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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
許辭問她:「那你希望我怎麼拖住警察?」
血鶯看了一眼時間,拎起方才放在腳下的包,打開來,拿出了一把槍遞給許辭,緊接著又拿出了一個可以綁在腰間的疑似炸|藥裝置。
「綁上這個炸|藥,然後拿上槍。你找個理由說服這家民宿的老闆、或者隨便一個服務員什麼的跟你上車。你把車開到離這邊比較遠的地方,然後開幾聲槍,以此把老闆、服務員劫持為你的人質,並把警方引過去。
「你25分鐘後開始做這件事。我和商博然會用5分鐘以內的時間跑上船。
「人質的性命危在旦夕,保護他們,比抓捕一個連犯案證據都還沒找到的犯罪嫌疑人重要太多了。這5分鐘的黃金時間,警力會用來全力抓捕你、保護人質,而不是追我。
「你要爭取堅持一個小時。那樣我的船足以把我轉移到下一個可以幫我偷渡的接頭人那裡。一個小時後,你脫下外套,給警方展示你身上綁的炸|彈,到時候——
「你可以解釋,炸|彈的啟動按鈕在我那裡。你被我美色所迷、以為是玩遊戲,才會戴上這個東西,然後被我威脅。當然了,如果有更好的理由,你自己想……總之,你可以把這一切推給我。說是我逼你去劫持的人質。如果你不那麼做,我就會啟動開關,把你炸死。
「我是想逃跑的兇犯,逼你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吸引警方注意力好讓自己逃走……警方會信的。找個好點的律師,你不會坐牢。
「怎麼樣,合作愉快?」
「許辭。你母親曾被那個人欺辱,我同她一樣。你會幫我的,對麼?」
第39章
當看到許辭出現的剎那, 儘管並不知道他具體和警方合作的模式,血鶯卻已清楚地知道,警察很可能已經找過來了。
最壞的結果是她和商博然被抓住。
在此基礎上,她只能賭一次, 賭許辭有私心, 報仇對於他來說優先於其他任何事情。
與此同時這也意味著, 她已是即將走投無路的困獸, 不在乎和人同歸於盡——
當許辭接過地上那把槍, 敢掉轉槍口對準她、通知警察實施抓捕,她就敢隨時點爆炸|彈。她不活, 乾脆別人也別活,大家一起死。
許辭瞥一眼地上的炸|彈與槍,面無表情地看向血鶯。
「經歷過被同伴的背叛,我不僅變得疑神疑鬼、還出現了心理問題, 我非常喜歡欺騙別人、玩弄別人。就比如日常換裝,通過簡單的易容, 走到小區里, 沒有一個鄰居認得出你, 你可以盡情享受欺騙他們、戲弄他們的感覺……那種感覺實在讓人上癮。
「想必你也是這樣。正如你們說的, 我們確實是同類, 我了解我自己、也了解你。所以……我不能夠信你。我順利幫你逃脫。一旦你上了船, 就可以按下開關殺了我、以及我周圍的普通人、警察。對麼?」
「許辭, 這回你可真是想多了。即便我有那樣戲弄人的想法,我也做不到。」
血鶯從兜里拿出一枚紐扣大小的引爆器握在手裡,「它的作用範圍只有800米。我敢炸你嗎?不過800米, 警察可以立刻追上我。
「只要我上了船, 我一定沒法動你。這個炸|彈是我幫你找的藉口。如果不是受到這種威脅, 你後面怎麼解釋你劫持人質的事?許辭,我這是在幫你——」
血鶯話還沒說完,只聽「咔嚓」一聲,手腕處傳來一陣巨大的疼痛,在頃刻間被人錯了位。她簡直無法想像許辭是以怎樣的速度猝不及防出手的。腕關節錯位的剎那,手裡那枚紐扣大小的開關跌落而下,被許辭及時伸手接住。
血鶯恨極,抬腿就給許辭了一記迴旋踢。
許辭不疾不徐側身避開,反手給出三記橫批,分別打中血鶯的後脖頸、脊椎中斷、以及腰部。
血鶯當即臥倒在地,幾乎動彈不得。
伸出雙手撐在地上,顧不得右手手腕的劇痛,她拼了命想起身反抗,哪知後背、腰部整個像是被打脫了力,一時之間竟是失去了站起來的能力。許辭出手簡直狠辣至極。
血鶯忍不住痛罵:「你他媽說話不算話!許辭,你是懦夫!你連殺你母親的兇手都不敢找,你是真正的懦夫!」
許辭不理她,走上前彎下腰握住血鶯兩隻手腕,將它們反剪在背後,徹底制住她。
之後他打算拿手機聯繫祁臧。
先前如果血鶯要仔細檢查、甚至搜他的身,見到耳麥完好,一定會心生疑竇。是以許辭確實破壞了耳麥。
房門在這個時候驟然被人打開。
許辭回過頭,看到了平安。「幫我拿手機聯繫一下祁臧,讓他過來抓人。」
平安一步步走進屋中,關上門,卻是遲遲沒有行動。
許辭察覺到異樣,再次回頭看他。這便發現平安的表情非常不對勁。他向來是個樂觀開朗、什麼時候都笑嘻嘻的人,現在眼裡卻寫滿了痛苦與糾結。這實在太過少見。
許辭皺眉了。「平安,你什麼情況?」
卻見平安撿起了地上的槍。深呼吸一下之後,他到底端起槍,將槍口對準了許辭。
「你這是幹什麼?」許辭實在驚訝。很快他想明白什麼,「你剛來濟水島的時候就見過血鶯?可我不明白你——」
平安是最早跟蹤商博然的那個人。
是他親眼看到商博然進入了對面的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