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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安嘉魚的生日,他們坐在教學樓天台,安嘉魚隨口邀請喬郁綿跟他回家:“你不是自稱安蓁老師的粉絲嗎。她回來了,要不要親自問她要簽名?”
喬郁綿搖搖頭:“我不去了,你們音樂家的party。”是音樂家的聚會,也是家人的聚會,他出現不方便,“下周一回來請你吃飯。”
“吃什麼?”安嘉魚不意外,也不失望。
“……你覺得呢……”喬郁綿往食堂的方向瞄了一眼。其實他思考了很久,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忽然要給一個集萬千寵愛的人送禮物,他毫無頭緒。
“小喬。”安嘉魚伸手捏他後頸,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不安,很用力地吻過來,“好了,禮物送完了。認真準備考試。”
學生們並沒有多少喘息的餘地,期末考兩周後如約而至。
他們基本趕完了高一至高三全部課程,所以本次期末考將會完全模擬高考程序,分兩天考完語文,數學,英語和文理綜合。
這對喬郁綿有些不利,因為理綜考卷,他的老冤家物理霸道地占據300分中的110分,搶走的10分則來自他最擅長的生物……
“怎麼了?”安嘉魚含著棒棒糖,用搭他肩膀的手揉他的頭髮。
“感覺要完。希望物理難一點……”他煩躁地抓了抓安嘉魚腦袋後面的兔尾巴,還挺解壓,“要不會大家一起不會……”說完他居然鬼使神差扯下了那隻卡納里發圈。
好在也只是一瞬間錯愕,他率先反應過來,邁開長腿一步三凳跑到門口掏鑰匙。
“哎你!”安嘉魚沒料到他忽然來這一手,迅速跟上,在門鎖被擰開的一刻追到他身後死死勒住他。
未來的小提琴家兩條手臂細瘦修長卻力大無窮,瞬間勒得他要吐血:“還給你。不鬧了。”散開的捲髮剛過肩頭,蓬鬆柔軟,掃過兩人玩鬧中相貼的側臉。喬郁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白痴得像小學生。
“你,說一聲小魚哥哥我錯了。”安嘉魚逼他求饒。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不行……”
“不行是吧,那你就忍著吧。”安嘉魚的手瞬間滑到他側肋,用揉琴弦的力氣遊走過幾根肋骨。
“別別別……哈……”完了,疼好忍,癢實在不行,他咬牙堅持了十幾秒眼淚都要憋出來了,“我錯了……我都說了,我錯了……”
“叫一句哥跟要殺了你似的。”對方大發慈悲,搶過他手中的發圈叼在牙齒間,手腕手指靈活轉動,眨眼就地將捲髮盤成兔尾巴,口中含糊問道,“你頭髮多久沒剪了?”
喬郁綿的額發已經要蓋到下眼瞼,低頭看書答題的時候時常用左手掀開按在頭頂:“好像快兩個月了。”
“視線被擋住你不難受啊?我幫你修短一些?”安嘉魚拉直他的頭髮,“太長了。看著都悶。”
“你還會這個?”他將信將疑地抬頭。
“這有什麼不會的。天生手巧,我頭髮就是自己弄。”那人臭屁地揚起下巴。
“你……你頭髮……不是燙染的麼?”喬郁綿用力吹起他一撮鬢邊的側分長劉海,日光映照下是棕色的。
“……不是,我是自然卷,隨我媽。而且天生這個顏色,隨我爸。”
“自然卷……長長了不該是爆炸頭麼……”喬郁綿詫異地盯著那一頭好似造型師精心設計的捲髮。
“看運氣。很顯然我運氣比較好。”安嘉魚聳一聳肩膀。
趁喬郁綿猶豫,安嘉魚一頭扎進浴室翻箱倒櫃一陣,還真掏出一套像模像樣的美發梳和美發剪,不由分說拖了把椅子放在屋子正中,對著窗外正午的自然光。
“不過我也只會修修形狀哈,搞不出什麼造型。”安嘉魚抓了一把一字邊夾,煞有介事將他頭髮分層。
眼鏡被摘掉,直射光有點刺眼,喬郁綿乾脆閉目養神,感受微涼的剪刀蹭過額頭鬢角和後頸,沒一會兒居然失去了知覺,又被安嘉魚晃著肩膀叫醒。
“你頭擺正啊不然給你剪歪了。這樣也能睡著….服了你了,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失眠啊…..”臨時上任的tony老師捧著他的臉一邊抱怨一邊左右轉動,欣賞工作成果。
喬郁綿沒睡飽,半垂眼皮,靠著他的手掌晃神:“你在就不失眠。”
“……”安嘉魚一怔,皺皺眉,咬著嘴唇繼續替他修理細節,可似乎有點心不在焉,距離越來越近,那雙沒遮掩的目光像小狗的舌頭,仿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舔他。
銀晃晃的剪刀在眉毛附近徘徊得心不在焉,喬郁綿實在擔心被他一不小心破了相,於是伸手攥住了對方的右手:“先放下,親完再剪。”
作者有話說:
幼稚鬼hhhh
第42章
安嘉魚睜開眼睛,身旁的毯子餘溫尚在,人卻沒了。他翻個身摸到手機看了看時間,才睡了半個多小時而已。夏日的午後,蟬鳴被窗子隔絕在外,算不上聒噪,導致洗手間細微的喘息聲被他盡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