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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蒲靳換上大姑給拿的草帽,把自己的帽子擱在地上:“我的放這裡。”
陳臨戈看著他興致沖沖的模樣,忍不住又嘆了聲氣。
蒲靳踢了他一腳:“你林妹妹上身啊。”
陳臨戈搖頭長嘆:“唉——”
蒲靳:“……”
周兮辭樂得不行,拉著簡凡和熊力下了田,陳臨戈和蒲靳緊隨其後,五人在大姑的指揮下,各自分散。
大中午,日頭正烈。
幾個人幹得熱火朝天,蒲靳打小沒吃過這種苦,曬了不到半個小時,直接一屁股坐在瓜田裡,“靠……”
陳臨戈和他隔著一個小溝渠,也坐在泥地上,摘下草帽當作扇子輕搖,汗水順著額角一滴接著一滴往下掉。
蒲靳看著分散在瓜田裡的眾人,低聲問:“她們不熱的嗎?”
“熱,但又能怎麼辦。”陳臨戈重新戴上草帽:“你去旁邊樹蔭底下歇會吧,別中暑了。”
“算了,人家都沒姑娘都沒喊累呢。”蒲靳嘆了聲氣:“我以後再吃西瓜,我肯定連皮都啃乾淨,這也太辛苦了。”
陳臨戈提醒道:“你別忘了,你給自己挖的坑。”
“操。”
周兮辭她們下午還有訓練,四點準時結束摘瓜行動,蒲靳不負眾望成了最後一名。
簡凡把瓜皮戴到他頭上的時候,笑得不行:“那什麼,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蒲靳:“我想死。”
周兮辭立馬毫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時候人還在動,腳下沒注意,踩到一塊西瓜皮,身形跟著一晃。
坐在旁邊的陳臨戈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去扶,她人又站穩了,然後又繼續笑,偶然間回頭,對上他有些發愣的視線。
“陳臨戈——”周兮辭喊了一聲。
陳臨戈回過神,看見她手裡拿著另外半頂西瓜帽,眉頭跟著一蹙:“你別過來。”
“你也就比蒲靳多摘一個西瓜,況且這最後一個還是你結束後拿過來的。”周兮辭說:“這麼算,你跟蒲靳一樣都要受懲罰呀。”
蒲靳正愁找不到人,忙湊過去:“陳臨戈,是男人你就願賭服輸戴上帽子跟我拍一張照片。”
“我坦白了,我不是。”陳臨戈站起來:“不好意思啊,瞞了你這麼多年。”
蒲靳:“……”
周兮辭:“……”
簡凡:“兄弟,你不至於吧。”
陳臨戈糾正:“錯了,我們是姐妹。”
簡凡:“……”
周兮辭懶得跟他廢話,和蒲靳對視一眼,異常默契地跑過去抓著他一邊胳膊,“大熊!過來!”
熊力接過周兮辭丟來的瓜皮,猶豫不決:“我不敢……”
陳臨戈也威脅道:“周兮辭,撒手。”
“我不。”周兮辭催促:“小凡你去!”
簡凡跟周兮辭向來“同流合污”,接過帽子問:“你哥沒殺過人吧?”
周兮辭說:“他連螞蟻都不捨得踩死。”
“得嘞。”
陳臨戈本就沒怎麼用力反抗,被簡凡輕易戴上帽子,臉跟著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
蒲靳怕他摘掉帽子,用力攬著他胳膊,“快快快拍照。”
這難得的好機會。
蒲靳也不覺得丟人了,笑得跟二傻子一樣,還伸手比了個耶,他這樣顯得陳臨戈臉臭得格外厲害。
周兮辭跟簡凡站一起,從手機鏡頭挪開視線朝他看過去,幾乎是脫口而出:“哥,你笑一……下。”
最後一個字小的連簡凡都沒聽見。
場面忽地靜了下來。
蒲靳攬著陳臨戈,他還是那張臭到不行的臉,頂著西瓜帽,蓋不住眉眼間的英俊。
周兮辭唇瓣動了動,欲言又止。
沒人吭聲。
簡凡舉著手機咔咔拍了兩張照片,故意跟熊力插科打諢道:“不行啊,帥哥的臉怎麼連惡搞也這麼帥。”
熊力:“是帥。”
“我看看。”蒲靳鬆開手攬著陳臨戈的手,朝簡凡走過去,接過她的手機看了眼,輕嘖:“我怎麼這麼帥。”
簡凡:“?”
蒲靳贊不停:“能把我旁邊這位黑臉包公給截掉嗎,我這麼帥,他跟我格格不入。”
“滾吧。”簡凡沒見過這麼蹬鼻子上臉的人,收起手機看向周兮辭:“我爸到了,我們回去吧。”
周兮辭不敢看陳臨戈,只用餘光瞥見他摘下帽子,隨手丟在一旁,一道綠色的弧線稍縱即逝。
她狀似隨意:“走吧。”
歡鬧像潮水,漲潮退潮都來得倉促,五人一前一後走在田埂上,山風沉默,人也安靜。
蒲靳放慢步速,拉開和周兮辭她們的距離,回頭問:“你們怎麼了?”
“沒事。”陳臨戈不想多說。
“行吧,搞不懂你們。”蒲靳其實意識到不對勁了,就在周兮辭喊出那聲哥的瞬間,他才想起來見面這兩天,周兮辭一直都連名帶姓的叫陳臨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