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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什麼後,朱秀手指控制不住地發起了抖。「你該不會想告訴我,林董的那些傳聞……是真的?那、那小兵他……」
袁小兵從她那兒要錢,是為了賭博。
他跟誰去的賭場?
難道老K的犯罪勢力去而復返,回到了錦寧市?
許辭觀察了一會兒她的表情,這才緩緩開口。「我猜袁小兵惹到了他們中的某個人,或者掌握了他們犯罪的證據。也許袁小兵什麼都沒告訴你,但他們難免懷疑,作為他女朋友的你,多少知道一些他們的秘密。他們想殺你滅口。
「你如果進了拘留所,他們怎麼殺你?所以關鴻文沒有追究你的責任,而是放你回了家。」
朱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面無血色地坐回到沙發里,後背整個已經被冷汗浸透。
許辭的眼神忽然變得嚴厲了一些。
略傾了身,他眼帶壓迫地盯住了朱秀的眼睛。「目前我傾向於認為,你並沒有真正捲入到殺人案中。但我高度懷疑袁小兵確實是殺害劉娜的兇手。他在幫那伙人處理一具屍體,意外撞上劉娜,繼而殺了她。你幫袁小兵隱瞞了一些事情,對麼?
「他現在下落不明,不是因為他在躲你,而是因為他在躲警察。但我勸你把關於他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們請最好的律師。
「請你相信我,被警察找上,他反而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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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祁臧快速洗漱完畢,出門去了市局。其他幾個昨晚熬大夜的警察差不多也在同一時間趕到。湊在一起吃了點東西,大家馬不停蹄去會議室開會。
下午一點半,會議室內。法醫宮念慈姍姍來遲。她熬到今天早上才去睡的覺。
衣服沒來得及換,頭髮也沒來得及梳,宮念慈進會議室後抱著一杯速溶咖啡坐下,打了幾個呵欠後就開始放空,思緒不知游離到了哪裡。
直到祁臧敲了三下她面前的桌子,她如夢初醒,一下子站起來,居然還立馬進入了工作的嚴肅狀態。
「硅藻、浮游生物的比對有結果了?」祁臧問她。
宮念慈點頭。「是。基本確認,第一案發現場是在雲夢湖。祁隊你猜得對,這雲夢湖確實在他們住的鳳凰別墅到雲水間民宿的路上。」
如此,死者劉娜那晚的動線,確實如之前分析的那樣。她也很可能就是死於激情殺人。
現在的關鍵點就在於搞清楚她是怎麼回到別墅的。
祁臧轉而看向李正正和柏姝薇。「你倆不是在研究密室麼?有沒有什麼想法?」
這起密室,首先涉及腳印問題。
浴室內滿地是水,可完全沒有兇手的任何腳印,他是怎麼做到離開浴室而不留下腳印的呢?
祁臧認為這個倒簡單,兇手穿著鞋套踩著水離開,在門外用水槍、或者隨便拿個大水壺一類的東西往浴室內的地面潑水,就能重新讓水流動起來,把腳印覆蓋。
真正的問題,是門是怎麼被膠帶從裡面牢牢黏上的。
李正正和柏姝薇對視一眼,看向祁臧,開口道:「我倆現在認為朱秀的問題非常大。」
第16章
按照口供來看,那天早上朱秀第一個去浴室推門,發現推不開、門後似乎黏著什麼之後,叫了跟她同住一樓的王玥然一起,兩人合力推開門,發現門後密密麻麻全是膠帶。正是這些膠帶把門和牆貼到了一起。
祁臧做現場勘查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兇手利用了窗戶。
兇手站在窗外,把類似於某種加長杆的東西伸進屋內黏上門後的膠帶,這應該是可以操作的。屋外就是戶外,腳印都被暴雨破壞了。兇手完全可以利用這點。
不過這個可能在現場勘查時已經被排除——
浴室的唯一一扇窗戶一直是從內部鎖上的,並且鎖壞了,無法被打開,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如此,這樁密室殺人案,就要看兇手怎麼站在走廊里,卻能讓浴室房門背後的膠帶黏上內部牆體了。
經過李正正和柏姝薇的研究,他們認為兇手很可能利用了磁鐵。
如果事先在膠帶的中間部分貼上幾根豎著的鐵絲,人在外拿著吸鐵石,就能把門關上,且讓鐵絲兩端的膠帶分別貼上門和牆。
此外,用膠帶黏住門,門和牆體並不嚴絲合縫,而是能輕輕推開一點間隙。那麼利用那個間隙把鐵絲抽走就可以了。
祁臧首先提問:「膠帶是軟的,幾根鐵絲撐得住?它不會自己捲起來?」
李正正:「所以兇手用了大量膠帶,層層疊疊的,把它弄得很硬很立體。我和柏姝薇試驗過了,倒是不會捲起來。」
祁臧再問:「那麼膠帶檢查了嗎?上面有沒有鐵絲的痕跡?」
柏姝薇:「有的。我們做實驗比對過了,鐵絲留下的痕跡跟現場膠帶的一模一樣。對於這個推理,我倆有80%的把握吧。」
祁臧聽罷立刻皺了眉,大概是覺得不太靠譜,趕在他開口抨擊自己和李正正的推理之前,柏姝薇趕緊解釋:「我知道這個方法有問題。按朱秀和王玥然的說法,膠帶粘得特別緊,她倆一起使勁兒推,才能把那個門推開……
「可如果想把鐵絲從縫隙中抽出來,鐵絲的量不會太多。那種吸力不會把膠帶黏得那麼緊。所以……」
遲疑了一下,柏姝薇還是開口了。「要麼是我和李正正沒有分析出真正的手法。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