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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裡有刀,明清!你別跟他們硬碰硬!!!”
正常人在即將要成功逃離的最後一刻,都是為了保命,會拼了命逃離是非之地。鍾悅害怕,那些混混太恐怖,她以為明清也會趁著最後一刻上車前門,然後車就一溜煙離開。
然而明清將她送上車後,卻沒有也跟著上車,
而是轉身,直起了腰板,
重新面向步步逼近的混混們。
!!!
鍾悅害怕地嚎著,捶著車窗,
“明清!明清!你不要命了嗎!我們趕緊跑!你快上車!”
“解決混混的事情交給警察!你打不過他們!!!”
“我們不要管了!我們趕緊跑啊!”
“哦對!報警!報警!”
鍾悅終於想起來正事兒,跪在車座子上,低頭去找手機。手機呢?手機呢?她得先報警!她得報警!!!
“……”
啪——!
車廂前方,忽然傳來一下輕微的扔手機的聲音。
鍾悅一愣,筆直筆直往前望去,
就看到昏黃的車頂燈的光線下,
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名男子。
鍾悅的心臟一下子給提了起來。
周衡將手裡的煙掐滅,抱著胳膊,看了窗外已經跟人打起來的明清,
淡淡地吐了口煙氣。
回了下頭,盯著鍾悅的臉,
毫不慌亂、一字一句道,
“這一帶警察已經腐爛了。”
“報警沒用。”
鍾悅瞬間認出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溜冰場一直護著明清的那個斯文大帥哥,她眼睛一恍惚心臟驟然漏跳半拍,但很快就從臉紅拉了回來,對著周衡,一下子哭出聲,
“那怎麼辦?我好害怕,我們趕快離開吧!明清為什麼要這樣!她難道不知道這些人她肯定打不過嗎!!!”
“趕緊離開吧!我不要繼續呆在這裡了!我的指甲還斷了!趕緊離開好嗎!趕緊離開!”
“先生,要不我們先走?求求了!我們先走吧!能不能開車啊!求你了——”
周衡一隻手伸了過去,
忽然捏起了鍾悅的下巴。
鍾悅被迫仰頭,前方的男人一下子散發出比外面混混們還要嚴酷的霜寒氣息。他用力捏了捏她削尖的下巴,差不多已經掐出了紫痕。
完全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仿佛下一秒,就會再次把她給推了出去。
鍾悅瞬間閉上了嘴巴,眼睜睜地看著周衡。
周衡笑了起來,眼睛裡的溫度直墜懸崖。
“明清把你拼命推了進來,你倒好,現在要求我們不管不顧她,自顧自逃走?”
“不、不是……”鍾悅想要搖頭,然而下巴被鉗制,完全動不了半分。
只能期期艾艾,用眼神楚楚可憐求饒,
“沒、我沒有,我就是,我就是……”
她的確是動了把明清丟下的惡念,倒不是說她還在抱怨著明清,只是她想要逃命,然而明清卻不肯走。
周衡一隻手將鍾悅甩在了車廂另一側,這其實跟他過去的作風而言,已經溫柔了不少。他從來沒有不對女人動手這一條紳士做派的原則,如果這個世間有那麼多溫柔要做,他要是一條條去遵守,
那麼他早就被周家那古老的家族給玩沒命了。
周衡轉過身去,抱著胳膊,窗外不斷傳來男人慘烈的叫聲,全都在他預料之內。鍾悅堪堪趴起身,扶著座子軟墊,大氣不敢喘一下。
“……”
叮鈴鈴——
手機來電聲音忽然劃破夜空。
周衡拿了起來,滑開屏幕,鍾悅透過綠色的光,看到屏幕上方,“趙廳長”這三個大字。
咔擦!
“到了?”
“嗯。”
“你們就過來收屍吧。”
“順便把文城區的地方警也都給一併帶過來。”
“好好看看你那些下屬們是被怎麼賄賂、怎麼罩著惡人的!”
……
……
……
明清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麼痛快淋漓的架了。
打架對於他們這些體育生而言,過去那都是家常便飯,年少時期誰還沒有個掛彩史?明清的掛彩史那更是一打接連一打的,Z市方圓幾十里,沒有不知道明老師家裡那閨女可能幹架了,一打打十個。
然而隨著長大,進入到更高層次的地方,身上加冕了更多榮耀與光輝後,打架這件事,便從隨性自由逐漸變成了“敗壞你身份”的惡劣事情。
江北打架事件,其實她真的沒有參加。後來跟領隊打,也真的就是那麼幾拳頭的問題。
明清心中壓抑著一股火,她很想放開膀子去痛痛快快來上一場架,不是運動場裡對著沙包的一陣單一亂揮動,是那種以一挑十個、二十個,你不知道最終的下場會怎樣你也不知道今天究竟誰死誰活,每一秒都充滿了無限可能。
刺激、猖狂,釋放,沉淪。
所以在下車前,周衡問她要不要管,鍾悅半死不活求救,她的確沒義務去救鍾悅。
明清問周衡要了根煙,周衡說“你不是抽不來煙?”,明清笑了一下,看起來溫柔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