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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從飯盒裡摸了顆熟雞蛋遞給周兮辭:“先吃點墊著肚子。”
“好的!遵命!”周兮辭笑著接過雞蛋,往案板邊緣輕輕一磕,剝開三兩口便解決完。
“吃慢點,別噎著了。”
周兮辭塞了一嘴,含糊道:“不……會。”
下一秒,她嗓子就□□硬的蛋黃噎住,灌了一杯水才咽下去,噎得眼睛都紅了。
中午周國成沒留在家裡吃飯,徐慈英問他去哪兒他也不說。夫妻倆這些年關係越來越僵,往往沒說上幾句周國成就跟徐慈英急,大吼大叫地吵著要離婚,可等到徐慈英真說離婚,他又冷著臉說想都不要想。
其實早些年,周國成和徐慈英感情並不差,但自從菸草廠倒閉後,周國成失業在家,後來又跟人投資失敗,他就像變了個人,一點就炸。
周兮辭跟他的關係也隨著他脾氣的喜怒無常變得尷尬和生疏。
“你愛吃不吃,死外面最好。”徐慈英猛地關了門,對著周兮辭卻又很溫柔:“小辭,我們吃飯。”
“哦。”周兮辭盛了兩碗飯放在桌上,“媽,平時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別跟我爸吵。”
周國成投資失敗後,經人介紹開始跑出租,但他不爭氣又染上了賭,常常一輸就愛喝酒回家砸東西。
之前還對徐慈英動過手,那次之後,徐慈英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恢復過來。
徐慈英不想讓周兮辭老記著這些事,端起碗道:“知道的,我也懶得跟他吵,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
“嗯。”
吃完飯,徐慈英人有些發暈,周兮辭搬了風扇出來讓她在客廳沙發躺著休息:“要不去我屋開會空調睡吧,這麼熱,萬一中暑了就不好了。”
家裡只有周兮辭的屋裡裝了空調,徐慈英說她和周國成平時上班又不在家,晚上回來的遲也不熱了,裝空調浪費。
“哎呀沒事,等會喝點藿香正氣水就好了。”徐慈英躺在沙發上:“碗你就放那兒,你也睡會,下午不是還要回學校嗎?”
“五點鐘到校呢,你睡吧,我來刷。”周兮辭拿著碗進了廚房,等收拾好出來,徐慈英已經睡著了。
她拿了小毯子給徐慈英搭著肚子,回屋開著門躺在床上,也沒開空調,迷迷糊糊之間,她好像看見徐慈英拿著毯子走了進來。
周兮辭一覺睡到了鬧鐘響,給徐慈英蓋著的毛毯此刻正蓋在她身上,屋裡還開著空調。
她下床關了空調,赤著腳走出去,徐慈英戴著眼鏡坐在客廳沙發上剪毛線頭。
徐慈英下崗後一直在服裝廠上班,平時也會帶活回家裡做,像這種剪毛線頭的活,周兮辭沒事也會幫著做,一件幾毛錢,多勞多得。
“睡好了啊。”徐慈英推了推眼鏡,笑道:“廚房有剛熬好的綠豆湯。”
“那我裝一點帶到學校去。”周兮辭打了個哈欠走到沙發躺著。
“都給你裝好了。”徐慈英看她赤著腳,怪道:“又不穿鞋,寒從腳起,你學跑步的,更要注意。”
“好啦,我下次注意。”周兮辭忙起身回屋穿鞋,洗漱完,喝了一碗綠豆湯才出門,“媽,我去學校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裝綠豆湯的杯子帶了嗎?”
“帶了!”
夏天的傍晚,溫度依舊很高,悶熱的風像是一層厚重的罩子,吹在人身上沉甸甸的。
周兮辭騎車到小區門口,和一輛貼著xx搬家公司標識的灰色麵包車擦肩而過。
她沒多注意,老小區車來車往並不奇怪。
一路騎到學校,周兮辭把帶來的綠豆湯分給簡凡和熊力,“晚上訓練到幾點啊?”
“九點。”簡凡喝了口綠豆湯,也從包里拿出兩盒切好的西瓜:“我媽讓我帶給你倆的。”
“謝謝阿姨。”周兮辭吃了兩塊西瓜,忽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不好吃啊?”
“不是。”周兮辭看著簡凡和熊力,想了想,還是沒跟兩人說家裡的事,“就是想到九點才結束,心裡難受。”
“……”熊力樂呵呵笑:“你是第一天參加暑期集訓嗎?”
“可以前都是八點結束啊。”
簡凡喝完最後一口綠豆湯:“那你今天八點走。”
“我敢嗎?”
“那你說個屁。”簡凡站起身:“走了,集合了。”
“哎。”
周兮辭又嘆了聲氣,這回是真為訓練而嘆。
晚上四個小時的訓練分上下兩部分,中間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上半截練完,周兮辭跟簡凡背抵著背坐在跑道上。
熊力拿了水丟給兩人,跟著在一旁坐下:“好累。”
周兮辭:“好苦。”
簡凡:“好煩。”
邵宇平在一旁低笑:“總結,誰傻逼誰學體育。”
“不。”周兮辭駁道:“我可不是傻逼才來學體育的,誰是誰自己認啊,別一桿子打倒一船人。”
邵宇平:“……”
簡凡樂得不行,差點笑出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