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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沫沫聽懂了沈老爺子的話,沈家敗了,你就更加嫁不進去顧家了。
如果是對顧家或者顧彥衡真的有企圖的話,沈沫沫大約也就應下了,可惜的是,無論是顧家還是顧彥衡,於她都沒有任何的期盼,因而沈老爺子的話,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誘。惑。
“我們走罷。”沈沫沫沒有回答沈老爺子的話,只拍拍顧彥衡烏黑的腦袋,像拍小狗一樣,發號施令道。
顧彥衡嘴角一抽,大手觸向沈沫沫的後臀,用力一托,就背著沈沫沫往外走去了。
他是答應過他家老爺子什麼都不做,可是,沫沫籌劃了那麼多年,要親自做的事qíng,他不能支持,也不能阻攔不是?
“沫沫,彥少!”沈老爺子不得試圖大聲阻止他們。
沈大夫人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沈沫沫證據在手,對沈家又恨之入骨,大勢已去,她絕對不會放過沈家的。
沈思浩眼中透露出欣喜來,他扶著沈老爺子的胳膊就往書房攙:“爺爺,沫沫也是您孫女,她能做什麼對不起沈家的事qíng來?還是她拿了您什麼好東西,您可得跟阿浩仔細說說……沫沫和彥少在一起,您有什麼擔心的?”
……
顧彥衡把沈沫沫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車上,然後脫了她的鞋子,細細看了她的腳踝一番,才鬆了口氣:“還好沒事。”
沈沫沫點頭,“本來就傷的不重,就是讓它自己長,也早該長好了。”
顧彥衡沒吭聲,重新給沈沫沫穿好鞋子,他才側頭看她:“他給你的戒指呢?拿出來,哥哥替你還給他。”
沈沫沫“啊”了一聲,才記起來顧彥衡說的是林逸給他的那枚戒指。
“不用了。”沈沫沫淡淡的道,“那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等了一會,見顧彥衡還不開車,沈沫沫奇怪的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怎麼了?不走麼?”
顧彥衡握方向盤的手青筋凸顯。
他試圖壓抑自己的怒氣。
“你就是收著那東西,也只能是我的人。”顧彥衡一邊開車,一邊冷冷的道。
沈沫沫低著頭,不說話。
她父親母親的結婚證她有了,她自己和顧彥衡的結婚證,她也拿到手了,現在,她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一個,報復沈家和顧家的機會。
之後呢?
她當然且必然是自由的了。
“現在去哪?”沈沫沫低頭看了半天手指,終於發現顧彥衡的車不是看望顧家老宅。
“試衣服!”顧彥衡冷冷的拋下三個字。
沈沫沫想了一會,不知道顧彥衡又發什麼瘋,左右想不通,她就拿起顧彥衡車上的本子開始畫漫畫。
車廂里靜默了許久。
到底是顧彥衡受不了這種冷遇,一把抓過完全將沈沫沫的注意力吸引住的本子,搶過來看了幾眼。
“S.陌?”顧彥衡眯著眼睛,瞧他看到了什麼?
“沫沫,你是S.陌?那個有無數腦殘粉的漫畫家?”顧彥衡有些詫異,又有些瞭然,他的沫沫,理當是最優秀的。
沈沫沫腦子裡空了一下,立刻搶回本子。她有習慣,糙圖也要標名字,剛剛她投入太深,以至於竟然忘了,她正在某個人的車上,用他的東西畫的畫。
“與你無關。”沈沫沫把本子拿了回來,然後就把剛畫好的那一頁紙撕了下來,折了兩下,妥妥的放在錢包里。
顧彥衡眉頭跳了跳,到底沒有再說話。
顧彥衡開著車,帶著沈沫沫繞呀繞,一個半小時後,他終於在一處隱蔽的小。胡同里停了下來。
沈沫沫鼻子皺了皺,這是什麼地方?
顧彥衡停下車,就拉著沈沫沫的手走到了一處低調的四合院門外。
“容媽,是我,阿彥。……我正在門口,您來給我開下門吧!……嗯嗯,不是一個人……”顧彥衡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看著沈沫沫,仿佛怕她逃跑一般。
沈沫沫眉尖蹙了蹙,實在不理解顧彥衡要做什麼。試衣服的話,來這裡做什麼?量身定做,也是需要時間的不是?
很快的,就有一名五十歲左右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穿著一身深藍色旗袍的老太太出來給他們開了門。
她對著顧彥衡笑得一臉燦爛:“我還以為你要再等些時候才回來,怎麼現在就過來了?”然後不等顧彥衡說話,她又看向沈沫沫,溫和的道,“這是沈小姐吧?快進來,阿彥特地讓我給沈小姐做了身旗袍,沈小姐來了正好親自試試。”
沈沫沫眨了眨眼,有點理解不能。
顧彥衡咳嗽了一聲,就道:“容媽,她是我媳婦兒,您叫她沫沫就成。”
容媽不經意的皺了下眉,然後就把兩人讓了進去,“成,那我就托大,叫沈小姐一聲沫沫了。”
沈沫沫點了下頭,並未開口喚這位容媽什麼。
顧彥衡擰了擰好看的眉頭,最終還是跟在容媽身後。進了四合院。
“就是這一件。”容媽有些歡喜的拿出一件白底青花的素雅的旗袍出來,“沫沫皮膚白,這衣服的顏色花紋正好襯她。”
顧彥衡頷首,親自接過旗袍遞給沈沫沫:“換上試試。”
沈沫沫好奇的看了一眼這身素色的旗袍,感慨了一下繡工的jīng致,誇讚道:“是容媽親手繡的嗎?很漂亮。”
見沈沫沫只是讚美,卻沒有換這身衣服的意思,容媽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沈小姐過獎了。”
顧彥衡直接將沈沫沫推到了隔壁的房間:“去換上,讓我瞧瞧。”
將沈沫沫推走,顧彥衡才親昵的拉著容媽坐下:“容媽,沫沫不好嗎?您怎麼好像不喜歡她?”
容媽嘆了口氣:“你剛剛對我那麼親切,那沈小姐也是看在眼裡的,可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一點對我表示親切的做法都沒有。阿彥,你說這說明了什麼?”
顧彥衡臉色晦暗不明。
☆、放下(二)
容媽拍了拍他的肩膀,繼而道,“女人的心思你不明白。她這樣跟了你,顧家別說婚禮和尊重了,就是最起碼的認可都沒給她。沈小姐的心裡,怎麼可能不怨?她的怨氣不可能對著你。媽、你姐發泄,長久的怨氣積累下來,如果她喜歡你還好說,可你看她的眼睛……阿彥,最後吃苦的是你自己啊!”
顧彥衡堅定的看向容媽:“我們顧家欠她的,當然是我來還。我不怕她有怨氣。”
容媽怔了一下,復而笑道:“那我是不是要準備一套大紅的新娘裝了?”
她以為,顧彥衡是打算給沈沫沫一個婚禮,一個正式的名分了。
“暫時不用。等沫沫懷。孕,我媽、我爺爺他們就沒話說了。到時候我再帶她來您這重新量尺寸,舉行婚禮。”顧彥衡笑地得意,仿佛沈沫沫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一般。
“懷。孕再辦婚禮?”容媽哭笑不得,這個社會還是比較傳統,未婚懷。孕雖然不至於沉塘了,但被人用白眼看還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