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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辭:「如果她的工資能夠負擔她的開□□當然沒問題。否則光靠我的話……那我可能交不了這樣的女朋友。」
「也是。」祁臧附和道,「夫妻、情侶中,最好只能有一個敗家。兩個都敗的話,日子就沒法過了。所以互補很重要!」
許辭:「也許吧。」
「又或者你可以找個有錢人,那隨便花,無所謂。」祁臧道。
祁臧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窮人。他爸早些年年輕的時候有些錢,不過做生意搞投資的水平太低,以至於一直在虧。他曾花大價錢買了幾個做服飾的工廠,虧得一塌糊塗,欠了一屁股債。因此祁臧的學生時代一度活得很拮据。
家庭情況到祁臧工作的時候才有了轉機。
錦寧市要擴建機場,把他家那幾個占地面積極大的虧本工廠納入了範圍,於是一直活在破產邊緣的祁家成了拆遷戶,祁臧榮升拆為二代。
——雖然不是多麼大富大貴,但供許辭一個人揮霍,大概還算夠。
許辭看祁臧一眼。「很有道理。不過我太忙了,實在很難照顧好另一半。估計有錢人不樂意找我這樣的。」
祁臧看著他:「男人不外乎成家、立業。謝總你這業立得很可以了……你完全沒有成家的打算?掙多少花多少,實在不像會過日子的人。」
祁臧這話其實是玩笑里藏著試探。
——許辭毫不考慮未來,能享受到的時候就盡情享受,是不是覺得自己隨時會死?
但許辭並不接他的試探。
他只是面無表情、很平靜地:「哦,怪不得我單身。」
祁臧:「…………」
被噎了這麼一句,過了一會兒祁臧又笑了。「你說你學會計的,我以為你是家裡面那個管帳的呢。看來家裡的錢你以後不能管。」
許辭:?
第23章
紫水瀑布前的長橋有如被雲霧籠罩, 許辭眉眼如畫,靜靜站在橋上的樣子, 像是把祁臧帶到了煙雨朦朧的江南。
從過去到現在,每次看到許辭,祁臧一顆浮躁的心都會變得寧靜。
輕輕呼出一口氣,他對許辭道:「走吧,回市里。謝謝你陪我來這裡。作為回報,我請你吃飯。餐廳你選?我怕挑到你不喜歡的。」
許辭不置可否,倒也跟著祁臧走了。
只是在汽車剛抵達市裡的時候,祁臧接到電話——劉娜那對忙碌的父母總算到了市局、想要見女兒一面。
帶著幾分愧疚之色看向許辭, 祁臧道:「不好意思, 晚飯先欠著, 我得趕回市局一趟。你去哪兒,我送你?」
許辭:「醫院。我車還在那裡。」
「哦對。我馬上開車過去。」
祁臧撓了一下頭, 開出一段路後, 反思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行為,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
榮副局老說他沒有某些方面的情商,他後知後覺發現這評價好像不錯——
莫名其妙把人拉上山跟著自己到處跑, 說好了請人吃飯又放人鴿子……
他會生氣嗎?好像沒有?現在他的脾氣挺好的啊。
「咳那個……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
「不要緊, 案子重要。」
「忙完真的要請你吃飯。」
「別在意。」
嘖。好像人也不是脾氣好, 而只是太客氣。
說白了, 他當自己是陌生人,還沒到能隨便發火生氣不耐煩的地步?
手指不由在方向盤上打了幾下,祁臧實在摸不清身邊人的意思。
車很快駛入了第一人民醫院的地下車庫。
許辭下了車,朝祁臧揮揮手。
祁臧深深看他一眼, 正要搖上車窗, 倒是忽然被許辭叫住。
「嗯?怎麼了?」祁臧問他。
「劉娜的案子基本解決了, 不過接下來你還有得忙——」許辭提醒道,「袁小兵帶去的假字帖、道具血,原本是準備用來做什麼的,還不清楚。或許袁小兵背後那伙人讓他先準備好道具,打算在周一、或者別的什麼時候殺人。
「因為劉娜的意外,這場計劃也許暫時終止了……但他們還會行動。所以,或許還會有一個人在不久後死去。」
·
時間走到案發後的第二個周五。
在過去的一周里,警方已與劉娜父母進行了溝通,確認劉娜會游泳、水性還不錯,初中的時候還得過區級青少年游泳比賽冠軍。雲夢湖並不深,更沒有什麼風浪,按常理她本能順利游上岸。
她最終沒能上岸,多半是因為受到了袁小兵的影響。比如袁小兵可能比她先一步上岸,之後拎著她的頭往水裡按,最終害她死亡。
在袁小兵的遺物里搜到了劉娜的手錶,他的DNA與長橋上發現的血跡相吻合;此外,案發次日袁小兵出現在了劉娜學校南北一家小火鍋店的監控中,這段視頻支持了他曾趁著學生們放月假混進學校,將那幅畫放進劉娜書桌的可能。
證據鏈已完善,袁小兵應以故意殺人罪論處。
只不過他人已死,檢察院不予起訴。
如果劉娜家屬想要向他的家屬主張賠償的,可另行考慮起訴。
事後最意難平的是衛凡。
得知劉娜「人品不行」的時候,他問過祁臧值不值得為她尋找真相。
現在他實在感到內疚和羞愧,可勁兒想著要怎麼彌補。
最終祁臧牽頭為劉娜申請到了「見義勇為獎」,順便讓衛凡去拜訪教務主任,說服學校在大禮堂舉行了頒獎大會,由她的母親代為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