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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馬上回。」祁臧再親了他額頭一下,去浴室了。
等他沖了個澡刷了個牙回來,許辭已經倒好了兩杯紅酒。
祁臧走到餐桌前,笑著揶揄他。「誒誒,上次喝完酒的德行,你自己忘了?同居守則你可又違背了啊。自己制定規則,自己打破?是不是做得不對?」
許辭想了想,端起一杯酒遞給他。「那會兒是室友守則,適用於單純的室友關係。可我們現在又……」
接過酒杯,祁臧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紅酒幾乎讓許辭的瞳孔染上了一層媚色。
望著這樣的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祁臧順勢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道:「現在我們的關係就不單純了?」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許辭頭偏了一下,然後他看著祁臧笑道:「說單純,其實倒也挺單純的。這段時間我們還沒……」
立刻意識到許辭的意思,有些驚訝於他說出這種話的同時,祁臧捏了一把他的手,再盯著他的眼睛,半開玩笑道:「你看,你把我搞出心理陰影了。八年前,我睡了老婆,第二天一睜眼老婆就跑了。」
「唔……」許辭推開他,坐回座椅上,端起酒杯,撩起眼皮看向祁臧。
他明明眉眼清冷,面無表情。也不知道為何,祁臧看著這樣的端著一杯紅酒的他,竟似有萬種風情。
緊接著祁臧就聽見許辭問自己:「嗯。明白了。所以你現在……不敢睡我了?」
第106章
「你現在不敢睡我了?」
許辭端著一杯紅酒, 在昏黃燭光的映照下說出這句話,祁臧簡直從中聽出了挑釁,以及某種心照不宣的邀請。
祁臧幾乎立刻走到許辭面前, 居高臨下看他片刻, 躬下身來,兩手撐在座椅兩邊, 盯著他的眼睛問:「撩我呢?八年前你是不是就這樣撩我的?」
許辭平靜地對他對視,淡淡評價一句:「看來你不敢。」
「我怎麼不敢了?」祁臧把酒杯從許辭手裡抽出來, 放在了旁邊的餐桌上, 俯身吻在他的唇邊,「就這麼想看你老公敢不敢?」
許辭把頭往後仰, 避開他的吻, 卻又沒徹底避開。他的唇順勢貼在了祁臧耳根子旁:「先吃飯。」
「誰讓你撩我?」祁臧的聲音已經啞了。
「忙了那麼久, 飯也沒吃, 你有力氣?」
祁臧大概是徹底被這句話挑釁到了, 一把抱起許辭朝主臥大步走去。把人摔上床, 他立刻俯身而上,咬著許辭的耳朵道:「讓你下不了床,你看我有沒有力氣。」
許辭:「……嘖。」
祁臧端起他的下巴。「這什麼表情?」
許辭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睛道:「想到一些……經歷。」
「什麼經歷?我怎麼聽著, 你像是對我有意見?」
「是挺有意見的。被一個沒有經驗只知道橫衝直撞的人一晚上上了那麼多次……換你試試?」
祁臧先是被許辭一噎, 又被他露骨的話語狠狠刺激了一下。關於八年前的那一晚, 無數旖旎濕熱的回憶全都回來了。
記憶的人也回來了,就躺在自己身下,還正看著自己笑, 祁臧額上青筋都被憋得直往外跳。
抬起手掌, 幾乎懲罰性地往許辭身後一拍, 祁臧再緊緊握住他的腰。「你是我老婆,我試什麼?是不是胡說八道了?」
頓了一下,祁臧又在他耳邊道:「雖然這八年沒有什麼實踐機會,但畢竟沒有當年那麼毛躁了,理論知識也豐富了,試試?」
「理論知識……唔,靠譜嗎?」
「許老師,你來檢驗一下。」
祁臧吻上了許辭的唇。
他忽然意識到……他跟老婆在床上辯論個什麼勁兒?
早該干點更實際的。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已初見暮色。
床單被套一塌糊塗。
許辭伏在床上半閉著眼,眼角泛著紅,睫毛都濕了,腰間那顆痣紅得幾乎妖冶,祁臧流連地親了好幾下,再撫上許辭的眼角、鼻樑、臉頰。「抱你去洗澡?」
許辭抓著被子不說話,祁臧啞著聲音笑:「是不是讓你下不來床了?還逞強嗎?」
「少來。」喘了幾口氣,許辭撐起半個身子,猝不及防翻身而起,再一把推到祁臧,倒是讓祁臧處在了下位。
「小辭你這——」祁臧失笑,還欲說什麼,卻被許辭下一個舉動給震住了。他的第一反應是推開許辭,卻被他緊緊握住。
祁臧是萬萬沒想到許辭會做這件事。
許辭在他眼裡從來是小神仙般人物,是需要人仰視,也是不容人玷污的。所以他覺得不該、覺得抗拒。
可許辭偏偏這麼做了。
這種倒錯感造就了一種隱秘的興奮,過電般的情緒從每一個神經元里綻放,祁臧連靈魂都為止顫慄。
不過最終理智還是在瀕臨崩潰的邊緣被拉了回來,祁臧的手掌放在許辭頭上,然後往下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看著他的嘴角,祁臧幾乎快要瘋了,很艱難地開口:「小辭,你不用——」
卻見許辭睜著眼睛,眼裡全是自己讀不懂的情緒。
「小辭你……」
伴隨著抬頭的動作,燈火落進許辭眼底,像迷失深海里的船忽然被引路的燈塔照亮,他注視著祁臧,輕聲道:「我只是……想要你記住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