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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辭、祁臧等人都是後來根據他發的定位找過來的。
許辭一路在高速路飛馳,落後平安30分鐘來到濟水島。
平安只能是在30分鐘內,先於所有人提前見了血鶯一面。
「抱歉許辭,我……」平安的聲音沙啞無比,眼睛甚至因為痛苦而發紅,他道,「求求你,放她走,好不好?你記不記得,你問過我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奔走東南亞調查人口買賣、尤其女性買賣的事情?血鶯她、她是我妹妹。我們一家人在泰國旅遊的時候,她被人拐走了……」
許辭拿出一根備用領帶將血鶯綁起來。「平安你動腦子想想,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她騙你的。你妹妹是因為你父母照看不周被人拐走的,你父母為此互相責備差點離婚。可是血鶯呢?你猜怎麼她是怎麼對我說的?她說她是被爸媽故意丟棄的。你們的信息根本就對不上,別上當!她就是——」
平安打斷他:「她一眼就認出我了,她給我看了長命鎖。那是我父母定製的,我們兄妹倆一人一個。」
許辭聲音沉了下去。「一個長命鎖而已,這只能證明她可能認識你妹妹,說明不了其他任何問題。血鶯是四色花的高層,可能你妹妹是她下面的人……你有沒有想過,甚至可能血鶯反而是害你妹妹、逼迫她去犯罪的——」
這回打斷許辭話的人是血鶯。
她用一種飽含悲涼與懷念的語氣對平安道:「哥,你那會兒還批評我來著,說我成績太差。你說,我再考那種成績,你就再也不理我了。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參加下一次考試,就見不到你了……直到今天。」
被許辭說得幾乎動搖了幾分的平安,終是又因為這一句話變得堅定起來。「對不起許辭。當年在泰國的時候,是我想買一個紀念品……爸媽不同意後,我原地哭鬧、就地打滾,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安慰我、被我吸走了所有注意力,才讓歹徒有機可乘帶走了我妹妹……
「我不敢想像在那之後她遭遇了多少可怕的事。她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我欠她一條命。我……」
「夠了。」許辭大概是不想再聽。綁好了血鶯的他,霍然站起身,一步步走至平安面前,微微抬起下頜看向他。
許辭神色冷峻、眼神冰冷,話語裡隱含幾分痛惜。「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親眼見過你為了幫助她們差點付出性命……平安,你不是會向朋友開槍的人。我不信這一槍你開得出來!」
怔愣了三秒後,平安苦笑,繼而忍不住掉下了一滴眼淚。
手裡的槍口隨著他身體的抖動而晃動了一下,然後他道:「是……我沒有辦法朝你開槍。可是……可是——」
將槍口迅速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平安道:「可是我可以給自己開槍。我欠血鶯一條命。現在還給她也正常。許辭……
「我知道拳腳上面我打不過你。但幹著這麼危險的工作,我一直在找老師教著……在你趕過來阻止我之前,我一定能開槍先殺了我自己。」
說完這話,似乎不敢去看許辭的表情,平安深深吸一口氣,轉而看向了血鶯。「你放許辭走。我來綁炸藥,我來威脅人質,我來吸引警察。」
血鶯搖頭。「不行。只有警察才知道怎麼對付警察。你不知道怎麼應對,可能剛開槍就被迅速制服了……這件事只能交給許辭做。」
「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平安跟她打起商量。
血鶯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後她說:「也行。可我不能放了許辭。許辭跟我上船。只要我安全了,你們就安全。」
到底該如何行事,平安和血鶯來回討論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達成一致。
最後還是許辭開了口。他道:「引開警察的事情,交給我。」
平安立刻皺眉:「許辭,我知道我沒有立場這麼說,不過這件事太危險,而且事後——」
許辭面無表情地打斷他。「你沒聽出來嗎?血鶯不放心我。她不可能放了我。在她看來,即便有你引開其他大部分警察,我也會告訴警察這場聲東擊西把戲的真相,和另外一小部分警察去抓她。
「她讓我跟著她,其實是想在你去引開警察、看不見她和我這邊情況的時候,就用槍殺了我。
「所以,除非我想看到你這個朋友當著我的面飲彈自盡,我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死,要麼去做引開警察的那個人。
「血鶯——」許辭側頭看向她,「我現在必須把那個開關還給你,對麼?然後,我必須引開警察,必須確保沒有任何人接近你。否則,一旦發現任何一丁點異常,你會隨時按下按鈕,讓那炸|彈把我炸得粉身碎骨。它能遙控的距離,恐怕不止800米。」
血鶯笑了,看向他:「我還要求你戴上我給你的耳麥。我要聽你那邊的聲音。但凡你通風報信,我會立刻按下按鈕。」
「許辭……我不知道怎麼向你表達我的歉意。我……」
「不用向我道歉。向那些死在血鶯手裡的冤魂道歉。是我錯看你了。」
20分鐘後。
許辭恢復本來面貌,西裝革履地下了樓。
整形師改變了他的形貌,卻沒捨得毀掉他五官里一絲一毫的美感。
技藝高超的他讓整容後的許辭看不出原來的面貌、卻有著幾乎同等的吸引力。
當這樣的許辭走到樓下大廳,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當然,與此同時他們還對他有著濃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