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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走到玄關處,在鞋柜上找到一把車鑰匙。
叫來一名痕檢人員,他道:「這應該就是秦春嵐的車鑰匙。我們一起去車裡看看。」
痕檢人員問:「祁隊,咱們重點看哪方面。」
推開門,祁臧沉著臉扔出三個字:「後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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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點半,祁臧是被榮副局的一通電話叫走的。
有很多媒體到達市局,一方面為的是想了解案情,另一方面,還真有人投訴祁臧。對方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有些不依不饒的,還給市長熱線打了電話,說祁臧違規辦案、胡亂扣留記者。
「張局給我打電話問到了這件事。你該不會還真關了個記者吧?」
「我馬上回來處理。」祁臧掛掉電話,寒著臉回到市局。
榮副局出差去了,不在錦寧市,他到底是向著祁臧的,特意找人從後門接了他,避開了媒體。
祁臧剛到市局,他電話倒是又過來了。「趕緊把人放了,好好把這件事——」
「還有幾個嫌疑人在市局,我得找他們確認下東西,等會兒就去處理記者的事。」祁臧道。
「不是,你這小子——」
「我是搞破案的,又不是搞公關的。關的那個人涉嫌干擾警方辦案、擾亂現在證據,我沒關錯。」
握著手機的榮勇感覺自己高血壓要犯了,趕緊喝一口養身茶,架不住火氣也上來了。「祁臧,你不是二 十出頭剛進警局的毛頭小子了,當支隊長的人了,需要我給你解釋其中的利害關係?」
「這次的兇手很有手段。很難說媒體搞事情的背後沒有他的推波助瀾。我一旦出現在那幫記者面前,搞不好就被徹底纏住。師父,你得信我。」
祁臧解釋這麼一句,榮勇便也懂了。「我知道了。你先忙案子的。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掛了電話,祁臧直接往法醫中心走,想到什麼之後,中途轉去辦公大樓,上四樓,去了401。
祁臧走到401門口停了下來,沒有立刻進去。
在玻璃門外站了一會兒,他聽見裡面沒有任何聲音,於是輕輕刷卡、推門而入,隨後一眼看到了靠著椅背閉眼小憩的許辭。
祁臧很難得看見這樣的許辭。他腦袋有些歪著,也不知道是怎麼戴的假髮,居然非常牢固,絲毫看不出異樣。
黑框眼鏡倒是被取下來放在了桌面上。沒了眼鏡的遮擋,許辭淺皺著眉的樣子便一覽無遺,好似即便在夢中,他也依然保持著警惕、永遠沒有放鬆的機會。
很快許辭就睜開眼睛了。對上祁臧的目光,後者對他做了個口型。許辭便站起來,重新戴上眼鏡,跟著他去到走廊、再往他的辦公室去。
帶著許辭進辦公室的時候,祁臧一路上收穫了很多注視。畢竟這件事頗為稀奇,別說帶人去辦公室了,祁臧平時都很少在自己辦公室待。
他的辦公室基本成了雜物堆放處,平時他更喜歡在外面大辦公區跟大家一起辦公,這樣也方便討論事情。
路上祁臧點點頭,算是跟同事們打了招呼,但半句都沒多解釋。
等去到辦公室,讓許辭進來,他上前關上門的時候,不期然間聽到輕輕一下的吸氣聲。
「怎麼了?」祁臧側頭,一眼撞上許辭略顯驚訝的眼神。
許辭非常誠實。「你辦公室也太亂了吧。」
祁臧:「……」
沉默三秒後,祁臧立刻開口:「不是,這雖然是我辦公室,我平時不用!那什麼……」
放下背包,從裡面拿出幾個帕尼尼、幾杯咖啡、幾碗粥,一一擺好,祁臧推給許辭。「路過肯德基,隨便買了點。你湊合下?那什麼……剛我吵到你了?」
許辭搖頭:「本來也沒睡著。沒吃藥呢。」
祁臧皺眉。「不吃安眠藥就睡不著?多久了?」
許辭隨手拿過一碗皮蛋瘦肉粥,打開蓋子,用勺子攪了攪道:「不記得了。」
祁臧:「我媽之前也有失眠的毛病,後來在人民醫院的失眠科治好的。回頭把那專家介紹給你?別老靠藥物。」
許辭淡淡笑了笑。「好。」
「那喝粥吧。喝完粥,告訴我你有沒有問出什麼東西。」祁臧道。
許辭瞧他一眼。「要不要把我設想的關於兇手的作案手法也告訴你?」
祁臧:「這麼快就想到手法了?那敢情好。」
許辭問他:「我這義務勞動了一晚上,你還要求這麼多……你給我發工資嗎?」
祁臧笑了,放下手裡的咖啡,他看著許辭道:「我工資直接交給你管都可以。就看你願不願意管了。」
許辭:「…………」
見許辭抿了下嘴撩起眼皮面露不爽看過來的樣子,祁臧忙碌一晚上的燥意就好像都去掉了。
他道:「好好好,說正經的,白雪那邊有說什麼嗎?」
暫時沒有告訴祁臧關於商博然的那些生意,許辭把其他的倒也都講了。
「所以這三個人都跟死者崔俊傑有感情糾葛?」祁臧皺眉,「除了他們三個……秦春嵐也不知道跟崔有沒有什麼關係。」
思考了一會兒,他看向許辭。「你怎麼看他們幾個之間的關係?比如白雪和崔俊傑,她真的沒有因愛生恨的可能?她原話怎麼說的?」
沉默了一會兒,許辭倒也對祁臧複述了白雪的原話。「白雪說她跟崔俊傑完全沒感情。單純的一|夜|情而已,乾柴烈火,一時衝動,什麼也證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