭動起來。
他這副模樣,實在與第一次來市局時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