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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前,林松媛曾經委婉提過,她雖然不能幫他進重點班,但在矮子裡拔將軍,給他挑個好點的普通班不是難事。
陳臨戈不想搞特殊化,拒絕了林松媛的提議,畢竟在哪裡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不過和之前的學校相比,現在的教室熱鬧得好像有些過分,他倒不是覺得聒噪,只是有些不能相信這是一個高三的教室。
大課間的休息時長接近半個小時,陳臨戈在位上坐了會,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又去學校超市買了瓶水。
回來時,桌上壓著一張數學試卷。
邊上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高二(25)班。
周兮辭。
陳臨戈將水放在桌上,在教室里尋找周兮辭的身影,她人並不在。
倒是邱琢玉從後排匆匆溜過來,很自來熟地搭上他的肩膀:“哥,你去買水怎麼不喊我啊,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不要見外。”
“下次喊你。”陳臨戈在位上坐下,翻開試卷掃了眼,隨口問道:“你們今天不用訓練嗎?”
“下午去。”邱琢玉站在過道跟陳臨戈一直聊到上課才回去:“哥,中午一起吃飯。”
陳臨戈點了點頭。
旁邊同學見班上幾個體育生都和陳臨戈關係匪淺,忍不住問了句:“大玉,你怎麼管新同學叫哥啊?”
邱琢玉頭也不回地說:“他是周兮辭的哥哥,我們都跟著這麼叫,你們想叫我不攔著。”
托邱琢玉的福,周兮辭只是出去上個廁所的功夫,整個二十五班的同學都知道她和陳臨戈是兄妹了。
有人來八卦,才剛開口:“你們……”
周兮辭說:“不是親的。”
“那……”
“也不是堂哥。”
“那是……”
“也不是表哥。”
“那到底……”
“只是鄰居家的哥哥。”一上午,周兮辭都在回答這幾個問題,問到最後終於忍不住煩了:“沒有血緣關係!沒有親屬關係!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再問我就打人了啊。”
周圍人恍然:“那就是青梅竹馬了啊!”
周兮辭磨了磨牙根,瞪著眼看向一旁的邱琢玉,他後背一涼,忙起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上課了,都別問了,青梅竹馬又咋地了,我們就是關係好。”
邵宇平輕笑了聲:“誒,大玉,你不是說你和周兮辭才是青梅竹馬嗎?”
同學們的八卦之火頓時又重新燃了起來。
周兮辭隨手抓起一本書就朝邱琢玉丟了過去:“你看我下課不捶死你。”
邱琢玉忙捂住邵宇平的嘴:“副隊啊副隊,今天要是我的死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邵宇平被捂得咳咳笑。
教室也鬧哄哄的,誰也沒注意到教室後門外幾道身影來了又去,唯有林松媛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冷著臉走進教室,手往門上狠狠一拍。
“咚”地一聲,整個教室都安靜了。
她神色是少有的嚴肅,語氣也是:“都鬧夠了嗎!?”
原先還趴在桌上的周兮辭也慢慢坐了起來,看著林松媛在原地靜靜站著,抿了下唇角,沒敢出聲。
林松媛也沒待很久,沉默著站了會就走了,簡凡鬆了口氣,湊過去和周兮辭小聲說:“你覺不覺得林姐這學期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林松媛以前也嚴,但很少有這樣厲聲的時候,對著二十五班所有學生都像對著自己弟弟妹妹,私下裡很容易打成一片。
周兮辭說有點,又猜測道:“可能是高三了,看到我們還這樣她也著急吧,哎。”
林松媛突如其來地發火讓整個教室的氛圍都有些沉悶,直到下課鈴聲響,才陸續傳來些桌椅板凳腳步挪動的聲音。
剛開學九中門禁管得沒那麼嚴,去吃食堂的人並不多,邱琢玉叫上陳臨戈,他們一行六個人隨著人流往校外去。
周兮辭其實有很多話想問陳臨戈,但她下午還有訓練,中午這會時間又忙著吃飯,說也說不上什麼。
她和陳臨戈並行走在人群後,邱琢玉和簡凡繞著熊力和陶姜嬉笑打鬧。
熾熱的陽光落在林蔭大道上,風吹過藍天白雲,這一切美好得像是夢裡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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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數學課。
林松媛拿了四張卷子進教室,原本是想給新來的同學,拿給陳臨戈的時候卻發現手裡已經有卷子了。
她掃了眼名字,沒作聲,把剩下的分給了其他三名新同學。
周兮辭一向是不怎麼聽課的,但數學課除外,不僅因為林松媛是班主任,更多的是她每回考試,只有數學從來不扯後腿回回都能考及格。
她趴在桌上和簡凡共用一張卷子,時不時抬眼往一組那邊看,但隔得遠卻又看不太清,只能瞄個大概。
陳臨戈好像一直都沒怎麼停過筆。
周兮辭的卷子幾乎沒寫什麼東西,除了選擇題和填空題,其他題目上都沒有寫畫的痕跡。
陳臨戈跳過了這兩項,從解答題開始做,九中的卷子難度不低,一節課加一個課休,他才寫完所有的題目。
林松媛兩節數學課看了陳臨戈幾次,等講完卷子,走過去把他的卷子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