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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透過他,想到靳孟岩還沒得到報應,她便壓抑住屢次上涌的心動,轉而半真半假,朝他笑得更開心,更明媚。
“那我們走吧。”
她手腕上縮,掌心回扣,指間穿插傳遞肌膚的冷與暖,和他十指相纏在一起。
姿勢頗為親昵。
面對如此境況,大三年級的初夢學姐有些呆愣回不過神,驚訝於靳明琛,初次見他,就被驚為天人的吸引,通過編程社團,接觸過幾次,以為他就是清清冷冷的性子。
此時此刻才明白,原來他不是高不可攀,不解風情。
他可以縱容女生恃寵而驕,小脾氣小性子,幾乎無下限的感覺,可這些特別,他只通通給了林窈窕。
電影城距離學校並不算太遠。
也就一站地。
本來約他看電影,可到了電影城門口,瞧見一堆排隊取票的學生情侶,玻璃門外午後酷暑太熱,她臨時改了主意,拉他拐進最近的連鎖快捷酒店吹空調。
打開空調,拉上窗簾,光線遮去,昏暗朦朧瀰漫在房間中。
林窈窕去床邊開了床頭的小燈。
她坐在床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等著不遠處的靳明琛過來坐。
靳明琛沒想到這場看電影,會變成進酒店。
在電梯時,他就盯著她看了很久。
她不停拽著美背衣料透氣,想讓酒店的冷空氣更多鑽進去解熱,好像真的有點熱的樣子。
房間響著很輕的空調吹風聲。
靳明琛終於開口,“很熱?”
“嗯。”
林窈窕簡單回應了一句,她此時注意力在電視屏幕上,手裡按著遙控器,來迴轉換頻道。
覺得興趣缺缺,沒什麼特別想看的。
他走過來,在昏暗的光線里來到她旁邊坐下,床墊微微塌了塌。
她耳朵聽到他近距離的聲音,“脫了吧。”
轉台的遙控器頓住,這像是個好法子。
她慢慢抬眸,直至和她對視,眨了眨,覺得喉嚨有些渴。
林窈窕當初決定進酒店時,思想真挺純潔的,就是不想去和那些人排隊取票,外面又熱。
可眼下,怎麼跟靳明琛進了這裡,尤其他說脫了的時候,她會想到熱烈喘氣的那些事。
從開始擁抱親吻,到脫乾淨,幾秒的時間而已。
電視頻道是香港配音的電影,女人哀怨地腔調,在說著惆悵。
畫面變換的色彩,時不時照亮酒店房間裡的白牆壁。
遙控器從林窈窕手裡落下,她及時收回腳踝,整個人都在床上,心跳得有些快,體感從熱到冷,又很快溫暖.潮.熱。
至於,電視裡的節目在播些什麼,林窈窕已經沒多餘的心思關心。
酒店床頭提供的便攜裝,裡面三隻小氣球。
黃昏時分退房時,已全部跟他用掉了。
國慶七天假期,大學校園裡更顯得冷清,餐廳食堂基本關了,留校的學生要麼點外賣,要麼超市買速食,因此,絕大多數人都選擇回家。
靳明琛也買了兩人的飛機票,回到北港。
到家的第二天,陳嫻特意長途趕去寺廟,求來一對護身符,小小的兩面,繡著錦鯉與仙鶴,保平安招好運的寓意,給家裡的這兩個孩子。
靳明琛將它隨手擱置在旁。
紅色的線繩很襯膚色,林窈窕咬著一端,戴在手腕。
靳明琛看著她。
她戴好以後,湊近他跟前,聲音帶了點笑意,“伸手。”
輕而易舉地,就讓他乖乖照做,紅線系在勁瘦冷白的腕間,有些異樣的美感。
她滿意,笑了下。
他心情也隨之不錯,問:“笑什麼。”
林窈窕把戴了護身符的那隻手腕伸過去,與他並排:“情侶款呀。”
下午靳孟岩派了車來接陳嫻,一起到曹家探望曹老爺子,她和靳明琛也陪同去。
靳家向來跟曹家走得近。據說,曹家老爺子和靳孟岩的父親是戰友。靳孟岩父親去世,曹家老爺子還健在,兩家的走動也還沒有斷。
林窈窕曾聽他們提及過,曹老爺子的獨子曹宇是個深情種,二十年前,送走了癌症妻子,由於念念不忘,就再也沒再婚。
跟小時候就像小大人的靳明琛不同,林窈窕任性,從不配合靳孟岩,這是她初次來到曹家。
也是初次見到曹宇,和靳孟岩差不多的年紀,戴著金絲眼鏡,文弱,滿是書生氣。
客氣寒暄之後,靳孟岩得知曹宇還是一個人生活。
“二十年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想過再娶妻,打算就一個人這麼獨自生活?”靳孟岩替對方感知著辛苦。
曹宇笑了笑,搖搖頭,有自己的浪漫堅持,說:“對我來說,二十年也沒有很久。不過六億三千多萬秒的重複思念。我得到過她,也有很多回憶和照片在身邊,這輩子沒遺憾,也已經別無他求了。”
人和人的想法不同,一點也不新鮮。
尤其,這種深情,見異思遷的薄情人哪裡會懂呢?
林窈窕替母親遺憾。
如果她媽媽姜月喜歡的那個男人,從來不是靳孟岩,而是像曹宇叔叔這樣的人,該多好。
這個話題過去,曹老爺子也被帶的有些感慨,朝靳孟岩說著老人家對小輩結婚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