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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憑語說了聲好,又悠悠看向凉不怨:“鬆手吧。”
凉不怨的喉結滑動了下,最終還是鬆開了紀憑語。
紀憑語翻身下來,有化妝助理上來要用濕紙巾幫凉不怨把臉上已經乾涸了的血痕擦去,在看到對方的動作時,紀憑語的神色就有一瞬的寒涼。
但還不等他說什麼,凉不怨就已經先偏頭躲過:“我自己來。”
化妝助理真沒什麼心思:“但是涼老師你看不到…我給你拿個鏡子。”
“不用。”紀憑語從她手裡抽走濕紙巾:“凉不怨。”
被喊到名字的凉不怨往紀憑語跟前走了兩步。
紀憑語就抬手給他擦乾淨了那已經變成了褐色的血跡。
被雙標到了的化妝助理:“!”
她恨不能去cp超話炫耀!!
完全不知道他們已經有cp粉了的紀憑語接過化妝助理遞來的另一對墜著紅色流蘇的耳飾,就地坐下讓化妝師把他披散著的頭髮紮起來。
雖然有製冷器對著吹,但這天氣還是熱得明顯,紀憑語的鬢角難免冒汗。
凉不怨就拿了扇子給他扇風,全然沒有管自己。
紀憑語隨口問:“待會中午吃什麼?”
傅錄霽知道紀憑語不是問劇組盒飯吃什麼,所以沒有搭腔。
凉不怨伸手捻了下紀憑語鼻尖冒出的細汗:“看你。”
紀憑語瞥他,用眼刀警告他不要再動手動腳了:“烤鴨?”
凉不怨應聲。
化妝師很快就給紀憑語用紅色的髮帶紮好了頭髮。
第三個鏡頭就更加簡單了,是紀憑語背著手從躺滿死屍的宅邸里走出來,凉不怨就跟在他身後,把門給合上。
這種幾乎不需要什麼台詞功底和演技的鏡頭拍起來很快,兩位只要不笑場,真的很快就能結束。
結束後,傅錄霽還裝模作樣地鼓掌:“殺青了殺青了!恭喜紀少!恭喜涼老師!”
紀憑語壓根就不理他,只一把將假髮薅下來:“熱死了,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傅錄霽揮手:“好的,下次出來吃飯,我請客。”
“算了吧你。”
紀憑語翻了個白眼:“上回管我借的錢還沒還我。”
傅錄霽嬉笑:“我可以再跟你借錢請你吃飯啊。反正我不介意。”
“我介意。”紀憑語嫌棄道:“你還是留著你那點錢早點把葉瀟瀟給娶了吧。”
傅錄霽:“靠!你怎麼知道的?!”
紀憑語勾唇,推著凉不怨進了更衣室,還不忘丟了句:“火眼金睛。”
凉不怨知道他熱,沒說什麼做什麼,等到兩人換了衣服出來後,紀憑語自己倒了卸妝水準備卸妝。
凉不怨:“要我幫你麼?”
紀憑語偏頭:“你會嗎?”
“嗯。”凉不怨淡淡道:“我基本上都是自己卸。”
於是紀憑語就將化妝棉和卸妝水都交給了他。
其實要是只打了個底妝就也還好,回家搓一下就行了,但問題是他還有眼妝,不卸直接出去……會被當做神經病的。
凉不怨將卸妝水倒在化妝棉上,又用手輕輕搓了一下,將多餘的水擠在自己指腹間,免得待會弄到紀憑語的眼睛裡。
他的動作輕柔又仔細,從紀憑語的眼尾開始,將那抹過於招搖顏色暈染成一片粉。
凉不怨的舌尖很輕地掃了一下自己的上唇。
紀憑語閉著眼,看不見他的動作,只覺得凉不怨有點太溫柔了。
像是一片鵝毛在來回掃著他的眼睫,讓他的心裡發癢。
“能不能快點?”
凉不怨捧著他的臉:“會弄到你眼睛裡,疼。”
紀憑語感覺到他說話時的吐息都落在了他臉上,弄得他更加心猿意馬,他輕嘖:“沒那麼脆弱。”
凉不怨卻不聽他的,繼續自己的慢動作:“對眼睛不好。”
紀憑語沒了辦法,只能攥著拳頭忍著異樣感。
等到凉不怨終於鬆開他時,紀憑語也長出了口氣。
然後就見凉不怨拿起了他放在桌上屬於他自己的耳釘:“幫你戴?”
紀憑語想拒絕,可又想看看凉不怨能忍到什麼程度。
雖然他已經忍得有點不舒服了,但紀憑語骨子裡就是有那點劣根,就算自己也難受,還是想要作一把。
所以他點點頭。
於是凉不怨又捏住了他的耳廓,幫他把還戴在耳朵上的耳飾取了下來,換上了他自己的。
紀憑語今天戴的兩個耳垂釘是銀色菱形的方片,中間還刻了個細長的四角星,至於左耳兩個耳骨洞,還是那枚純銀的釘子橫插過去。
凉不怨熟能生巧,這一次比上次快了不少。
但是在捻住那枚紀憑語戴了好幾年的唇釘都沒有換的唇釘後,就有點無從下手了。
他望著微抬了下巴看著他,等他動作或者說話的紀憑語,聲音有些滯澀:“這個要怎麼戴?”
“從里往外。”
紀憑語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嘴角,明明自己的耳廓已經因為凉不怨碰過有點泛紅了,眼裡的挑釁卻還是沒有消減分毫:“你之前不是看見我戴過麼?”