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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檢驗腳印,毛髮,血跡等等。」
郁筱每說出一個字,幾個女色臉色就會蒼白一分,如臨大敵。
沒等她們想好狡辯的話,女廁所外突然飄進來一道男聲。
「不用那麼麻煩。」殷若夏單手插兜,堂堂正正大步闖進女廁所,另一隻手拿著平板,屏幕中正在播放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內,幾個女生潛入儲物間,怎麼撬開郁筱的柜子,又怎麼毀壞她的私人物品,全部作案過程記錄得清清楚楚。
殷若夏一臉王之蔑視,冷眼嘲諷,「連裡面有監控都不知道,一群傻比。」
「我、我……」被罵的女生們神色尷尬,不知如何反駁。
郁筱默默抬頭看她一眼,又看看外面的標識,真誠地提醒,「這裡是女廁所。」
「哦。」殷若夏應了聲,聽起來竟然有點乖巧。
他轉向外面,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羅皓和方乙坤,帶上其他幾個男生,硬著頭皮衝進來,把那幫女生拖出去。
女生們意識到大事不妙,拼命反抗,然而沒有什麼用。
「我、我已經賠錢了!」她們垂死掙扎,極力辯解。
「呵,賠錢就行?」殷若夏覺得荒謬,「那我把你打個半死,再給你賠錢行不行?」
郁筱聽得皺起眉,嚴肅地說,「不可以。」
「……我隨便說說。」殷若夏無奈了。
為何他每句用來撐場面的話,郁筱都能精準拆台?
她有毒吧!
女生們終於見到棺材,個個哭得梨花帶雨。
「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我們只是想給淇淇出氣。」
「任淇淇?」殷若夏重複這個名字,挑了下眉。
幾個女生對視一眼,小幅度點點頭。
「行吧。」殷若夏擺了擺手,示意自家小弟放開他們,「我這次不跟你們計較。」
「謝…」
女生道謝的話還沒說完。
又聽殷若夏涼颼颼拋下幾個字,「等學校處分吧。」
說完,殷若夏帶著羅皓他們離開,瀟灑轉身的背影深藏功與名。
走出十幾米——
羅皓用力搓搓手,可憐兮兮說,「我剛才摸到她的臉,蹭了一手粉,還被踹了好幾腳,誰有我慘啊?」
方乙坤被撓了好幾下,臉上寫滿生無可戀,「殷哥,你平常都不跟女生計較,今天怎麼了?」
「管得著嘛你?」殷若夏見他們一副身心遭受創傷的可憐樣,難得良心發現,豪爽的放話,「下周請你們出海。」
「坐你家的遊輪嗎?」
殷若夏應,「嗯。」
「好耶!」
「等等,下周是殷哥的生日吧?」
「你想要什麼禮物?」
殷若夏聽見『生日』兩個字,語氣極其不耐煩,「不要,別擱那兒自作多情。」
過去十五年,他一直不喜歡過生日。
自己的誕生,純屬父母為了完成家族任務。
沒有人真心希望他生下來。
方乙坤知道殷若夏的心結,跟羅皓交換眼神,默契地達成共識。
算了。
換個場合送他生日禮物吧。
殷若夏打發掉自己的狐朋狗友,獨自回到操場,找到剛跑完四百米決賽並且拿下第一的任淇淇。
「郁筱那件事,是你指使的嗎?」
「你在說什麼?」任淇淇臉上寫滿無辜,「我不知道。」
「你最好真的不知道。」殷若夏涼涼警告。
她認識任淇淇太久。
小學時期,任淇淇不喜歡家裡請的鋼琴老師。
便故意在他合琴蓋時,把手伸進去。
後來那位鋼琴老師賠償任家一大筆錢,還因此名聲掃地。
初中時期,任淇淇仗著家世和出眾的美貌,到處蠱惑人心。表面看似清淡如菊優雅大方,其實,全校上下都由她擺布。
「任淇淇,收起你的小心思。」殷若夏眯起眼,冷聲警告,「再有下次,我才不管你爸多厲害。」
殷若夏說完,沒有多看她一眼,徑直離去。
任淇淇眼中閃過一絲寒涼,用力咬了下牙,又迅速恢復平時的溫婉優雅,永遠高高在上。
游泳館儲物間,郁筱把晾乾的衣服重新疊好,放進柜子。
手裡剩下破破爛爛的手機殘骸,已經沒辦法修復。
她安安靜靜坐在那兒,背脊挺直。目無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吱呀——』
男生輕手輕腳推開門,一步步來到她身邊。
殷若夏停在郁筱背後,左邊看看,右邊瞧瞧,想從她臉上觀察出一絲絲情緒波動。
郁筱被他鬧得有些無奈,向後仰起臉,「你做什麼?」
「咳。」殷若夏像個調戲小姑娘,被人家當場抓包的純情小男生,尷尬的咳嗽幾聲,變魔術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還有塑封膜的手機盒。
他剛才使喚羅皓溜出學校買的。
跟郁筱之前那支一模一樣。
「我的備用機,暫時借給你用。」殷若夏怕她拒絕,洋洋灑灑扯出一大堆藉口,「你知道吧?我有好幾個手機,反正用不過來。」
郁筱沒有動作,靜靜凝視他的臉。
殷若夏被她看得不自在,急急催促道,「你快拿呀。」
「貴。」郁筱之前見過小票,準確報出它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