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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小男孩正是沈家老爺子的次子沈珏的雙胞胎兒子,沈家上下對他們都很寵愛。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么小的孩子,他們能對自己和沈思浩的計劃產生什麼影響呢?
看出了沈沫沫眼中的疑問,沈思浩也不多做隱瞞,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皮:“兩個小傢伙前幾天去醫院體檢來著,抽了點血。說起來,沈家就這兩個小傢伙是單眼皮。”然後沈思浩的大拇指和食指圈了起來,比劃了一個圈。
沈沫沫眼睛閃了閃:“確定了麼?”
沈思浩拿眼白看她:“我都來跟你說了,當然是確定了。二叔和二嬸已經吵得不可開jiāo了,連DNA都驗過了,不止驗了二叔的,還驗了二嬸的,你猜怎麼著,那兩個小傢伙,不止不是咱們沈家的種,也不是二嬸生的!”
沈沫沫沒有同qíng這兩個有樣學樣罵過她的小傢伙的想法,她臉上帶了一絲興奮之色,望向同樣展顏而笑的沈思浩:“既然如此,這件事肯定不是他們夫妻做的,老爺子也不會做,那麼,做這件事的就只有……”
“就只有那個老太婆了!”沈思浩露出八顆牙齒,寒氣森森的道。
顧家老宅。
顧母胡倩華正坐在沙發上,對著跪在地上的顧彥衡抹眼淚:“我就是個苦命的啊,怎麼就生養了你這麼個冤家,你現在翅膀硬了,敢動手打你姐夫了,還當著你姐姐的面,就敢放話威脅,你,你當我這個做媽的已經死了嗎?那是你姐夫啊,你就那麼一個親生姐姐,你怎麼就忍心,為了一個外人,去打你姐夫?給你姐姐下臉子看?”
顧彥衡背脊挺直的跪在地上,顧母抱怨完,他才目露嘲諷的看了過去:“外人?媽,沫沫是你唯一的兒媳婦兒,是我姐唯一的同胞弟妹,您和我姐,不也一樣在私下裡,在真正的外人面前欺負她,侮rǔ她,甚至說,故意放任別人對她出言不遜嗎?”
顧母不贊同的看了兒子一眼:“沈沫沫是誰?她能和你姐夫比嗎?我允許她跟你出席各種場合,已經是最大的忍耐了,難道說,你還讓我好生好語的善待她不成?一個玩意兒而已,你玩玩也就算了,趕緊和她離婚,你知不知道,程家已經等不下去了?阿彥你在這樣不給程家面子,佳佳怕是真的要做別人家的兒媳婦兒了!”
顧彥衡第一次知道,在他親近的母親眼裡,他心愛的人,只是一個“玩意兒”,而他和他心愛人的婚姻,也不過是隨時能夠為了家族利益捨棄的籌碼罷了。
顧彥衡閉了閉眼,他驀地睜開雙目看向在正坐上坐著閉目養神的顧老爺子:“爺爺,您當初給我的承諾,說您會負責勸我媽和我姐,您就是這樣履約的嗎?還是說,您已經放棄當初的約定,我也可以不必遵守那個承諾了?”
顧老爺子的眼睛猛地睜開,咳嗽了兩聲,打量了顧彥衡一番,才慢悠悠的道:“怎麼?那小丫頭跟你抱怨了?你回去告訴她,想當顧家的主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如果肯忍下去,想跟你過一輩子,除非她自己提出離婚,無論是誰說,我老頭子都不會容易你們離婚的。”
對顧老爺子來說,這就是他最大的讓步了。至於這中間,顧母和顧玥無論做了什麼侮rǔ沈沫沫的事qíng,亦或者是公開聲明程家的小丫頭才是顧彥衡的未婚妻,顧老爺子都不覺得顧母和顧玥有什麼錯。
他的孫子,本來就是最優秀的,如果不是顧彥衡堅持,又有沈家老夫人的面子,他才不會讓自己的孫子,屈就這麼一個百無一用的小丫頭。她沈沫沫能嫁給顧彥衡,本來就該偷偷摸`摸的燒高香了,怎麼還能指望顧家的人能善待她呢?
顧母這些年都沒能夠使出除了口頭侮rǔ沈沫沫以外的手段,還不是有他老頭子明里暗裡護著的?
只可惜,顧老爺子的這番“好意”,卻沒能讓顧彥衡感受到。
見孫子神色晦暗,顧老爺子眉頭皺緊:“原先不是好好的?怎麼今天你姐說她幾句就不行了?還有你,你原來做的就很好,能分得清輕重,你還是跟過去一樣就好。你要是覺得委屈了她,就多給她買點東西,哄哄不就過去了?”
“於休,把東西都拿過來。”顧彥衡忽然站了起來,他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讓爺爺和媽看在他肯為了沈沫沫下跪,是真心喜歡她的份上,不再為難沈沫沫,可是,他收穫的不是他們的保證,而是他們對沈沫沫深深的輕視和侮rǔ。
他從來不知道,他用心喜歡的人,在顧老爺子和顧母心中,竟然只是這樣一個“玩意兒”。
於休木著臉捧來了十幾本娛樂雜誌,幾乎每一本的封面上都是顧彥衡和沈沫沫的照片,亦或者是,顧彥衡和程佳佳共舞,沈沫沫躲在一邊的照片。
這些封面的共xing是,每一個封面上面,都用大字表明“沈家私生女甘做顧家外室”、“小三女兒也做小三”、“正式小三同亮相,彥少與未婚妻共舞”等等粗俗侮rǔ的話。
顧母隨手翻了一下就丟開了:“這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今天突然拿出這些來?”
顧母隨口的一句話卻刺得顧彥衡的心針扎般的痛,是了,沈沫沫這樣被人誤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怎麼能大意到現在才知道?
“這些娛樂雜誌,”顧彥衡冷笑了一聲,“全是我不看的那些。我自己偶爾翻閱的,辦公室里和家裡的,一個這樣的新聞都沒有。也是我大意了,我以為,我對沫沫好一些,家人就會知道,讓她難過,就是讓我難過,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們不單單自己讓她難過,也放任甚至鼓勵別人讓她難過。她明明是我的合法妻子,你們卻任由別人把她當成小三,我不怪你們不去澄清,只是,為何從來沒有一個人提醒我,我的妻子已經被人侮rǔ成了這個樣子?”
顧彥衡定定的望向顧母和顧老爺子:“沫沫是我的妻子,她會是我唯一的妻子,至於什麼程家的大小姐,你們誰愛娶誰娶去,我只認沈沫沫一個妻子。還有,老爺子,既然老爺子不能遵守承諾,那麼阿彥也就沒有必要死守著那件事了……”
顧彥衡說完,轉身就要走。
顧老爺子一開始是無所謂的,左右顧彥衡要沈沫沫還是程佳佳,對顧家的整體利益,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可是顧彥衡的最後一句話卻提醒了他,他和這個孫子,還有個關於沈沫沫的約定呢!
顧老爺子對沈沫沫沒什麼感qíng,但是他對沈沫沫的奶奶,逝去的顧老夫人,還是有恩qíng和敬重在的。
“等等!咳咳。”顧老爺子有連續咳嗽了幾聲,他見顧彥衡絲毫不買帳,才長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你想怎麼著都隨便你吧!只一點,你去程家跟程家道歉,讓他們提出悔婚,否則的話……”
“悔婚?”顧彥衡眉毛一挑,“我什麼時候和程家定過婚,我怎麼不知道?難不成程家那個小丫頭是學古人,和jī拜得天地嗎?”
古代人dòng府前的拜天地,如果新郎不在,是可以用jī和新娘子拜堂的。當然,這對新娘來說是無比的折r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