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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
可安嘉魚目光熠熠。
第一次看到安嘉魚這樣的一腔熱忱,要追溯到好多年前,那時候他侃侃而談,講述莫扎特是怎樣寫出長笛協奏曲的。
喬郁綿最喜歡的,就是他這份恰到好處的氣焰。
少一些,不足以激勵人的熱血,多一些,不免目中無人。
見他不說話,安嘉魚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別總這麼看我,再看我可就在大庭廣眾下親你了……”
“好啊。”喬郁綿側頭吻過去,順便從那人口袋裡摸到車鑰匙,拉著他尋找車子的位置。
喬郁綿甚至連圍裙都沒有脫下。
安嘉魚就這樣跟在他身側,穿梭在一排排停放整齊的私家車間。
與慢行的車子錯身而過,車燈短暫地照亮那張臉上心滿意足的笑,不知為什麼,安嘉魚倏然想起他們讀書的時候,他總是拼盡全力想看到這人轉瞬即逝的孩子氣。
作者有話說:
鏡頭屬於所有熱愛。
第112章
七夕的快閃活動當日,品牌方為造勢自己買了熱搜詞條,誰知引起騷動的居然是合作方的玫瑰花,以及那個日日與玫瑰打交道的花藝師。
工作室的微信以及“告白”的官微私信被狂轟濫炸,少量正兒八經的業務聯絡,多數都是那天拿了花的男孩女孩來碰運氣,打聽那天的花藝師。蘇芮可焦頭爛額,她本意在推廣玫瑰,可推廣出去的好像是喬郁綿。
喬郁綿周六去工作室直播,臨出門被安嘉魚耽擱了許久,險些遲到,又在門口被人堵了個正著。
對方西裝革履,看上去不是星探,更像個經紀人,“你考慮一下,這麼好的條件,只要你肯吃苦,肯定……”
“不好意思,我實在不是這塊料。”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動過這種心思,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被管控拘束得太緊,他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都能擁有自由,不必顧及任何人的目光而活著。
“拒絕是因為不了解。我見過多少機會到眼前沒有抓住的年輕人後來追悔莫及。”
“抱歉,我還有工作,同事們都在等我。”喬郁綿知道他要說什麼。只要邁進了娛樂圈,十八線的小蝦米一年所得都是普通人難以想像的數字。
“……那,你如果改變主意,隨時聯繫我。”對方也沒把場面搞得太尷尬,只留下了聯繫方式,轉身上了停在路邊的跑車。
“喬郁綿????你這是幹什麼?”蘇芮可盯著他的脖子瞠目結舌。
化妝師竊笑著替他抓了抓頭髮,順手遞給他一面化妝鏡。
……
秋老虎發威,中午出門前他沖了個澡,衣服還沒穿好就被安嘉魚按在牆上一番挑逗,像個處在口欲期的嬰兒那樣賣力吮玩他頸上的皮膚。
喉結正下方,原本以為一下下就會消掉的痕跡,這會兒依舊鮮紅著,像顆即將成熟的覆盆子。
“……大熱天的,穿高領也太奇怪了……這怎麼辦啊,搞個濾鏡?”蘇芮可扶額,“嘖,你說你們就不能往衣服能蓋住的地方嘬麼……”
“咳。蘇總……”這句抱怨有點過火了。他沖蘇芮可試了個眼色。之前去肯亞的時候,他就發覺攝影師不太能接受同性戀的樣子,礙於共事已久,已經盡力在無視。
“帶我這個吧。”造型師從脖子上摘下了黑絲絨的choker,不到兩指寬,剛好可以遮住。
喬郁綿看著中間那塊碎鑽雪花吊墜犯了難:“這是女款吧……”
“沒事,這個是活的,可以換,拆下來就好。”造型師打開墜子扣,只剩一條素淨的黑絲絨,“帶這個別穿粉嫩的顏色,穿黑吧……我記得裡面有一件黑色絲綢的襯衫你去換上。”
他依言換上松垮的襯衫,又被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袖子也挽到肘上。
“嘖……這……還像個花藝師麼……”幾個女孩子圍著他,造型師沉吟片刻,“反正都不像了,那就徹底一點。”她從超大水桶包包里翻出一隻鏡盒遞給喬郁綿,“把這個帶上。”
是一隻復古金絲邊平光鏡,鏡腿上還連著一根極細的金屬鏈。
“老花鏡麼……”直男攝影師瞪大了眼睛。
女孩們嫌棄地瞄他一眼,又轉回頭看著喬郁綿。
“你等一下要低頭包花,所以後戴吧。”
喬郁綿淡定地接過眼鏡,研究了一會兒抬頭問道:“什麼是後戴……”
好像也沒比直男強到哪裡去……
“噗。”造型師當項鍊一樣把眼鏡掛到他脖子上,而後再正常戴到鼻樑上,“低頭看看。”
他低下頭,鏈子垂落在兩側,連到後頸去,並不會影響他的操作。
“嘶……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不好吧。”女孩們紛紛掏出手機對準了他。
“超過就超過吧……今天別穿圍裙了……”蘇芮可嘴角提起來就沒放下去過。
喬郁綿坐在鏡頭前,專心致志打了一束屬於初秋的花束,蜜柑色奧斯汀玫瑰,檸檬黃多頭玫瑰,紅黃摻半的槭樹葉,淡紅葉片的南天竺帶著一串豐盈的小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