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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梅欲馳道,「你們不知道我之前被鬼纏的時候精神有多崩潰!關鴻文送了個王瑪麗給我,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說了……
「哦對,他有跟我簽協議,但不是所謂的分贓,是他在美國那邊子公司的優先入股協議。他說清豐致力藥品研發,在美國設了研發基地。
「確實,在你們眼裡,懷望和清豐是競爭對手,最近都致力於老年痴呆的藥物,實際上兩邊的方向是不同的。懷望研發的主要是保健大腦類的,對延緩老年痴呆有一定幫助,但不能當真正的處方藥使用。
「可清豐關鴻文給我看了他們在美國投資的一家研究所的數據和論文,那邊和一個大學的研究院合作,是真的有了突破性進展,只不過目前還有一些技術層面的問題沒有解決。
「懷望科技之所以走到今天,是有企業良心的。如果兩家公司能合作攻克老年痴呆這個世界難題……懷望何樂而不為?它完全可以和清豐合作!關鴻文也有這樣的意思!這才有了我和關鴻文談判的基礎!
「就算不談那些人文關懷的東西,光說錢,關鴻文給我的項目計劃書也絕對靠譜,按它的規劃,他們在美國開的子公司是可以順利在納斯達克上市的!按我投資眼光看,絕對是值得投的!我是真的動心了!我出借股票,確實也是為了爭取這個投資機會。」
「也就是說,你認為自己是被蒙在鼓裡的。你同意出借股票,一是因為王瑪麗的枕邊風,二是因為他們許諾了你美國藥品研發公司的入股權?」舒延再向他確認。
「是!我真是被坑了!」梅欲馳皺眉道,「這麼多年,投資上我還沒看走眼過……實在是我老婆死了,我被鬼纏身,精神不好……」
「要證明自己清白,那就好好配合我調查。」舒延道,「最近我會派人密切監視你。希望你不要給關鴻文透露任何風聲。」
「不會的!真不會!」梅欲馳道,「我是真血虧!我會配合你們的,我也想挽回損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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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梅欲馳問詢完畢,該了解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舒延回這邊的臨時辦公室,祁臧準備開車回市局。
兩人臨分別的時候,舒延叫住祁臧問:「對了……謝橋最近怎麼樣?」
「挺好。」祁臧說到這裡,想起什麼,神色不由變得有些深沉。
舒延問他:「怎麼了?」
「去你辦公室聊聊。」祁臧看著他道。
5分鐘後,舒延把辦公室門關了,坐到椅子上,對祁臧隨意道:「要喝水什麼的自己倒啊,我就不招待你了。」
「嘖。」祁臧長腿一邁,大喇喇坐在了他的對面,「你人緣真的很不好吧?」
「少埋汰我。」舒延問他,「你怎麼了?欺負小辭了?不對,那是他欺負你了?」
「少來。說正事……」祁臧問他,「當年,是劉副廳親自去接的小辭去淮海省?」
「是。」舒延道。
「他是怎麼確認,他找的人就是井望雲的?」祁臧問。
舒延變得嚴肅了。「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問問具體的情況。」
「齊主任你認識吧?你們市局的。」
「認識。」
祁臧記得,上次還是齊鈞齊主任幫許辭圓了DNA的事。
「齊主任跟井安康是同學。兩人從學生時代就認識。齊主任算是看著小辭長大的,也是他親自為葉岑做的屍檢。是齊主任親手將小辭交給劉叔的。他怎麼會認錯呢?」
舒延看向祁臧,「不是,你問這個,到底幾個意思?發現什麼了?」
祁臧只問他:「有經過其他的檢驗手段嗎?比如DNA。」
「這我不清楚。我可以再問問劉叔。只是你這……」
舒延上下打量祁臧幾眼,眉眼裡顯然有了不悅,「你別告訴我你在懷疑小辭。他的性格我清楚,以前就不好相處。經過八年前的事,他更敏感多疑。我看他對你挺信任的。要是讓他知道你背地裡……你該不會是中了四色花什麼挑撥離間的計了吧?」
「我當然沒有懷疑小辭。我如果懷疑,不會來問你這些問題。只是有些疑點,我想確認一下。」祁臧道。
「我不認為他的身份會有問題。四色花沒有必要拿一個中學生來做文章吧?他什麼都不知道。」舒延再打量祁臧幾眼,「誒,我說你現在和許辭到底……」
「就普通同事關係。這事兒你也不必再問劉副廳。我心裡有數了。先走了。」祁臧起身要走,想起什麼又回過頭,「你說小辭以前難相處?可我聽他說,是你撞見他在……在看那本漫畫後,主動疏遠他的。」
舒延立刻反駁:「我哪有疏遠他?我、我是……確實,我一開始有點嚇到了,躲了他幾天。可幾天之後,我找他了呀。結果跟我玩冷戰的是他。是他覺得,我對他感到了介意,所以主動想跟我劃清距離……
「不是,你忽然發現你當好兄弟的人是……多少有點吃驚吧?我回過神來後,也沒對他有意見啊,結果他就……所以我說,他敏感得很,脾氣也非常不好。」
「那你當時對他——」祁臧到底是好奇的。
這無關於嫉妒或者醋意。
他只是好奇,好奇他沒參與到的那部分有關許辭的人生里,他都有著怎樣的經歷。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連許辭過去每一天過得開不開心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