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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聞笑是安嘉魚大伯的獨生女,今年十九,長笛吹了十三年,去年順利考進了柯蒂斯。
喬郁綿先一步躲進洗手間,系好黑襯衣袖口的扣子,聽到臥室門被咔噠一聲推開又很快合攏。
約莫著那人換好了衣服,他才默默從洗手間走出。
四目相對的一刻,安嘉魚愣住,從頭到腳打量了他好久,猛的一個餓虎撲食,將他摜到洗手間門邊。
“什麼時候來的!不是說六點麼。”那人將頭埋在他頸窩裡深嗅,還順勢輕咬了幾口,跟家裡的兩條狗也沒什麼差。
“許你早到,不許我早到嗎。”喬郁綿被他蓬鬆的頭髮蹭得發癢,雙手扳住他的腦袋與他分開了些,“你的臉怎麼這麼熱。”
“見到你就熱血沸騰了唄。”安嘉魚親了親他的嘴角,“來降降火。”說完頭微微一側,輕柔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興許是太久沒見,溫馨的親吻不過幾秒鐘就變了味道,呼吸愈發急促,喬郁綿與他一樣,開始渾身發麻發熱,忍不住摩挲起他愈發繃緊的背,收緊手臂勒住他的腰。
那人的舌尖靈活得像魚,還是一條乾涸了許久,終於能重回水中的魚,上躥下跳將清澈的一泓溪水翻攪地渾濁起來。
“小喬……”他氣喘吁吁地抵著喬郁綿的額頭,一根手指熟練地跳開了才扣好的襯衣,又偏過頭一口叼住喬郁綿的喉結,輕輕磨蹭,含糊問道,“想我了沒有……”
“嗯。”喬郁綿腦子有些懵,揉捏過那人腰骶和小腹,只聽一聲急喘,安嘉魚顫抖地含住他的耳垂,手掌按住他的心口,似乎是替他按住呼之欲出的心臟。
黏膩的親吻聲直直攻擊著他的大腦,鋪天蓋地都是蘋果的香氣,濃郁到再不開口吃掉它就要腐敗了似的。
“別……”喬郁綿按住他解腰帶的手,用腦中殘存不多的理智制止道,“爸媽還等著……馬上要吃飯了……”
安嘉魚半睜著眼呆呆看著他,眼神霧蒙蒙的,是一份獨有的痴迷。
喬郁綿趁機與他十指緊扣,隔著衣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將他喚醒。
安嘉魚一激靈,而後皺皺眉,撓亂了自己的一頭捲髮:“嘖,非要在今天搞什麼家庭party……真是……我想回家了……”
喬郁綿笑了笑:“你急什麼。”
那人憤憤捏住他的臉:“不准笑。再笑不吃了,現在就把你辦了。”
下樓的時候,安嘉魚還在碎碎念:“你說跟一個青春期少女,我有什麼好跟她分享經驗的……”
“留學生活又不分男女…….”喬郁綿跟在他身後,配合他的碎碎念。
然而安嘉魚萬萬沒想到,這頓飯根本沒什麼堂妹,人家俞聞笑今年暑期壓根就沒回國,跟同學一起公路自駕游去了。
安蓁穿著一襲黑色吊帶裙抱起了大提琴,臉上帶著淡淡的妝,俞知梵也穿戴整齊坐在鋼琴前:“小魚,來吧。”
他瞠目結舌看著喬郁綿從他身後繞到餐桌旁,打開放在桌上的長笛盒,將三段笛身拼接到一起,緩緩走到了他身邊。
周遭的一切瞬間模糊,安嘉魚產生了時空錯亂的感覺。
宿舍里月季開的正好,窗外傳來一陣陣少男少女的笑鬧聲,喬郁綿穿著純白的校服襯衫,將嘴唇抿出一個恰好的微笑,一邊嘴角擠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那時候他們正值青春年少,每天有刷不完的題,考不完的試,看不完的落日。
不對,不對。
現在也是一樣,喬郁綿在他心中永遠都年少。
那人捏了捏他的小臂,安嘉魚回過神。
他側頭枕上了心愛的琴,坐在了心愛的人身邊,看喬郁綿同時將長笛吹口輕輕貼在唇沿。
安嘉魚與無數人共同演奏過,可當喬郁綿用氣息送出的笛音,完美與他的琴音吻合在一起的時,他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眼眶倏然滾燙。
這笛聲當然無法與世界一流的長笛家們相提並論,可卻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坦誠與溫柔,將他們慌亂又勇敢的初戀從記憶中挖掘出來,像美酒陳釀。
不知不覺。他們相遇已十年。
盛夏驚雷劃破夜空,車子隨意停在無人經過的小路,他揪住喬郁綿黑色襯衣的衣領,啃咬他的下巴,
脖頸。
“練了多久......”
“......不,知道......”牙齒挫過喉結,喬郁綿渾身戰慄,雙手狠狠捏住安嘉魚腿根豐厚的脂肪層,“你不在 ,周末我......沒事做。”
“唔......”安嘉魚被他捏得又疼又爽,“想我了是不是,沒事做就想我是不是......我也是,我也想你......”安嘉魚轉身翻出潤滑,一股腦倒了自己一手,卻一 把被握住。
喬郁綿揉搓過他的手指,沾滿了微微發涼的啫喱:
“我來吧。”『慌_套』
“唔.....嘶......好涼.....”一段時間不做,安嘉魚有些不適應,脊背的肌肉不自覺繃緊,額頭抵住了喬郁綿的肩膀。
喬郁綿沒有心急,不然兩個人都不會舒服。他耐心地等待著對方一點一點適應,一點一點變鬆軟,而後才輕輕勾一勾手指,按壓向讓他瘋狂的琴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