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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我,你曾經差點讓自己死去。
這一次呢?
你不要送我上絕路,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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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樓層,另一間病房內。
祁臧玩手機玩得有些焦躁。
他本來想去找許辭,得知林景同要去找他,只能作罷。
但這都多久了,兩個人還沒聊完?
祁臧剛想到這裡,意外接到了柏姝薇的一個電話——
「老大,有個尼姑庵出事了!師太死了,頭被人砍了下來,現場……現場還有一幅奇怪的畫!」
第89章
祁臧重傷未愈, 沒法出現場,辦案壓力一下子來到了年輕小輩的身上。
柏姝薇一邊抱怨自己長了很多細紋、李正正可能年紀輕輕就地中海,一邊迅速把案情的大致情況, 以及現場照片都發了過去。
「老大。你如果方便, 我們現在去趟醫院,找你討論一下。」柏姝薇道。
祁臧還沒接話,聽到了李正正的聲音。「誒可是這麼晚打擾老大——」
「你懂什麼?沒看見隔壁虎視眈眈嗎?二隊的副支隊想過來支援,我們咬死不能同意。張局本來就很想提拔他, 到時候如果讓他當隊長,老大被架空怎麼辦?!」
柏姝薇這話說得很小聲, 架不住祁臧聽見了,當即呵斥道:「行了, 背後議論什麼領導, 跟誰學的?好好破案, 其他亂七八糟的別操心!過來吧。一起討論案情。」
掛了電話,祁臧已經對這次的案子有了一個初步了解。
死者名叫鳳秋靈,今年39歲, 是白泉尼姑庵的一名師太。
經初步調查,她出生於一個相對富裕的家庭,父母是最早做外貿服飾的那一批,掙了第一桶金後打造了自己的服裝品牌, 還創立了一家公司。這麼多年幾經波折, 公司有過差點倒閉的風險,好歹是挺過來了, 如今算是錦寧市本土的一家中型企業, 名叫鳳凰服飾。
鳳秋靈出生算是相當不錯了, 人長得也漂亮,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在15年前選擇出家當尼姑。
白泉尼姑庵位於郊區白泉山的半山腰的位置,香火只能勉強算是旺盛。畢竟白泉山本身不是什麼人氣旺盛的旅遊景點,很多配套的遊客設置也都沒跟上。
因為缺少人為開發的關係,這裡的景觀相對自然,幾乎有種荒山野嶺的感覺。上山的路大多由最簡易的石板鋪成,指示牌也不是特別周全和明顯,不熟悉這裡的遊客冒然進山有一定的風險。
不過也正因如此,這裡吸引了一定熱愛探險、偏偏喜歡來這種沒有過度開發的自然山區爬山的人。
尼姑庵的房間頗為充裕,死者鳳秋靈擁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這裡一共有五位師太,她們五個人輪流值班,當日值班的人負責每個人的早午晚三頓飯,並負責打掃衛生。
今天正好輪到鳳秋靈當值。
清早,其餘四位師太去齋堂等早飯沒等到,於是前去鳳秋靈的住處敲門找她,卻始終沒有人應門。
擔心她的身體出了狀況,幾人直接推門而入,這就看見了非常殘忍的一幕——
鳳秋靈的頭被割下來放在了窗台上,面朝著窗外,對著屋內的一個沒有頭髮的光腦袋。
至於她的身體,則被人擺成了瘮人的下跪姿勢。
她的一雙手被繩子吊起來拴在了房樑上,兇手大概是想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少了一個腦袋的身體不至於倒下。
如此,手臂被強行抬高,她的雙腿則彎曲下來,膝蓋觸地,形成了一個對著窗台上自己腦袋的方向下跪的姿勢。
這情形相當詭異,就好像她在對另一個自己下跪,乞求她的寬恕一樣。
引人注意的,除了死者死狀之可怖,還有一幅畫。
那是一幅普普通通由油筆繪成的畫,看得出繪畫人的功底非常差,完全不是專業水準。
然而畫上的內容卻已兇案現場不謀而合。
小孩子塗鴉般的筆觸,繪出了極其讓人不適的場景——
一個缺了腦袋的女人跪在窗台前,左手拎著自己血淋淋的頭往窗台方向去,不知道是想把那頭顱扔出去,抑或是將它放在窗台上。
她的右手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似乎剛做了一個揮舞的動作。
整幅畫看上去就像是她親手用刀砍下了自己的腦袋。
畫上寫著一行很奇怪的文字:「我斬下我的頭顱,讓它面對法國,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不列顛免受入侵!」
右下角有落款,那是一個字母「W」。
在手機屏幕上看到柏姝薇發來的這幅畫的照片時,祁臧根本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次案發現場的情形,實在太像劉娜案了!
在劉娜案里,她被放在布滿鮮血的浴缸里,浴缸里還放著斷肢和部分器官,看上去就像是她殺了人,並且溺斃在了那個人的血液里一樣。
現場的牆壁上有文字,寫著「殺掉你、吃掉你」一類的話,似乎在映射劉娜的死亡真相。
與此同時,大家還在劉娜的課桌里找到了一幅畫,畫上有與兇案現場類似的文字,並且落款是一個「X」。
那幅畫是許辭八年前在一個叫沈亦寒的心理醫生那裡畫下的,也不知道怎麼,畫居然流了出去,落在了疑似四色花的人的手裡。
那幫人讓袁小兵拿著許辭的畫,還讓他準備了膠帶、道具血等物什,應該是要準備用來殺某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