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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大川立馬把頭埋在熊力肩膀上,熊力板著張臉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沒事,有我們在。”
二十四班的班長忍不住說了句:“可裁判也沒說我們班同學犯規啊……”
就在這時,陶姜從跑道那邊跑了過來:“犯規了。”
她緩了口氣:“二十四班故意絆人算犯規,扣了十分,我們班裁判說補償分,給加了一分。”
二十五四全體:“……”
先前說話的班長小聲道了歉,拉著另外幾個女生便走了,一旁的趙輝幾人也要走,被邱琢玉擋了下:“道歉。”
“你——!”
“你什麼你,犯錯就要挨打,我們還沒打你呢。”
趙輝欺軟怕硬,丟下一句“對不起”頭也不回地跑了。
“慫蛋。”邱琢玉罵了句,剛要說什麼,突然看到地上兩個鉛球,忙反應過來,彎腰抱起球就跑:“臥槽!我比賽還沒比完呢,我先走了啊!!”
一伙人看著他跑了一半,被找來的老師擰住耳朵縮著脖子的模樣,全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邵宇平笑了一半看到陳臨戈手上的傷,又笑不出來了:“你這個要去校醫室處理一下吧?”
周兮辭反應過來,抓著他胳膊:“我帶他去。”
校醫室和操場兩個方向,周兮辭拽著陳臨戈過去的時候,學校的值班醫生正要去洗手間。
他確實急得不行了,說:“你們稍等我會,幾分鐘。”
周兮辭看著他,說:“沒事您去吧,我也會處理,我能先拿點棉球給他擦擦灰嗎?”
“可以。”校醫把白色小鐵罐拿到桌旁:“用鑷子夾,別用手。”
“行,謝謝啊,您快去吧,別管我們了。”
周兮辭看著他走出去,估計是覺得他們沒關注了,拔腳跑了起來,掛在褲腰上的鑰匙叮噹響。
她沒忍住笑了聲:“看來是真急啊。”
回過頭看到坐在一旁的陳臨戈,臉色又嚴肅了起來:“我剛剛就應該再多踢趙輝兩腳。”
陳臨戈想到她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撞法,不能想,一想腦袋就疼:“周兮辭。”
“嗯?”她正夾了兩塊棉球,拖著凳子坐到他面前:“怎麼了?”
“以後想打人,換個方式。”
“嚇死了,我以為你要跟我說以後別跟人隨便動手了。”周兮辭抓著他的手腕翻過來,“不過我基本上不跟人動手,都是邱琢玉和大熊,他們就是我的打手,小凡呢,就是我的第二張嘴巴,姜姜的話……勉強算我的軍師。”
陳臨戈看著她,忽然問:“那我呢?”
周兮辭手上的動作倏地一亂,戳到了他破皮的地方,嚇得忙把手抬了起來:“沒事吧?”
陳臨戈擰著眉:“沒事。”
“你別說話了,嚇我一跳。”她低著頭,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陳臨戈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是我哥。
這不是明擺著的答案嗎。
可……
為什麼這樣明擺著的答案,她卻沒能在第一時間想到,周兮辭又開始皺著眉深思。
一臉的愁雲。
校醫從外面進來看到她的表情還以為男生傷得很嚴重,等處理完才鬆了口氣:“還好,傷口不是很深,換個兩三次藥就差不多了,還有這幾天注意點也不要沾水。”
“好的,謝謝醫生。”周兮辭接過藥袋,“這會留疤嗎?”
“要看個人恢復,不過在手上,留不留疤也不影響吧。”
周兮辭嘀咕:“那還是有一點影響的。”
校醫笑了。
陳臨戈也笑了下,站起身說:“走吧,回去了。”
周兮辭架著他走了一半,意識到什麼:“不對啊,你傷的是手,又不是腿,你不能自己直立行走嗎?”
她作勢要甩開他的胳膊,陳臨戈搶在之前皺起眉頭嘖了聲,她手頓了下,又鬆開了:“算了算了。”
陳臨戈低笑了聲,胳膊壓在她肩膀上,周兮辭餘光里都是他纏了整個掌心的白色繃帶。
挨得太近了。
近到他的呼吸,身體的溫度,她全都能聽見和感知到,太熱了,像挨著一個火爐,整個人都慢慢燒了起來。
周兮辭在耳朵根熱到不能熱的地步時,以一個非常不自然的姿態蹲了下去,“我系個鞋帶。”
陳臨戈胳膊慢慢垂下來,視線落到她通紅的耳朵尖,手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落下去。
不敢。
也怕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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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總共開三天。
陳臨戈原本最後一天還有一場一百米跨欄跑,但楊巍一看到他兩隻手上的繃帶,立馬就自己頂上了。
他知道楊巍上午剛跑完一千五,下午還有場三千米,試圖強調自己沒事:“我可以參加。”
但楊巍很堅持:“不行,你這傷口一百米跑下來肯定要裂開,不行,我不能當我們班的罪人。”
陳臨戈動作利索地把手上的繃帶拆了:“已經沒事了。”
綁帶是今早去換藥,周兮辭非求著校醫給纏上的,說是怕恢復期碰上灰塵引起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