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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若夏聽到細微響動, 紅著耳朵瞥了眼。
「這是……?」
「金牌, 之前答應你的。」郁筱攤開手, 伸到殷若夏面前,「換。」
「換?」殷若夏仔細回想半晌,才理解郁筱的意思。
她確實說過,下次比賽拿了金牌,要跟殷若夏把銀牌換回去。
殷若夏手伸進口袋,緊緊握住那枚溫熱的銀牌。
——我捂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敢情它不是我的。
可是我對它已經有感情了。
「我不換。」殷若夏攥緊銀牌,斷然拒絕。
郁筱凝視他,「我們說好的。」
「是你自己說的,我沒答應。」
「你……」
「反正我不換。」殷若夏再次發揮自己的無理取鬧,任性地說,「我喜歡它。」
郁筱默默盯著他,審視好一會兒,又瞧瞧殷若夏手捂的地方,陷入沉思。
「好吧。」郁筱思考良久,把國賽的金牌放到殷若夏面前,「給你。」
「咦?」
「我答應你的。」
其實,郁筱並不是非要把銀牌換回來。
殷若夏幫了她那麼多次,再給他一塊金牌並不虧。反正無論金牌還是銀牌,在郁筱眼中並沒有太多特別意義。
獎牌代表運動員的榮譽。
而郁筱這個人,從來不願意耗費時間,回顧過往的榮譽。
未來那麼漫長,她能夠創造的還有很多很多。
殷若夏眼巴巴盯著獎牌盒子,認認真真看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緩緩推回去。
「我有一塊就夠了。」
「可是……」郁筱答應過他。
既然答應,就應該做到。
「你說要送給我,卻沒說什麼時候給我。」殷若夏振振有詞的提要求,「既然它是我的,你以後就不能再給別人了。」
郁筱聽得似懂非懂,不明白殷若夏為什麼要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卻還是點了下頭。
「好。」
郁筱體質好,皮肉之傷很快好的七七八八。
得知消息,整個跳水隊鬆了口氣,不用害怕王牌無法出戰了。
今年整個賽季內,規模最大的比賽是世賽,也是最快提高個人排名的國際大賽之一。
實際上在世賽之前,還有幾個小規模比賽。通常,小規模比賽會派非主力隊員參加,一來讓她們有站上賽場的機會,二來保留主力隊員的實力。
世賽開始前,郁筱和蔣洺瀾處於『半雪藏狀態』。什麼熱身賽友誼賽,出場名單絕對沒有她倆。
郁筱還好,心平氣和的看其他隊友比賽。
蔣洺瀾焦慮的快瘋了。
「救命。」蔣洺瀾胡亂撥弄頭髮,「我心態好差。」
郁筱:「確實。」
雖然她心態差,但她有清楚的自我認知。
「尤其跟你在一起,顯得我心態更差。」蔣洺瀾爬過來,握住郁筱的手問,「教教我,怎麼養成好心態。」
「我不知道。」郁筱誠實地說,「教練說我沒有心態。」
既然沒有心態,當然也沒有好壞之分。
蔣洺瀾更加絕望,「那你的教練呢?她怎麼調整心態。」
「唔。」郁筱沉思良久,突然站起來,「我去幫你問問。」
郁筱找到楚婧萱,淺聊了三分鐘的,然後在蔣洺瀾的期待中閃亮回歸。
「怎麼樣?」蔣洺瀾期待地問,「萱姐說,不調整。」
「啊?」
「反正她最強。」
「……」蔣洺瀾用力揉了下額角,憤憤地說,「我要離你們遠一點。」
「為什麼?」郁筱十分無辜。
世賽前的幾場友誼賽和熱身賽,跳水隊總體發揮穩定。但梁蝶和梁蘭姐妹年紀小,心態比蔣洺瀾還差。
接連出現兩次失誤,最後連牌子都沒拿到。
事後,兩個小妹妹哭得梨花帶雨,難過到吃不下飯。隊內其他姐姐連忙安慰,讓她們不要太在意一時的得失。
說白了,岳韶安排她們比熱身賽,主要為了讓國家隊的新鮮血液,早日適應比賽節奏,快速成長為為國爭光的強大力量。
要是教練團在意結果,輸不起一兩場比賽,也不會安排新人上場。那樣,她倆失去暴風成長的機會,不知何時才能站上國際跳台。
可惜,不知每個人都能理解岳韶的良苦用心。
有些性格急躁的體育迷,見國家隊只拿到這種成績,紛紛留下擔憂的評論。質疑楚婧萱退役後,國家隊後繼無人。
「氣死了!氣死了!」唐初看到評論,當場炸了,「他們好喜歡不懂裝懂。楚隊又不跳雙人板,楚隊退役為什麼要擔心雙人板的運動員撐不起來,我們還在呢!」
沈知夢提醒,「你仔細看看,他們說郁筱去年亞賽失誤,今年國賽總分比較低,擔心她撐不起來。」
「妹崽那是因為受傷了,臨時降了難度。」唐初氣得挽起袖子,「竟然敢質疑我們現役運動員的實力,我非要讓他們睜大眼睛看看。走,訓練去!」
「好啊,難得你主動要求加練,我當然奉陪到底。」沈知夢身為優秀的搭檔,二話不說把唐初拽起來,「你說的,今年必須破個紀錄。」
唐初驕傲的揚起下巴,「當然啦!」
夜幕已經降臨,她倆來到訓練室,才發現今晚加練的不止她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